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换子不赚没人换

看到面前海森堡带着其他两位出去，似乎是打算网罗收集李有良证据，李有良也没有加以阻拦，反而是很悠闲地拿起桌上的小蛋糕吃了起来。

虽然和面包做法没有太大区别，但加了足够的糖和牛奶后味道也还是很可口，再加上里面塞的葡萄干已经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的甜点了，难怪那些执事们吃的这么意犹未尽，要李有良吃他也想继续多吃两口。

“嗯！味道不错，这烘焙的可不错了，不过有没有不是葡萄馅的？”

说着，李有良拿着旁边的发酵葡萄汁喝了一口，这儿什么都好，就是葡萄类的有些太多了吃喝多了容易腻，不过地区风俗是这样也没有太多办法，不同的地域都有自己的饮食习惯。

“里面有樱桃的，也有奶酪馅的……”

“哦！难怪他们还要捎个走。”

听到这话后李有良眼睛一亮，然后拿起了一个新的蛋糕吃了起来，果然这次就吃到奶酪馅的了，虽然不如那种流油一样的芝士的口感，但也还是较为不错的，在这种社会环境下也就是这种贵族才能享用的美食了。

虽然估计比不上那些王公们，但应该也差不了太多了，这种食物的花费越往上堆砌的价值反而没有那么高。

举例子一枚灵金买一顿大餐绝对比一枚灵银的全方位碾压，但是十枚灵金提升的反而就有限了，毕竟食物的上限摆在那儿。

“额，哪个……”

思来想去，卢修斯二世看着李有良若无其事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真没问题吗？他们好像是冲着你来的，这要是检查出什么问题……”

虽然卢修斯二世现在多少看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了，但是如果是李有良有关的话那多少还是会有不少影响的，毕竟现在他们已经牵扯这么多了，于情于理他都不希望李有良出事。

“没问题没问题，能有什么问题，别太担心，哦对了咱们棋还没下完呢，边吃边下。”

突然想到这茬后，李有良拿起了自己的那杯发酵葡萄汁，顺手把这碟烘焙好的蛋糕拿了起来，直接往棋卓那边端去了。

这么自信自己背后的人能够抗住吗？卢修斯二世虽然不理解，但对李有良更敬佩了几分，当然了钦佩的并不是李有良本身，而是他背后那个能够罩住他的人，于是卢修斯也拿起自己装着发酵葡萄汁的杯子，在过去的时候抿了一口后同样放在了桌上。

“唉，真没事吗？我们不需要做点什么吗？一直不动是不是也不是个事儿？”

显然，卢修斯二世还是有些担忧，毕竟虽然他干了几年了但也没有见过这阵仗，要不是上一届异端审判所暴雷了然后出了这么个事儿，他们家的庄园估计就是和之前一样一直安安稳稳的这么经营下去，也遇不到这种变故。

“别担心，没问题的。真要出事我肯定第一个出事，我都这样了，你肯定也不用着急嘛，没人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的你说对不对？”

这么笑着，李有良坐下翘起了腿，悠闲的就吃起了蛋糕和发酵葡萄汁，明明下边就有异端审判所的人在检查但却依旧如此自在。

“说是这么说，但我不就是心里没底嘛是吧，这不查还好，但要是万一真查出些什么事儿的话……”

卢修斯二世的腿还在不自觉地抖着，不过这倒不是害怕的颤抖，而是坐不住的抖腿，他想要干些什么但是怕自己干坏了又坏了大事。

这几年里他在庄园里做了很多工作，这个庄园有多少内容违反了教纪教规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呢？因为在他看来都多到数不清楚了，这平常没事还好，但这要是因为一些事情开始调查，那绝对是一点都经不起查的。

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卢修斯男爵也暂时不在这，要是这出了什么岔子那家里的基业就毁在他手里，连个贵族二代都没得当了，毕竟贵族虽然可以在平民面前耀武扬威，但是一到教士面前那也是原形毕露。

毕竟从制度和物理上都没有办法反抗对方，教士们掌握了整个神术系统，而他们这些妖魔鬼怪的贵族怕的就是神术，避开都来不及呢哪儿还敢对着干。他们的民兵也完全不可能打，因为这些民兵在是贵族的人之前，先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不可能为了他们对抗教廷。

哪怕真打起来了，教廷手下的骑士团，和卫兵素质可是超了这些歪瓜裂枣的民兵不止一个台阶的，吓吓普通人就算了，真打起来完全就是花架子，真要出事，他们家这些庄园估计全部都要被抄了充公，这是他万万不能够接受的。

“没事，你爸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哪有真的因为违法教规被处理的，那不都是因为倒台被清算，或者分享变了才处理嘛。”

“这……说是这么说。”

“这样吧，我问你，你们替教廷赎罪券卖的怎么样？”

听李有良提到这个后，卢修斯二世想了想摆了摆手指，然后稍微算了一下就给出了答案。

“基本上部分农奴和自由人都买了，数量应该可以进一步扩大。”

“对嘛，那就没有问题啊，教廷还需要你们这些贵族帮助，怎么会办了你们呢，大风向就是这样，赎罪券能够一直卖，你们就没问题的。”

看对方还是有些担忧的样子，为了稳住对方，李有良还是打起了比喻。

“看看棋吧，你看就像是这棋一样。”

“棋？”

听到这后，卢修斯二世总算是回过神，看起了面前的国际象棋棋盘，这是接着之前走的，李有良刚刚因为用城堡吃了他一个上前的小卒，而被他守候在后面的主教吃掉了，现在他应该是很赚的。

但是李有良很快的拿起了他自己的主教，然后又把卢修斯二世的主教给吃掉了。

“啪嗒——”

卢修斯二世刚刚吃掉对方城堡的主教就这么倒在了旁边，而他本人也有些意外，毕竟他也算是个臭棋篓子，这一步居然没有看到。

“咦？你主教原来也吃得到这啊……那奇怪了，你为什么不主教先吃，要把城堡送上来呢，我记得城堡功能上应该比主教厉害一些吧？”

看着这一情况，卢修斯二世摸了摸自己下巴，李有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顺着指了指他的后方。

顺着李有良的视线看过去，卢修斯二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王现在被主教给将军了，并且由于旁边被被自己其他棋子和李有良其他棋子的攻击方向卡住，他似乎没地方走了。

“将死了，这就是为什么要先送城堡。如果你后面的主教上来就把城堡里的贵族给杀了，那之后我暗处的主教上来解决你的主教的同时，就直接会将死了，懂我意思吗？”

说着，李有良拿起自己的主教，示意着要过去踩掉对方的王。

他没有说太多，就这么说到一半让对方自行品味，不过里面的内容其实也说不上有多深奥就是了。

卢修斯二世想了想点了点头，但最后又说出了一个疑问。

“那如果，对方就是想换呢？王有办法跑的话，那城堡不就牺牲了？”

“你知道现实和棋差距最大的是什么吗卢公子？”

“我想想……人是活的但棋子是死的？这就是我担心的，对方硬要换我没有办法。”

对李有良的反问，他很快就给出了一个答案，不过李有良摇了摇头，然后拿着两人出具的一些棋子，在旁边又摆着了一个小阵，最后把自己手里的发酵葡萄汁喝干后，把杯子放在了王的位置上。

“你说的对也不对，但最关键的其实是，没有哪两方一定是要吃了对面才能获胜的，第三方可太多了。”

把棋子摆成了三足鼎立的态势后，李有良才继续说起来。

“卢公子啊，如果在你知道有其他很多竞争对手的情况下，你会愿意和其中一个互相换子爆了吗？”

“……不会吧，那样子就算赢了自己也没有多少继续玩下去希望，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肯定不会这么换。”

“对吧，那人家为啥换咱们？特别还是后面有人看着的情况下。”

说着，李有良又用手指摇了摇自己之前那个用来吃卢修斯二世主教的主教，这道理本质上的意思就是李有良摸清了对方不会大动干戈，只要摸清对方的底线在哪儿，怎么样玩都行。

毕竟大家都不想要撕破脸，都要表面上友好，那谁知道对方的底线在什么地方，谁就能够掌握主动权。

而这些解析后，卢修斯二世像是醍醐灌顶了一样明白了过来，不过在看李有良的样子一会儿后，他反倒又疑惑了，而李有良看他疑惑也疑惑了，这还有什么问题？

“还有什么疑问吗？应该没有什么特别好顾虑的地方了吧？”

“没有，没有。只是……李执事你看起来很年轻，应该比我还小一点，或者差不多吧，但总感觉我们之间有着些经验差距，我成年后就一直在庄园里工作了，这人情世故怎么还没你明白呢？”

不好，感觉是展现的太过油了，油到就连一个年轻的小贵族都发觉自己不是这个年龄段的水平了，顿时李有良的心里也凉了半截，这无疑是一个警示，这可是能够发现自己身份情况不对头的线索的，这要真顺着这个查下去不管是原主的履历还是经验都绝对不足以支撑起李有良现在的表现。

而要是动用些神术查查他……那可就完蛋算逑了，这才是李有良最不想要面对的情况。

“不不不，谦虚了。我哪儿有那能耐，这不就是……现学现卖，有人教的好吗，能有多少是自己的？背板背书的，多背几次都能背出来，虽然我算不得聪慧，但记住还是不成问题的。”

“原来是这样，那也是我应该学习的方向，之前你和家父提的那个事情……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有着落，之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好好，多多关照，我这边上面还得仰仗你们这些贵族呢，没你们这赎罪券能卖的这么好吗？”

讲到这就又是一如既往的两人握手嬉皮笑脸的共襄盛举，完全不带怕的，反观海森堡那边就比较脑热了。

他们找来找去确实遇到了很多有疑点的地方，但因为仆人的不配合举步维艰，毕竟他们手上没有正式的搜查这边的许可，来这边完全是靠着对方同意的，基本上是碰了一鼻子灰。

当然了，如果他们硬要找，对方肯定也是不敢不从，毕竟教士的教威是很大的，但要是查了没查出有什么具体的东西那他们可就完了。

而就算真查出些什么东西来，那又代表双方撕破脸，他装模作样来查可以，但真要撕破脸连累了正直代理所长，那他也未见得会有多好过吧。

他确实甘愿当自己恩师的马前卒，但有作用的和副作用的他还是拎的清的，他这么搞纯粹是为了让李有良和那个卢修斯二世服软来交涉，但现在不仅仅对方没有跟过来就让他们这么去查了，一点都不打算挽回，难题就变成他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做绝了。

但不管是他还是旁边这两瞻前顾后，没有命令就不敢正式行动的执事，他们敢把事情做绝吗？怕是刚说完要做都一个劲儿的劝海森堡不要这么做了，不要拿自己前途开玩笑。

“啧——”

咋了咋舌，海森堡站在了这边记账室外面，显然除了用教威硬闯是拿不到东西的。固然这样很危险，但如果不硬闯，那不就暴露了他外强中干，不能办了对面的事实吗？刚才表现的那么硬，这里软了面子上显然是很挂不住的那种。

或者……他是小组长，他来命令这么做，这样那两个执事就不用背锅这样都算他的，也能够执行下去了，只是他全部承担风险而已。

……或许，这么做也不错？

海森堡这么想着，看着面前的房屋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