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电脑前,何睦睦看了一眼右上角的时间,0:55,刚好,还可以睡个3个半小时。
一边刷牙一边用左手提溜了几件同色系的打底衫扔进打开的箱子上,都是没任何装饰的纯色羊绒衫,奶茶色、咖棕、再来个奶白色吧,再拿一条白色的羊毛半裙,明天早上出门前最后检查行李的时候集中叠一下,这样外套除了预备赶路穿的毛毛外套以外,就只要带一件米色大衣。这种出差的打包小技巧,也是逐渐琢磨出来的,如果多个色系,就最好要多带一只包和一双鞋,两三天的差,有点不够轻快了。按照目前的精简思路,20寸的登机箱刚刚好,这样不怕堵车,不用托运,拿着电子登机牌直接过就好~
京沪线,最早一班航班7点钟,早班机一般不延误,落地9点,从落地到打上车,机场高速到市区的路一般都还没到高峰。虽然弯到酒仙桥办公室的途中,会在大山子口遇到一点早高峰,但极限操作一般第一个会约在10点半也是还来得及在见人前化个淡妆的。
“呸”,吐掉嘴巴里的泡泡,看着洗手池里的泡泡带着一点点红,何睦睦几乎条件反射地钻进厨房吨掉了一只燕窝,又回来再漱了一遍口。
拉开床头柜,拆掉一对果冻状的眼膜啪啪一贴,关了灯钻进被窝,在黑暗中再最后确认一下4:50的闹钟开着,然后不加思索地睡去。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你别说,这个自带的闹钟仔细听是有点循序渐进的强弱变化在的,第一个循环在耳朵里,略显含蓄地朦胧地敲了几下,第二个循环钻到耳朵里面的时候,就有一种耳聪目明的清脆感了。
何睦睦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这种习惯,就像有的人喜欢把手表调快5分钟,她总是把闹钟往自己真正想起床的时间之前设10分钟,仿佛给了自己一些耍赖的空间,但又很小气,只给自己10分钟的额度。
5分钟和10分钟的加量闹钟后,何睦睦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爬起来,喝一杯温水。落地窗外零星飞驰而过的车辆似乎是还没平息的前夜,对面街角的老建筑的外墙灯不太明亮,像在沉沉的冬夜中静静包裹着石头外立面的一层薄纱。这个时间的安静有一种何睦睦不忍心打破的珍贵,摸着黑把一双运动鞋一双裸色高跟鞋塞进箱子,抓了几双袜子,化妆包和内衣包日常在箱子里备着,前一天晚上或者说今天凌晨选好的衣服折一折,在衣橱取出去年换季买的打折maxmara压在上面,合上箱子。下一步就是把桌上散落的电脑充电线还有随身化妆包卡包耳机纸质笔记本一股脑塞进包包,这几天不下雨,又有一个跟别的基金合伙人姐姐的会面,何睦睦翻出一只有点旧的奶茶色35铂金包,不张扬、持重、可以一定程度避免被过度轻视,又很实用,可以很平稳滴搁在箱子上拖行,还可以装下日常搬砖需要的所有东西。
时间来到了5点一刻,何睦睦走到厨房给保温杯里扔进了一个莓果味的红茶包,不忘记剪掉纸标免得棉线吸水漏到外面,然后抓起前一天买好的红豆碱水面包,一起扔进了张着大嘴巴的包包里。
很好,又是提前出门的一天,也很幸运,人还在电梯里呢,叫到的车子就到楼下了。
“师傅,虹桥T2。”何睦睦边扣安全带边又跟司机师傅二次确认了一遍,然后就在电车科幻般的启动声音中戴上了耳机。玻璃上薄薄的雾气也像是没睡醒,何睦睦画了个小爱心,给自己开了一个视窗,透过这一点点清晰的玻璃看着一盏盏路灯在驶过时对她眨眼睛。
到达机场,天才刚开始蒙蒙亮,这一路高架过来畅通无阻,只是在开到机场的匝道上稍稍放慢了点速度,每一辆车上下来的,几乎都是跟何睦睦一般配置的早班机通勤人士,司机师傅把箱子搬出后备箱,缩着脖子紧了紧自己的薄款羽绒服,何睦睦也跟着紧了紧自己没有扣子的小貂绒外套,轻轻道了声谢谢,就拖着箱子径直融进了机场的“早高峰”。
今天的路况还不错,还来得及去柜台问一问能不能换到第一排靠走道的座位,何睦睦美滋滋地想,一面想,一面跟大部队分岔溜到了金银卡柜台,果然,这里也已经开始排队了。犹豫了两三秒,还是选了一条前面两个大哥看起来都不托运的队伍排了上去。
“七点,BJ,看看有没有更前面的走道。”何睦睦递上身份证,脆脆地蹦出来一串关键词。
“何小姐,第二排您看可以吗,您原来选的是第五排。”柜台里的小姐姐虽然是早班,但脸上已经挂着精致不苟的笑容,头发也盘的光溜溜的。
“好呀,谢谢。”第二排也是很好的,座位越前面,何睦睦就越不用担心自己在行李架上给箱子找位置的困难程度,回答的时候她不忘迅速回应了一个感激的微笑,一面接过登机牌,又加快了脚步融回到去安检的人流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