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想进步就要进部

关于这点，李有良沉思了很久，这个的选择还挺关键，并且必须要把握一个度。

一般来说，肯定是越往权利的中心挤越好，但是现在情况有点不太一样，自己选择的地方越趋近于中心，就等同于越展现自己的敌意，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太核心了肯定不好，李有良肯定需要花费很多功夫才能抹除对方的猜忌，而且如果因为这个加深了正直代理所长和朴素候补主教的交流，那要是给人发现李有良身后没底，那就悲催了，所以李有良一定不会选择到正直代理所长身边的重要位置上。

毕竟就算不出现这个意外，对方肯定会防备自己，最重要的资源莫过于人，位置带来的优势就是能够接触更好更多的人，但李有良去那个位置被很多人掣肘，当个光杆司令那真的还不如不去。

太边缘了也不行，就算是审判所也是会有那种混吃等死的养老地方的，李有良主打的就是一个太想进步了，现在有进部的机会怎么可能找个养老的地方蹲坑。

就这样，李有良接下来的时间都用来推演，构思起未来的路线起来，分析起了审判所下各个部门的利弊。

这里没有地图，也没有能拿来选的单子，李有良直接拿起了一边这边木桶里存着平常给在这休息的人用来解渴的葡萄酒倒了一杯，不过这不是他用来喝的。

李有良直接把手伸进了杯子，用手指浸泡一会儿后，把教廷每个部门的教徽用着自己才能看清楚的水渍在桌上画了起来。

这些都是可以选的，因为审判所在每个部门，甚至是下级单位都有纪律检查的人，甚至李有良可以申请调到自己原先在的区域，去监督勤俭神父，虽然他肯定不会这么做就是了。

去教会其它部门驻扎的优点有不少，一个就是不用应付审判所里的人际关系也不怕暴露自己背后没人的事实，到了新地方自己也可以有新策略，不好的点就是可能要重头再来。

而且虽然审判所的执事理论上有着同级监督权，比如正直代理所长是有权监督朴素候补主教的，但是实际上基本上不可能，西国教廷的教内生态就是一把手几乎有着无限的权利，虽说没有办法自行决定同级或者低半级的人的叙任权，但基本上其他人就是不可能和一把手斗的。

正是因为如此，正直代理所长才会对朴素主教推荐的李有良这么礼遇，也正是因为这样，如果李有良被调到其他地方的话掣肘也会挺多的，首先他肯定要听命于自己在那个部门的上级，然后同级之间也没有那么好办事。

除非有一些特殊情况，不然李有良能够发挥的空间都极其有限，基本上就等于是去熬资历了，虽然李有良并不讨厌熬资历，但众所周知的是熬资历是最慢的进步方式，运气不好的熬个几届可能都上不去，而想进步的基本上平步青云，每次换届都往上爬一级，然后中年就能爬到顶了。

这样的关键，一个就是要有关系，另一个就是要有政绩，显然李有良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的，有也全是自己瞎编出来的，那么他能靠的就只有政绩了。

异端审判所的政绩怎么来呢，无非就是办个大案，但要在别的部门客场作战办大案，面对团结一致的当地其他人，先找出对方尾巴还是自己先被撵走真不好说，这也是正直代理所长现在面临的难题。

这个问题对正直代理所长这样的人都棘手，就更别提李有良了，比如他现在要是想去教法委，然后逮教法委里面的人的小辫子，估计没几天他就要因为违反教廷各项规定，被治安所的人当场逮捕，然后重拳出击。

“外面不太好，里面呢……”

这么想着，李有良又在桌上写起了异端审判所下的职能部门，把那些养老，和没什么用的除掉后，但凡稍微有用一些的都被李有良留了下来。

其中纪律检查组这种东西有很多组，比如海森堡就是第一组组长，可以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底层小干部了，然后就是相对重要的人事部门，这个放哪儿都比较重要，就不用多讲了。

然后就是最核心的当然就是审判所办公室了，这个办公室可不是真的一个办公室而是一个部门，基本上就是大脑一样的感觉吧，什么事基本都是往这汇报，也是从这发出，如果可以的话李有良当然是想要进这里的，但是这里太过靠近核心所以被很可惜的排除掉了。

然后就是教规室，这个听名字也很好理解，不过在李有良眼里和宣传室一样，这种也是偏向于没什么实权的，虽然可能也有油水，但不是李有良想要去的目标。

然后就是两个有些特殊的部门，一个信访室顾名思义就是接待普通佃农和自由民们检举的部门，这种还挺有用，但是对于在里面上班的人来说和老年人活动室差不多。

不过并不是养老，而是要学会打太极，这种部门就像是前世里的客服一样，他们的存在并不是为了解决过来提问题的人的问题，而是为了解决提问题的人。

当然了这个解决并不是物理上的解决，而是打太极让他们知难而退，毕竟教廷虽然不会解决这些佃农和普通人的问题，但表面上还是需要假装他们会解决的，不然面子上挂不住。

另一个，就是信仰监督室了，这个还真有些用，李有良还挺倾向于这个部门的，充政绩也方便，只要多抓一些东土来的异教卧底就好了，就算没有也可以强行让一些人是，并且这对教内也有一定的辐射，还不是办公室这种核心位置，可以说是非常好的选择了。

基本上除去有比他更好的选择外，李有良想不到不选这个的理由。

但很不凑巧，现在就是有了这么一个比他更好的选择，这么想着，李有良最后用酒水画了一笔，划出了那个自己权衡再三过后，决定要去的地方。

之后，就是要去见正直代理所长了，虽然还没有到时间，但早些过去准没错。

……

刚刚结束审判所的会议后，正直代理所长一个人呆在会议厅里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现在其他教士都走的显得空旷，但之前这里可是非常拥挤的，基本上市审判所能够称得上是干部的都在，虽然他已经不是刚来这的第一天了，但现在的他根基还是不稳，统筹工作还是要进行不少时间的。

虽然开会的时候看起来都和和气气的，但是他的嗅觉还是能够感觉出来下面气氛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和谐，虽然不至于是暗地里剑拔弩张，但隔阂肯定还是存在的。

任何正常的一把手，都不希望自己下属的机关里乱，统筹好的紧跟自己的下属们才是最好的。

“所长，所长！”

人都走光后，海森堡也不演了，直接兴高采烈地冲到了正直代理所长面前，而正直代理所长看他这幅毛毛躁躁的样子也是挥手叫停了他。

“小声点，瞧你这德性。说吧，又怎么了？”

“好消息，我已经打成那个李有良的兄弟了，而且他青梅竹马也觉得我是个能处的老前辈。”

“兄弟？表面兄弟吧？”

正直代理所长抖了抖自己的袍子，然后斜视起了海森堡，在他看来李有良哪是那么容易能够解决的。

“是真的！他那小子专情的很，甚至听到我找了他青梅还吃醋了起来，这可是他的软肋啊，他青梅带给他的东西想分我点吃，那小子直接全拿去不肯分了。”

“是吗？不过也正常，年轻人，英雄难过美人关。”

虽然感觉还是有些不太对，但鉴于他不知道具体情况，正直代理所长也就没有否认，而是以这个做基点假设了一下，年轻人这样在他看来倒也很正常，虽然兄弟这点他觉得可能很扯，但英雄难过美人关应该是真的。

毕竟再厉害的人都有软肋和弱点，他李有良不可能没有吧，有弱点才让人感觉正常。

“还有啊，他今天好像就是来找您了，而且还是要汇报工作的。”

“嗯，这点我知道，还有段时间就到约的时间了……他提前来了？”

说到这，虽然对方还没说，但正直代理所长就意识到李有良应该是提前来了，不然海森堡怎么会知道。

“是啊，我来开会前他就到了，所以我就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打听了一下情况，然后正好提前向您汇报一下他这情况，这可是有大发现！”

说到这，海森堡还激动了起来，就像是立了大功想要邀功的感觉一样。

“讲。”

正直代理所长倒没怎么激动，拿着自己泡着枸杞的杯子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这听说卢修斯男爵的庄园出事了，教法委直接把卢修斯男爵的一个庄园给封了，那李有良就是跑出来估计要找您谈这个事儿！”

“卢修斯男爵的庄园？就是他住着的，你之前去看过的那个？”

听到这，正直代理所长皱了皱眉头，教法委的书记官他来到这后也只是见过，也只是点头之交，并不是很熟，所以具体什么情况他当然也是不清楚的。

“是啊，那治安局的人的直接把整个庄园都封锁了，好像说还是什么……涉嫌颠覆之类的重罪啊！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没想到这咱们还什么都没动，那些本地的地头蛇就自己斗起来了！”

看到海森堡这兴奋地样子，正直代理所长又连忙抬手叫停打住了他，他肯定不会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毕竟这个时间点未免有些蹊跷了，这里面肯定是有人在人为推动。

“你和我说说，这是教法高官处的意思，还是单单就是治安局搞的？教法委不是一个人，不同人也有不同人的想法。”

“额……好像目前只有治安局的人在，没听说教法高官处有来人。”

想了想回忆了一下，海森堡挠了挠头就给出了答案，正直代理所长听到后更是确定了这应该是有人推动的个人行为，反正肯定不会是教法委的书记官的意思，教法高官官和异端审判所的所长，加上人事任命官以及候补主教基本上就会是市教堂的最有权力的几个，不过现在朴素候补主教继任主教已成定局，那理论上作为和他是老同事的教法高官官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的。

特别还是在异端审判所的新所长是他这个里昂来的外地人的情况下，除非是他们之间出现了极端小概率出现的翻脸事件，不然是不可能的，所以里面肯定有猫腻。

“那不就得了，别妄下定论，也别想着我们要马上做些什么，明白吗？把局势先看清楚，再说话，既然治安局自己在那儿管，也没有来请我们，那就等这事儿汇报到我们这再说，不要随便乱动知道吗？万一这是引蛇出洞，你上去咬钩子了，难道要我把你给拽下来？就算能拽下来，你也得破张嘴。”

“……不会被应该，这特地给咱们准备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吧。”

听到正直代理所长这么形象的比喻后，海森堡吓的一哆嗦，这么大的阵仗总不可能都是用来钓他们的吧。

“本来可能没这个意思，但你要是上钩了，那可能就顺势变成这个意思了，懂吗？人放个船锚可能只是想着靠个岸，没想到真有大鱼往船锚上咬，你要是掌舵的，这送你条鱼你开心吗？”

“知，知道了……”

看海森堡还是这一幅急性子，正直代理所长摇了摇头，不过好在对方还是知道点分寸，去李有良的那个修道院也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虽然在他眼里还是不太够，但比同龄人还是强上不少的。

“这样，他都这么早等了，我也先过去，看看那李有良是个什么说法再说，这之前你也别干什么，等我指示。”

“是，是。”

看正直代理所长起身后，海森堡立刻帮他拿起了东西然后跟了上去，在他的铺垫下，正直代理所长更在意接下来李有良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