金乌如今蛰伏于仙岛之中,明面上对外宣传已死。
那既然如此,他平常的修行资粮自然不可能光明正大从扶光门内索取。
而那亏空的百万灵石,若是放在金乌一个重伤的元婴修士身上看,倒也不足为奇了。
“若是能想办法接近聚阳阁的人,或许可以借此推断出金乌所藏之地。”
沈安心中暗道。
“但是聚阳阁如今不参与此次清查,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沈安笑道:
“唐兄,这聚阳阁亏空那么大,可是一个肥羊,就那么放过去了?”
唐眠嘿嘿一笑,心中暗自想道:
“这小子胃口还不小。也罢,你胃口越大,我更能吃定你!”
想到这,他满脸堆笑,连声道:
“李兄放心,聚阳阁那边大头我们吃不下,但是也不是无利可图。”
“那聚阳阁有几个账目,是与那亏空百万的灵石的账目分开的。”
“我猜测,兴许是那边的底层修士私自中饱私囊,想将账目混在一起蒙混过关,结果没想到堂主直接不查他们那边大单。”
唐眠顿了顿,幸灾乐祸道:
“如今那几个修士可是急的要死,生怕被自家上头抓了典型。”
言罢,他似乎是觉得自己话说的太多,眯着眼,语气有些不善:
“李兄,我算是对你倾囊而出了,你这若是还推脱……”
沈安连忙拱手道:
“唐兄放心,我回去后必定鼎力相助,你我二人齐心合力,将这事办的滴水不漏!”
唐眠面露喜色,抓住沈安的手道:
“好啊!有李兄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随后二人各自立下天道誓言,约定不得泄露此事。唐眠又交给沈安一个令牌,并告知以此令牌来唤他。
沈安拱手道谢,在唐眠的连声“莫忘”中飘然离去。
看着离去的沈安,唐眠斜靠着那椅子上,轻轻敲打着木桌。
“老大,要查查那修士的底细吗?”
那憨厚修士连忙进来,一脸堆笑道。
唐眠瞪他一眼,沉声道:
“这事你没资格查,别管了。”
“那老大,那咱们与那修士合谋,就不怕得罪宗史院那些老家伙吗?”
憨厚修士迟疑片刻,疑惑道。
唐眠眯着眼,轻声道:
“怕什么,多少堂口要靠着我们渡过这次清查,谁敢动我们?”
“若是真被发现,我自会找人顶罪。”
唐眠呵呵一笑,站起身来,轻轻拍着那憨厚修士的肩膀。
那修士被吓了一跳,只当唐眠在威胁自己,颤颤巍巍的不敢回话。
“对了,帮我去唤褪新院的张执事来一趟,我问他些事情。”
唐眠缓缓走出房间,临走前对那憨厚修士道。
“能否博得堂主的器重,就要靠你了。”
看着沈安离去的方向,他沉声道。
沈安顺着唐眠指的方向,不过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宗史院那片竹林附近。
“倒也算不得太远啊。”
沈安呢喃自语,撤去易容术,走进宗史院门处。
还是与往常一样,张赐急匆匆出来,看到沈安长舒口气。
“快与我进去。”
张赐拉着沈安进了宗史院,片刻后高恩成便赶了过来。
看到完好无损的沈安,高恩吃又不放心,将手放在沈安头上,确定其魂魄完整方才放心。
“怎么去那么久?”
高恩成皱眉道。
沈安无奈的笑笑,将金光错送他到策算堂的事说了出来。
高恩成轻叹一声道:
“果然……果然不能指望金光做些靠谱的事。”
“你说在策算堂,可能会查到金乌的线索?”
高恩成面露惊讶,连忙问道。
沈安点点头,无奈道:
“前辈,立了天道誓言,恐不能详细说出。”
高恩成轻笑一声,双手撕开一片空间,将沈安带进虚空之中。
“前辈……这是?”
沈安看着面前的一片虚空之地,疑惑道。
高恩成嗤笑道:
“如今天道不显,天道誓言早就没那么严谨了,元婴修士撕开空间进入虚空,便能屏蔽住天道。”
“也是与你交接那小子修为低下,不知道这些门道,到了元婴自然有一套誓约法则,岂是天道誓言能拘束的!”
“不过这虚空倒也不能待太久,否则就算我怕是也得迷失。”
高恩成补充道,同时示意沈安快讲。
沈安点点头,将自己与唐眠的交谈全盘复述出去。
高恩成听完,眉头一皱道:
“这小子……他说的这些倒不似假话。只是行事如此胆大,不会也是算计吧?”
高恩成有些不安道。
“沈安,此事我们这些老家伙是很难插手的,顶多帮你做些遮掩。”
沈安拱手笑道:
“无妨,这事若是让您出动反倒不好,我自行处理便可。”
高恩成点点头,突然想道:
“你是用化名与那小子接,他人脉广布,莫要被他查出端倪。”
沈安笑道:
“晚辈早有安排。”
高恩成点点头,叹道:
“真没想到,我们这些老家伙枯坐此地百年,对替虞师兄报仇做的贡献还不及你几天!”
沈安连连宽慰了高恩成几句,随后才跟着他离开虚空。
出了虚空,沈安离开之后,回到房间后,将先前刘骜给他的玉佩捏碎。
片刻后,那破碎的玉佩缓缓凝合起来,形成刘骜的身影。
“上……”
刘骜刚想开口,沈安连忙伸出一个手指放在嘴巴,示意他莫要喊出来。
刘骜会意,连忙改口道:
“沈兄,不知唤我何事?”
沈安沉声道:
“先前褪新院的新人分配堂口名单,你有门路修改吗?”
刘骜面色一喜,连忙道:
“有!属下有!”
沈安点点头,开口道:
“那你将我的名字改成李轩,越快越好。”
刘骜思索片刻,点头道:
“属下立刻就去办!”
刘骜心中愉悦,本以为沈安用不上他们,谁曾想才几天就有事托他帮忙。
“这他娘的可是仙人派的使者。”
坐在护法堂一处房间内的刘骜兴奋的站起身来四处踱步,心中狂喜。
而沈安那边,那玉佩凝成的身影消散后,竟然又缓缓拼接成本来的样子,只是颜色黯淡不少。
沈安把玩着这玉佩,心中暗道:
“若是那上使真是冯原而非我,怕是刘骜要道心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