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孤独与自由

主持人问他关于种族问题，特别是有关黑人。

“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各种族之间应该团结，我刚到纽约，对美国还不太了解，我认识一个黑人朋友，他是一位演员，叫丹泽尔·华盛顿，他以后会成为优秀演员。”

“GU Mr.，你如何看美国电影与中国电影？”

“第一部电影《火车到站》是由法国卢米埃尔兄弟拍摄和放映，美国第一部电影是《她的印第安英雄》，这部影片诞生于1897年，而中国第一部电影《定军山》诞生于1905年。”

“相比于法国和美国，中国电影发展比较晚，我是一位电影人，能够拍电影，我很满足，尽我一点微薄之力，使中国电影迈出一小步，这值得自豪。”

顾长青明白女主持人提问用意，在美国宣传电影，他不会贬低国内，大环境他无法改变，做好自己就行。

“说出一位你最喜欢的美国导演。”

顾长青想了想：“约翰·福特吧，他拍的西部片够劲。”

“OK！说出一位你喜欢的美国男演员。”

“杰克·莱蒙，我看过《桃色公寓》，他在里面表演很自然。”

“请说出一位你最喜欢的美国女演员。”

顾长青淡淡一笑：“这个留在以后说，如果我说年轻一点女演员，人家认为我在电视上对她表白。”

翻译把他的话翻译出来，主持人“嘎嘎！”大笑着。

……

采访结束时，顾长青站起来和主持人握手。

布莱恩·威廉姆斯笑着说：“我相信你会成功。”

第一次上美国采访节目，不说错话，这就难能可贵。

离开采访录播间，顾长青走到楼下，他要去时代广场AMC影院宣传《十面埋伏》。

现场华人很多，特别是唐人街和曼哈顿华埠，这些地方有许多华人。

詹妮弗·康纳利也带着父母过来看电影。

“他就是下部电影要合作的导演，来自中国的GU。”

詹妮弗的母亲艾琳微微颔首：“长相还不错，身材高大，在导演行业里，他算青年才俊。”

詹妮弗父亲杰勒德问：“他多大？”

“听说是1964年，25岁。”

因为美国著名影评人罗杰·埃伯特给《十面埋伏》竖起大拇指，他认为这部影片具有诗意。

许多美国观众看到罗杰·埃伯特影评后，纷纷走进影院看《十面埋伏》。

相比于日本剑戟片，美国西部片，《十面埋伏》动作飘逸、流畅，有一种超现实美感，美国观众很喜欢看。

宣传电影时，顾长青风趣幽默回答，赢得台下观众们掌声。

他走下台给观众签名，突然想起一事，二战快要结束时，美军飞行员去轰炸东京前，他们想了解日本，就看小津安二郎电影，一些美军渐渐喜欢上这位战犯导演。

顾长青也不喜欢这位伤害过国人的导演，穿越前看过他拍的电影，《秋刀鱼之味》里岩下志麻很有气质，有些像刘诗诗。

想到以后中美关系变僵，到时美国观众还会不会喜欢顾长青拍的电影？

回到酒店时，詹妮弗·康纳利快步向他走来。

“导演，我请您吃饭吧。”

对于美女盛情邀请，顾长青礼貌拒绝着，他笑着回一句：“谢谢，我下午很累，想要休息会。”

他和其他男人一样，也喜欢美女，长发、短发，性感的，亦或是清纯的，回想起前世女友背叛，让他对爱情失去兴趣。

顾长青并不是抗拒什么，随遇而安就好，该来的总要来，他拍的电影就像爱人和孩子，付出精力不比谈恋爱少。

“好吧。”

看着他走到电梯门口背影，让詹妮弗·康纳利第一次怀疑自己美貌。

……

春天，纽约雨后的傍晚。

顾长青和周文博走进麦当劳店里，他点了一份巨无霸四件，又要了一份大薯条。

想吃油炸的就吃，不要在意是否会发胖，明天清晨早起来些，跑上三公里就能消化脂肪。

吃过晚饭，他们两个人去逛商场，买一套春季穿的衣服，又花一百多美元买一块Timex电子表。

机械表太沉，他不想戴，电子表很轻，正适合。

回到酒店早早休息。

此时NBC电视台播放着顾长青下午采访画面。

他的回答很得体，这为他赢得美国黑人们支持。

丹泽尔·华盛顿听到电视机里顾长青夸赞自己，他心里很高兴。

有一种终于有人懂自己感觉。

…

第二天，清晨。

天上下雨地上滑，自己摔倒自己爬。

昨夜思量千条路，早起依旧卖豆腐。

这趟三公里，不跑也罢。

上午9点，乘坐飞机前往洛杉矶。

在飞机上聊着这届奥斯卡金像奖。

“GU，你认为《雨人》会获奖吗？”

他表示自己没看过：“这部电影没在国内上映。”

爱德华把剧情给他讲一遍。

“达斯汀·霍夫曼主演，又是关注少数群体的，我认为差不多。”

《雨人》这部电影对香港电影有帮助，周闰发主演的《赌神》，灵感来自于这部影片。

依香港电影人调性，一定会说致敬的。

这只是顾长青心里想，嘴上不会说。

隐藏自己真实情感，也是成熟一部分。

5个多小时飞机，到洛杉矶才中午11：35。

纽约比洛杉矶快3个小时。

走出机场，他们坐车前往比弗利山庄酒店，相比于纽约，洛杉矶更暖和一些，看到街道上有人穿体恤。

刚到酒店大厅，吉米-霍洛沃兹告诉他：“GU，你发挥的很好，NBC采访节目播出后，《十面埋伏》上座率39%，单厅票房破40000美元。”

“那我们就一起赚钱。”顾长青笑着说。

走进房间，他把绒衣绒裤脱下来，打开窗户，站在露台上，看着楼下浅蓝色泳池。

傍晚。

在好莱坞大道中国剧院宣传电影，一位美国观众问他：“你是如何在贫困的国家拍出这么优秀电影？”

这位穿格子衫观众认可《十面埋伏》，他又带着偏见看顾长青。

有着大量网上吵架经验，顾长青已经锻炼出来，能做到云淡风轻。

“生活在发达国家的你，不一定是富豪，在发展中国家拍电影的我，也可能拍出创新型电影。”

台下的观众一部分为顾长青鼓掌。

有一部分人撇嘴。

还有一部分人嘲笑格子衫男人。

美国人也是人，什么人都有。

美国人看中国人，就像国内南方人看东北人一样，带着居高临下姿态，这是一种傲慢和偏见。

本质是金钱观问题。

一些国内人很讨厌黑人，可是NBA球星到国内做活动，这些人又前呼后拥，他们不是讨厌黑人，而是歧视穷人。

顾长青在有力反驳下，又不贬损美国，这是明知的选择。

“导演先生，你没有女朋友，不会感觉孤独吗？”

“我们人类生下来一个人，离开时也是一个人，孤独是人生常态，你我都不例外。”

“啪啪！！”

台下的观众们热烈鼓掌，这句话很有哲学。

“美国人追求的自由，我现在就很自由，一个女人不论多么爱你，她都会去管你，逃避孤独时，你就会失去自由，享受孤独与自由，也是一种人生追求。”

“好！”

“歪瑞古德！”

影厅内掌声雷动。

许多美国观众喜欢这位中国导演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睿智，不时带着淡淡笑容，这是一种对生活的自信。

两天宣传活动，让顾长青赢得美国观众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