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风险移出去才是最稳的

听到这里面大动干戈的动静，李有良都缩了缩脖子不是很想去听，维克多队长一边对着那个哑巴亨利大记忆恢复术，一边诘问起了对方。

“好啊，我就说怎么胆敢在这教唆普通人，原来真是别有用心和目的。现在当面都敢诋毁教廷，在这大放厥词，私下怎么样我想都不敢想！说！谁让你这么说的，受到谁的指使这么讲的？”

说是让对方回话交代，但是实际上维克托队长并没有给对方回话的机会，而是直接继续上下其手的大记忆恢复术起来，并招呼了其他卫兵一块动手，打累了就用脚踹，踹累了就换人，没有给对方一点开口的机会。

直到把那个哑巴亨利打的头破血流，抱着头趴在地上支支吾吾的发不出声音的时候，维克托队长才喘着气停了下来，周围的那些被控制的佃农们一句话都不敢讲，鸦雀无声的看着，唯恐自己成为下一个被这么对待的目标。

看来，即使是不怎么了解教会的事务，在一线工作的维克托队长也明白这个哑巴亨利的危害性有多强了，这个要是一个没弄好真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是要被批办事不到位的。

还好在他们付出实际行动前，现在就重拳出击了，要不然要是真发生了，上面肯定是要拿他问罪的。

“嘶——这，这问题确实很严重，会有什么很大的影响吗李执事？”

本来嬉皮笑脸的卢修斯二世这个时候也笑不出来了，就连他都嗅到了一丝不安的味道，毕竟李有良刚刚还强调这是不得了的大案，那这事情发生在他的庄园……

“当然会有很大的影响了，作为这边管理的人，出了这种事情难免有舞弊之嫌，我相信你肯定没有这个想法。但是很严重的情况下，基本这边这个庄园关停所有人调查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这边在这集会的肯定是跑不了了。”

说到这，李有良还特地别有意味的看了卢修斯二世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用手指点了点对方，小声的补充了一句。

“你也不一定能跑，毕竟你可是这的管理者，这已经涉嫌颠覆了，你明白这两个词的含金量吗？严重点都不止教法委了，异端审判所和其他部门来三司会审也很正常。”

不过实际上其实倒没有李有良说的那么严重，要到那种程度的话应该得是已经在密谋颠覆并计划付诸行动的时候被抓，现在只不过是想法阶段，而且他们的想法其实也并不是马上要颠覆。

只是在李有良刻意的歪曲下，大家都往那方面想了，而被逼急的人只会像是哑巴亨利那样驳斥李有良，怒斥自己的敌人，并不会在意自己被对方多扣了什么帽子。

至于李有良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当然是把水给搅浑一些了，这卢修斯二世显然是想要利用自己，不管是制衡那个维克托队长也好，还是什么其他目的也罢，李有良都要敲打敲打对方一下了。

毕竟李有良可不希望主导权不在自己手里，适当的给自己的盟友安一些把柄，吓唬吓唬他们才更有利于团结合作。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呢，之前都没有这样的迹象啊……”

显然，听到这些话后卢修斯二世立刻就鬓角冒汗了，他还没有他父亲那么老道，听到和看到这么严重的后果后立刻就有些慌了。

他自己确实肯定能没事这倒是能够保证，但是谁知道这要花多久才能够没事呢？

要知道，教法委的效率可以说是非常两极分化的，当需要抓你逮捕你的时候一天就能够直接到你面前重拳出击，但是当你要他办事，甚至包括还自己一个清白，赶紧审判都奇慢无比。

几个月甚至都不是慢和拖延而是高效了，正常来说都是按照年起步的，作为贵族他非常明白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目的就是为了让普通人望而生畏，因为他们没有那个时间精力去走正常途径维护自己。

贵族不同，他们可以请自己合法代表，还能够走关系，甚至不需要自己到场，这次也一样。

但现在不同了，就算他自己能够置身事外，这整个庄园的佃农可不能没啊！

虽然外面的横幅上都写着，要感谢男爵给了他们一份工作他们才能活，但是实际上贵族没了这些佃农也不好过啊！

这要是人都给异端审判所和教法委抓去了，那这些地谁来种呢？总不能老爷们自己带着管理人员扛着锄头上吧，这种想都不要想。

这农地也是一天不能够停的，这要是少了佃农们每日的除虫和施肥，灌溉，以及放牧那些家畜，卢修斯二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亏的绝对不止一星半点，只是一两天可能还好，要是少一堆人被逮捕了那这座庄园绝对要停摆，而所造成的损失绝对是不计其数的。

首先农作物肯定收成会掉一大截就不用多说了，到时候工钱发不发那些佃农呢？发了纯亏，所以肯定不能发，不发了要是出了问题又要上风口浪尖了，少数还好，要是一个庄园全都给隔离抓进去那绝对要炸的。

最后就是牲畜了，少了人看管那些牲畜的吃食要怎么办，去放牧会不会丢，不去的话给饿瘦了饿死了也是纯亏，活的肯定是比死的值钱的，这么一套组合拳下来，这个庄园的产值绝对要大大的缩水。

如果只是骂骂，自己不当人这种死去卢修斯二世和他的父亲卢修斯男爵倒是无所谓，毕竟他们本来就不是人，但是如果让他们的庄园，资产缩水，还是按照比例来缩，那简直比杀了他们更难受。

“有时候就是这样啊，这还好现在就发现了，不然真要出事大家都得完，还好这维克托队长来了，我也正好在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那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吗？这要是一个没搞好，那这庄园停摆了造成的损失可不计其数啊！”

显然卢修斯二世也被吓到了，立刻向李有良问起了解决方法，一副还望先生救我的表情，而李有良等的就是这个。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全貌……对你这的事情我也没有那么清楚，比如今天这维克托队长过来，还有你和他的一些关系交涉之类的，所以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很难给出一个合理的推测和方案。”

李有良故作为难了起来，摆出了一副难办的表情，老实说这事小也确实不小，但也没到李有良宣称的那么危言耸听的地步，至于为什么敢这样……那李有良自然是有不被戳破的倚仗的。

现在这也是在明示卢修斯二世，让他给自己交个底，确定一下主导关系，毕竟之前虽然一直是恭恭敬敬的，但毕竟两人他们是合作关系，李有良让他们帮忙过勤俭神父那比灵金的手，也是需要他们。

当两方都一定程度需要对方的时候，那就谈不上谁主导了，此时李有良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卢修斯二世彻底交底。

“呸，放以前活该直接给当场打死……咳咳，这些人我们要带回所里问话排查，那个过来我要问些你庄园的私事，其他那些卫兵就不听了。”

在对着已经被打的蜷缩起来的哑巴亨利啐了一口痰后，维克托拍了拍自己的手后又走出了门，然后示意往别的地方走，对着卢修斯二世勾了勾手。

他想要避的肯定不是那些卫兵，李有良很清楚维克托想要避的是自己。

“额，没事直接问。我这也没什么特别值得保护的隐私，光明正大，直接问就好。”

鉴于目前李有良不清楚的卢修斯二世的目的，他并没有跟着过去，反而是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

这就让维克托有些僵住了，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他这么挑明了还不愿意来，不过好在卢修斯二世也没有那么生硬，很给面子的走过去亲昵的拍了拍他后背，把维克托边往李有良这边带边继续说了起来。

“正好也有点事想问你，你听听看？”

“……说。”

维克托虽然有些不悦，但也还是跟着卢修斯二世走到了李有良旁边，这架势应该确实有什么事，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听听的。

“是这样的，李执事说这个事情不小，最坏的情况可能要这的人都进去……”

“不是这的人都进去，是这座庄园的人都要调查，而且视情况可能还要三司会审，不止教法委，异端审判所可能也要来查查，毕竟可能涉及东土的境外势力，有关部门也一样。”

李有良纠正了一下卢修斯二世的说法，他倒也不生气，反而是点着头然后转向了维克托，想听听这位维克托队长怎么说。

他好歹也是经营了庄园不少时间，肯定不会光听李有良一家之言，这里就有个现成的教法委一线的执行教法的队长，直接问问他不就好了？

“这应该不至于吧？正常来说就这的人带回去调查调查差不多得了，抓几个闹事份子就行，也没那么严重吧。”

这个吧字就让李有良确信了对方是草包的事实，果然这种一线的仗势压人的小官根本不懂教法，估计他们有没有自己完整的读过一遍圣经都不清楚，就更别提记住了。

“这可不好说啊，那是一般情况，这要真是有境外势力唆使那就不一定了。为了维稳，和防止错放一个坏人，选择调查所有人是很正常的行为，当然这个也看个人了，如果心大的话放一手也是很正常的，流程肯定是你们教法委先调查，但……”

前面都是废话，更重要的是但字后面的内容。

“但心大要是真有境外势力的同伙跑掉了，这渎职可就不好受了，但多抓人确实也有不好的影响和问题。总之看你们教法委的领导怎么想嘛，是要稳妥一些不犯错，还是放这些佃农多休闲休闲，我们异端审判所肯定是不干涉的，看你们，现在还是你们的职权范围。”

李有良极力的撇清异端审判所和现在的关系，这不只是让祸不上自己的身，更是在给对面压力，告诉对方现在都是对方在负责，出了什么事儿都是对方担着，而最为重要的就是涉及到领导这方面。

你说一个一线的队长，敢断言揣测自己的领导是怎么想的吗？在李有良的诱导下，结果不可避免的会走向所有人都被抓起来调查。

很简单的道理，思维正常权衡利弊一下，维克托队长就能得出结果。

如果他抓了，领导也想抓来确保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那皆大欢喜，如果领导觉得过度了，那也顶多就是批评两句写个检讨什么的，没什么大碍。

但如果是他不都抓起来，领导也这么想那还好，但还是反过来领导想抓……那可就要被痛批了，看起来两者没什么区别，但有一个最为关键的区别是，如果真放走了什么境外势力，那就不是痛批这么简单了，搞不好会要降职处分的。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最应该避免的是要降职处分这个结果，被批就被批了根本就无所谓的。

“额，那咱们这儿具体怎么说？”

听到李有良这番话没有被反驳，卢修斯二世又询问起了维克托队长，想要一个答复。

虽然他现在已经基本相信了，但还是很想要这位维克多队长能给出一个不用抓的答复，万一嗯？

“咳咳，我的意思是可能不用抓起来关进去那么多，带去调查肯定是都要调查的……喂，把庄园封锁一下，然后叫这里的管理人员配合把所有人集中起来！”

很显然，维克托队长虽然嘴上是在纠正自己表达意思错误，但实际上就是改变了自己的行动方针了，他没有办法否定李有良说的话。

而这宣布答案的宣告，也让卢修斯二世的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如果想要他的庄园能够继续正常运行下去的话那就势必会要做些什么，而这就是李有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