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初冬

华城影视城承包给南通二建，前一段时间也有魔都子弟想要承包，这个项目能喝到一些肉汤。

顾长青还是相信资质比较好的二建，毕竟是形象建筑，不能掉链子。

万一建好后出现事故，这人可丢大了。

傍晚。

庆祝宴上，顾长青喝的有些多。

魔都这里的事办完，让董平带着人在这盯着，他要前往九寨沟拍戏。

寒露过后，九寨沟天气也凉快许多，白天气温零上26度，晚上14度。

入秋后，九寨沟的草泛黄，树叶也渐渐黄了。

顾百户骑马走后，牡丹想着些什么，她骑马去追他。

她刚要追上顾百户时，一把飞刀向顾百户飞来。

他顺势躺在马背上。

“咔！”

顾长青问李屏宾：“老李，这段拍的怎么样？”

“还不错。”

“好。”顾长青一摆手：“咱们到绿幕里拍。”

这里搭建了一个大圆形帐篷，周围一圈都是绿幕。

他指挥着摄影组：“摆相机，摆一圈。”

胡金铨有些震惊。

“小顾，用这么多相机干嘛？”

“胡导演，这是特效拍摄，李捕头发出的飞刀向顾百户这里飞来，他躺在马背上，这时牡丹骑马赶来，飞刀扎在她胸口上。”

“飞刀慢动作可以通过绿幕拍摄，周围放置125台相机，按预定的时间和顺序拍摄，剪辑时扫描并修补相邻两张照片之间的异差，这样就能得到连贯、顺滑的动作，周围的一切都停止，只有飞刀向前和顾百户动作效果。”

“我管这个叫飞刀时间。”

胡金铨轻轻感叹一句：“哎，不服老不行，有小顾你这样拍电影，谁还看我这老家伙的电影。”

“胡导演。”顾长青笑着说：“《十面埋伏》您也出力了，这是咱们共同努力结果。”

“也对。”

这场飞刀绿幕戏，足足拍了两天。

特效是真费钱，从开拍到后期制作，都很费钱。

……

牡丹中了飞刀，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李捕头抽刀向顾百户砍过来。

这段武打戏，邹兆龙和李连杰打。

他们两个打的很好看。

从地上，打到竹林上。

轻轻一跃，顾百户手中的刀，立在箭竹海上，一股蓝汪汪的水，被刀身挑起，向李捕头袭去。

李捕头脚尖轻点水面，用刀身格挡。

这场水上武打戏，画面比后世《英雄》还美。

武打戏拍完，就已确认《十面埋伏》票房不会差。

秋季戏拍完。

就差冬季戏。

顾百户离开京城到杭州是春。

他和牡丹从牢房出来到树林，还有竹林场景，这是夏。

现在是秋。

顾百户和李捕头在雾凇树下大战，最后牡丹拔出身上飞刀，击中李捕头，这是冬。

雪天有血流出，这个画面很精彩。

《十面埋伏》电影里有春夏秋冬四季。

胡君、周洁、惠英红他们的戏杀青。

剧组工作人员和演员们在成都休息一天。

……

10月18日。

顾长青他们坐火车回京城，拍摄器材和胶片都要带回来，还是坐火车方便些。

《独立电影》卖拷贝的184万人民币，中影已转入到顾长青工商银行账户上。

他没有时间休息，回京城第二天，带着爱德华、何冰，在酒仙桥这里租了一栋三层废弃厂区办公楼。

叫了十几个站大岗的，先打扫卫生，然后粉刷墙壁。

他派劳伦去买线性编辑系统机器，这种可以连接电视，放录像带。

拍摄好的胶片，先做胶转磁，然后录像带在编辑器上剪辑。

把电影剪辑好，再剪胶片。

这样方便许多，胶片不容易乱。

剪辑室、录音室、调光、调色室、仓库……等等。

这个办公楼唯一不好，就是没暖气，这也难不倒顾长青他们，在屋里装几个炉子，买一些煤堆在一楼。

冬天取暖用炉子。

再雇两个老头，他们轮流看门。

这样。

华视影视文化后期制作工作室就有了。

公司在香港，后期制作工作室在京城。

忙碌完京城的事，顾长青也不能休息，他要去魔都看看影视城建的怎么样？

董平告诉他：“顾总，进度还可以。”

“第一，注意安全，认可慢一些，也要确保工人们安全。”

“我知道。”董平问：“顾总，影视城用不用建皇宫西苑？”

“你特么找死啊，古代的西苑，现在是什么地方？还用我告诉你吗！”

董平嘿嘿直乐。

走到食堂，顾长青就开始骂。

“谁负责后勤？”

“特么的！出来。”

有一个穿着夹克衫，操着魔都话男人走出来。

“哪来的小瘪三，侬怎么说话呢？”

董平骂道：“你眼睛瞎了？这是顾总。”

“你就是顾长青？”

男人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年轻男人，居然是华城老板。

“工人们在外面累死累活，食堂里不是大白菜就是土豆，骂了隔壁的！这些工人们会骂公司抠门。”

“以后我要顿顿看到肉，早晨保证两个菜，必须有一个肉菜，肉还不能少，中午四个菜，两个肉菜，晚上四个菜，也要有两个肉菜。”

“董平！魔都的肉不够，从东北往魔都运，先运500头猪，1000只鸡，500只大鹅，鸡蛋运20000斤，都算在我账上。”

“在华城干活的工人，首先是安全，其次是工资按时结算，然后是伙食好。”

“你们要是做不好，就派人代替你们！”

这时工人们过来打饭，听到老板训斥食堂的管事，他们拍手叫好：“好！”

“老板大气。”

“顾总，你真好。”

这食堂管事的心想，这骂都让我一个人挨了，这碧都让顾长青一个人装了。

好气。

管事回到后厨，大声说着：“炖鸡！炖鱼，把鸡蛋炒了，明天再买。”

在食堂吃饭时，顾长青问：“这个人谁啊？”

他指着食堂管事的。

“魏董的亲戚。”

怨不得呢。

顾长青一猜就是。

一般学校食堂，都让校长小舅子管着。

就比如《马大帅》。

“以后这些闲事我不管，他要干不好食堂，就让他滚蛋，如果魏望之拦着不让，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顾总。”

在魔都待几天，顾长青要回哈尔滨。

现在大兴安岭已下雪，哈尔滨晚上气温已到零下3度。

11月中旬就要下雪。

八十年代末，东北要比后世冷5度左右，冬天最冷能到零下40度。

……

董平和杨在步他们到机场送顾长青。

“顾总，您什么时候再来魔都？”

“这可要等一段时间，先坐飞机回哈尔滨，然后去吉林筹备最后一场戏。”

“不是在哈尔滨拍吗？”

董平好奇问。

“哈尔滨松花江也有雾凇，没有吉林的多，也没吉林好看，去年人家就上电视了。”

“哦。”董平点下头。

他们一行几个人坐飞机回哈市。

刚下飞机就感觉冷。

顾长青穿着秋衣秋裤都冷，外面一件风衣也不行。

到酒店后，他把行李箱里的绒衣绒裤拿出来。

以后在酒店房间穿秋衣秋裤，出门再套上绒衣绒裤。

晚上去道外吃饭时，饭店泼出来的水，渐渐结上冰。

这才10月末，过几天更冷。

吃尖椒干豆腐、尖椒炒苦肠，拆骨肉，家常凉菜，一人一屉驴肉蒸饺。

用东北话说，香迷糊了。

第二天。

他们坐车去吉林，剧组工作人员们也坐火车往吉林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