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图杉说得挺像回事,但是李治却没有贪图这块圣物,也没提出什么条件,就将这块护身符交给了图杉。
这反而让图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他本来早就做好了禁军会和他们讨价还价的准备,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回这块护身符。
“李治阁下,虽然您可能觉得这块护身符平平无奇,没有什么价值。
但是它对于我们火蜥蜴而言是无价之宝,我们应该怎么感谢您的帮助?”
李治微微一笑,他这群黑皮肤大块头的侄子们真是太老实了,他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图杉无须多虑。
“图杉战团长,我并不需要你们的感谢,也不需要任何回报。
熵之歌对你们而言意义非凡,而对我来说,它不过是一件多余的物品。
我更看重的是我们共同为帝皇而战的职责,而只有你们才能让这块饰品更好地为帝皇服务。”
图杉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深深地看了李治一眼,似乎在重新评估这位禁军的为人,毕竟禁军的傲慢早已深入人心。
“李治阁下,根据我手上的情报,您似乎根本就没有带几位审判者战团的战士前来?
在这种星区级别的战役中,您的禁军身份并不能给您带来足够的话语权。”
李治当然知道图杉在暗示什么,自从摄政基里曼发起了不屈远征之后,禁军们终于从泰拉乃至太阳星域鱼贯而出,从而失去了他们本身的神秘。
阿斯塔特们越来越意识到,这些眼高于顶的禁军,除了他们超强的单兵作战能力,实际上与阿斯塔特们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而且由于他们性格的高傲,沟通时的态度恶劣,往往还会和阿斯塔特们激发出不该有的矛盾,甚至间接导致了某些星际战士战团的叛变。
但是禁军也是有苦难言,在这个不屈时代中,禁军走出皇宫的大方向主要有三——火炬手舰队,不屈远征,以及对各种威胁泰拉的要素进行主动出击,他们的任务相比于他们的人数而言,可谓十分繁重。
其中激发矛盾最严重的就是火炬手舰队这项任务,这是帝国摄政基利曼在原铸技术公布以后,为了将这些技术最快速度的送到帝国全境那些不在不屈远征初期预定路线上,甚至那些处在帝国暗面的或许正处于生死存亡关头的战团手中,而专门组织编成的一系列专门的精锐高速小型舰队。
这些舰队将以他们特化的快速航舰和船上优秀的导航者和寂静修女的配合,进而在这大裂隙的混乱中跨越银河,去找在记录中的各个战团,以求将原铸技术交给他们以使得他们能够重新焕发生机,以继续在帝国各处继续奋战。
每支火炬手舰队基本都会有禁军被编入其中,这一方面为了让战斗力超绝的超人类战士能够为这些舰队保驾护航,处理某些连原铸星际战士都无法战胜的妖魔鬼怪。
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方面则是为了增加其说服力,这些禁军战士都是帝皇的特使,以使得这些星际战士战团能够信服这些原铸技术乃是来自人类之主的礼物。
所以,禁军战士在这些火炬手舰队其中都有极高的地位,不仅会在必要时作为负责指挥与战斗的前线指挥官,也会以他们帝皇的特使的身份作为公信力来源,来他们便宜行事。
当然,如果火炬手舰队赶到地点,发现原战团已经毁灭的话,那么他们就将利用手上的技术和随船的技术神甫为基础就地以这个战团为名重新建立原铸战团。
而问题恰恰就出现在了这里,有些战团非常固执,即使已经十不存一,他们也不愿意接受原铸技术,甚至直接对火炬手舰队开火乃至叛变,这种情况有时就是因为火炬者舰队领导者禁军的无效沟通。
其中最知名的就是黄铜之龙战团事件,它的影响也最为恶劣,直接撕开了禁军对阿斯塔特们没有丝毫信任,只是不得不与他们合作的这层遮羞布。
这件事说来话长,而且双方似乎都有错,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详细的过程,但他们都知道最后的结果,这也直接导致了阿斯塔特们对于禁军刻板印象以及不合作情绪的加深。
而李治自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且也对处理此事的禁军盾卫连长感到十分无语。
事情的起因是由禁军和寂静修女率领一支火炬者舰队送一队灰盾原铸阿斯塔特修士去支援黄铜之龙战团,但是路上却得知黄铜之龙战团发生了叛乱,于是禁军盾卫连长命令舰队中的所有原铸星际战士与他一起肃清整个黄铜之龙战团,消灭所有的叛徒。
随后原铸星际战士连长抗议道:“你这是要我们在没有见面的情况下,就背叛自己的战斗兄弟吗?”
事情发展到此,情形便急转直下,似乎这位禁军连长对战斗兄弟几个字有着深度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即PTSD),随后立刻要求所有的原铸星际战士解除武装,等待调查处理。
但就在此时另一位原铸星际战士开口了:“你甚至没有给我们辩解的机会,这不公平!”
听完公平两个字的禁军连长至此PTSD彻底发作,这位连长表示你们这群原铸星际战士他娘的使用了叛徒的基因,所以你们都是他娘的叛徒口也,直接开火击杀了说话的那位战士。
此时灰盾连长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暴脾气上来了对通讯器喊了一句:“兄弟们我们被背叛了,除了连队以外都是敌人,快去占领舰船。”
然后双方彻底开战。
至此整次事件,彻底变成了一项抽象艺术。
让人不禁怀疑这位禁军连长是不是因为禁军头盔戴久了,脑袋也变得尖尖的了。
而整个事件以禁军和修女杀光了船上所有的原铸阿斯塔特修士,并发誓要清理整个黄铜之龙战团告终。
突出一个这位禁军连长的眼中容不得半点不忠诚的沙子,以及没有丝毫耐心,毫无人性。
这位连长依旧是十分传统的禁军思想,他们这群人从心底觉得无论是星际战士还是原铸星际战士,只要这些原体之子还认同兄弟结社和大阿斯塔特主义,那么他们永远都暗藏着背叛的基因。
此外,这些工业流水线下的量产改造人,根本无法与精雕细琢,手工打造的禁军讨论公平一事,这些劣质改造人,永远不会改变他们的基因劣根性。
这种思想让李治深感无语,而且这位连长的作为也让李治开始怀疑,禁军是否真的如传言中那么完美。
要知道每一位合格的禁军都必须学习无数的知识,从军事学、武器学、指挥学、各种毁灭与杀戮的方式,到历史、艺术、政治、外交学、治理学、管理学,再到哲学、神秘学、航天学、星际地质学、工匠技艺、等等等等,几乎无所不包,而几乎每一项他们都必须学习到精通乃至超过这个领域的专家才算及格,而这种学习才可能使得他们在面对帝皇的咨询时,不会辜负他的期待。
李治开始怀疑,这群禁军的知识,只有在帝皇需要时,才会使用,而他们平时就完全不用动脑子,一路杀杀杀就完事了。
所以当图杉说出愿意为李治站队时,他还是相当高兴的,毕竟图杉作为火蜥蜴的战团长,如果说按照威望大小,对所有的阿斯塔特战团长进行排位,图杉也能在第二梯队。
第一梯队当然是,
极限星域守卫者,马库拉格领主,马里乌斯.卡尔加。
帝国暗面守护者兼摄政官,圣血天使领主指挥官,路易斯.但丁。
被指控犯有多项叛国罪、异端罪之后依然在任且继续我行我素,全银河最酷的老狼,罗根.格里纳姆。
图杉也就仅次于这三位传奇人物。(不得不提一句帝拳,他们的团长知名度还不如他们的一连长)
虽然火蜥蜴战团并没有多少子团,但是由于火蜥蜴爱护平民,锻造技术高超而且乐于救助所有有需要的战团,他们在帝国的阿斯塔特战团,铸造世界以及星界军团中广结善缘,自然也有着相当的威望与话语权。
“感谢你的好意,图杉战团长,虽然援军已至,但是泰伦虫族主力仍未到达,我不得不怀疑这群虫子已经看破了我们的意图。”
“这群只知道吞噬生命的畜生,真的有如此的智慧?”
“图杉战团长,如果这群畜生真有你说得这么不堪,帝国也不会因为泰伦入侵而手忙脚乱,我认为它们的威胁程度远超包括欧克兽人以及灵族在内的所有异形种族,仅次于混沌入侵。”
“此话怎讲?”
“只有泰伦虫族拥有与帝国相当的体量,能与帝国大军正面对抗。
欧克兽人如果严加看管,在形成规模之前就进行打压,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太空海盗。
灵族的规模就更小了,如果不是他们能通过网道机动,神出鬼没,我相信帝国可以轻而易举地消灭他们。
现在唯有泰伦虫族,才是人类真正的威胁。”
李治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泰伦虫族最恐怖的地方就在于,它们的规模未知。
审判官们一直在汇报,泰伦虫族的主力远远还未到达银河系,现在已经让帝国焦头烂额的几支虫巢舰队,依旧只是侦察部队。
而且只要他们的虫巢母舰还在,还有生物质供给,那么虫潮的规模也将会是无穷无尽。”
“难道欧克兽人不是这样吗?只要他们的孢子没有被清理干净,他们很快地形成大规模的异形入侵。”
火蜥蜴战团在万年的征战途中,与欧克兽人结下了深仇大恨,他们算是整个帝国之中最了解欧克兽人的战团,毕竟他们的原体就是为了杀死曾经的兽人老大,才就此消失。
“但是兽人并不是凭空产生的,只要严加看管,进行深度的净化,那就可保一个星区几十年的安稳。
兽人战争好歹是每几十年,甚至几个世纪才会有一次,只要胜利一次,就可以安稳很久。
但是泰伦虫族呢?
他们就像是从虚空中,毫无征兆地刷新出来的一样,越打越多,越打越强,这才是最致命的。
你想想,短短的两个世纪之内,我们已经打了四次星区甚至星域级别的泰伦战役了。”
“您这么一说,泰伦虫族的威胁程度确实很大。”
图杉的脸似乎更黑了,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了。
“而且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经六个月了,这支虫巢舰队还没有放出比虫巢暴君更加恐怖的节点生物。”
“您这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虫巢母舰早就应该派出虫巢霸主,甚至泰坦级泰伦生物前来攻城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就已经足够泰伦母舰摸清整颗行星所有守卫军的实际最大承受能力。”
“所以,您的意思是,这支泰伦舰队,也在尝试拖延时间?那么主力岂不是可能已经绕过我们直取格瑞雅?”
“不,格瑞雅是一块比这里更难啃的骨头,啃下这里,吸收所有的舰队和行星上的生物质以及金属材料,然后再进攻格瑞雅,才是最有性价比的选择。”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图杉觉得眼前的这位禁军,似乎性格又太过于温和了。
换句话说,这位禁军似乎对于他们这些阿斯塔特们,太过于好说话了,竟然分享了这么多情报,而没有做出任何命令的行为。
这让图杉对眼前这名禁军的好感再次提升,他现在反而愿意让这位禁军直接说出具体指令了。
“没什么,既然鱼饵已经放在这了,鱼儿一直不咬钩,那么我们就收杆,看这只馋嘴的鱼急,还是我们急。
把这个星球表面的虫子都清理了,看看行星轨道上的虫巢侦察部队是增加筹码,还是已经觉得得不偿失,准备撤离。”
“乐意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