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私下谈私下比谈重要

既然有这点时间，李有良也就没有着急写，而是观望着周围其他人并沉思了起来。

旁边海森堡他们当然是嘟囔着投给李有良之类的，不过这并不重要就是了，很正常的投给自己相近的人的做法，现在李有良要做的是站在那位治安局局长的角度思考思考在对方看来是什么情况。

视角代换一下，已知自己这边，也就是审判所这边和治安局是并没有多少沟通和了解的，李有良的计策能够执行，并引起了对方的反试探就证明起到了效果，所以对于治安局或者说是那位治安局局长来说，自己这边是完全的盲区，和另一边呢？

虽然暂时因为交互较少，看不出教法委和检查局之间的态度，但假如把他们看成一个整体，再结合之前教法委和治安局之间并没有事先沟通的情况来看，在场所有人可能都在治安局的视野盲区内。

这可就很有意思了，稍微带入下对方视角来看李有良就感觉到有些头皮发麻，毕竟不管是教法委的上级，还是审判所的人对于治安局来说都有干涉的能力，而且都能够查他们，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呢？

是在卢修斯男爵的庄园，这个不用调查，看当时情况和卢修斯二世态度，就知道肯定和治安局有利益往来的地方，这治安局局长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之前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

那么在对方看来，审判所的人故意把这个事情挑大来调查，不论目的到底是什么样，但这绝对是很吓人的情况了，李有良站在对方的角度都能够体会到一种害怕的感觉，换做对方自己这个感觉会只会更加强烈并且更加恐怖。

有句话叫做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同理如果没做什么的话当然也不会判审判所和教法委的执事了，但他能是没做过什么不合教规事情的吗？

光是想想就不太可能，做的越多他现在的疑心也就越重也就越会警惕，站在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李有良相信他一定不会很相信周围其他人，再加上自己之前在卢修斯二世那儿埋的雷。

李有良不需要知道卢修斯男爵有没有找这位治安局局长谈，或者了解情况，李有良只要知道在当时自己的策略下他们没有办法真正完全互信就好了，就算沟通了一些，李有良凭借自己之前的虚空造牌也能稳住场子。

总之，结论就是目前分析完后李有良确定了场上可以勉强算作是三分局面？

一个当然就是治安局那边，理论上在被接受调查的时候，治安局内部肯定是最团结的，实际情况应该也是如此，虽然现在明面上调查的是那个叫什么哑巴亨利的，并不是他们。

另一个，当然就是李有良这边的审判所势力了，虽然实际上审判所其他人还是一头雾水，但有李有良牵着鼻子走也还是相对团结的，只是肯定不如有共同利益要保护的治安局那边的人就是了。

最后就是教法委和检查局那零星几人，他们没有特别明显的态度，但是对李有良似乎都有些什么想法，威尔逊执事表面的反倒没那么明显，反而是那个马丁比较积极。

因此，这个教法委系的李有良暂时评价为第三方势力，这个第三方势力是最不稳固的，甚至都是李有良暂时划分出来。

这么看下来，最着急最危险的压根就不是自己，感觉到了有人现在和走独木桥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李有良反倒是心情舒畅了起来，如果确认了是这样的话他还真就没有太大必要瞻前顾后了。

这么想着，李有良轻轻在自己手上一笔一划，写起了名字，既然选人这东西没有什么用，而且客观来看基本上就是那位治安局局长说的算的情况下，李有良就没有必要投给自己了。

毕竟投给自己没什么用，他要做的是想办法让这一票有点用，表明一下态度，那么现在应该就是要思考一下怎么样算有用了。

不过很明显的是这个环境下没有拉票的空间也没有人做，虽然大家都没有互相沟通事态来的也突然，但投给谁大家也都还是比较清楚的，既然没有演讲，没有说明环节的话很明显大家都会倾向于投给自己比较熟的人，除非这个比较熟的人自己很讨厌。

审判所会投给李有良，治安局的人会投给维克托队长，从人数上来看没有意外就还是维克托队长当选，就像之前说的治安局的人趋于多数，这个时候理论上最好的动作就是发动一下其他人，集合投票，如果李有良能够拉拢第三方阵营的话票还是够的……要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毕竟关键根本不在谁被投的多上。

这么想着，李有良在自己手心上写下了一个名字，然后微笑着把手背了过去，他们不需要上前给治安局局长看，用了神术后写好后他自然能够收到。

不过由于李有良是卡着时间写的，等到李有良弄好后已经来到了时间最后一小会儿，基本上李有良就是最晚写好的几个人中的一个。

而在原地的治安局局长闭上眼，接受了一下来自各方的讯息在脑中综合了起来，现在他应该就是在了解所有人写的结果了。

而果不其然，他在脑海中整理的时候，猛地顿了一下，然后睁开眼后扫了扫在场的所有人，其中在扫过李有良的时候刻意顿了顿，发现这点后李有良就明白自己刚刚随手写的东西起到了效果。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确认了起来。

“应该都没问题了，没问题的话我就结算了。”

当然也是没有人回应这个确认，毕竟就算是出了点小意外，这时候人也不可能大喊说我还没弄好等我一下之类的，没人会当这种不必要的显眼包。

而看没有人反应，治安局局长也就缓缓说了起来。

“结果出来了，票最多的是维克托，高票当选，第二多的是李有良执事。这样吧，之后这个调查组就由维克托担任组长，然后李有良执事担任副组长，一同协作带领调查组调查。”

“是！”

“是，幸不辱命。”

听到这个结果后，李有良没有太大的意外，自己和维克托队长都上前了一步，和刚才想的没什么区别，在没有干涉的情况下治安局和审判所凭借着人数相对较多拿下了高票。

这个应该是没有做任何假的，不过这反倒是和李有良之前的推论不太一样了。

毫无疑问的是，这个投票是这位治安局局长搞出来为了达成什么目的做的，他有能力修改这个结果但是他没有改，并且他没有让讨论也就是他自己故意促成的这个投票结果。

他完全可以自己指定人的，那么搞这么一出看似绕弯子跑远路的行为是为了什么呢？

他的目的是什么？品到这，李有良继续换位思考了起来。

“很好，我相信这个案子在你们协助下会相当成功解决的，今天过来也有些晚了，大家先都回自己房间看看这次专门给专案组各位休息的地方，顺便也收拾一下。”

看着大家一副众志成城的样子，治安局局长点了点头，接着补充了起来。

“精力充沛才好办事，收拾一下确定好住的地方休息好了，明天就可以开始正式调查了，对了李有良，维克托，你们两个等会来我这一趟，就在我办公室，维克托你带路就行。”

留下了这个指示后，这位治安局局长也就转身回去了，维克托这边自然是答应李有良当然也不会唱反调了。

其他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毕竟他们两人是之后专案组的组长和副组长，领导要私下见见聊聊很正常，具体聊的什么就不是他们能知道的了，毕竟要知道也不可能要特地私下说。

“恭喜恭喜，我就说李执事很合适吧。”

威尔逊执事走了过来和李有良恭贺起来，之前那位检查局的马丁反倒是找到了旁边的维克托向对方询问起了问题，李有良虽然没有仔细听但大概也能够听到是问他关于案件的具体情况，也就是那个哑巴亨利的具体情况，没有上前来的意思。

海森堡那边也是一样凑到这边来打听了起来，不过他没有说话就是在观望，估计在想李有良接下来会做什么吧。

“没什么没什么，我这是运气好，不重要，总之……”

说着李有良拍了拍手，吸引了下周围包括马丁和维克托队长的目光然后才继续说起来。

“我们先约个时间什么的吧，毕竟晚上都回去休息的话，明天集合还是要提前约下的，这样不管是调查的方针还是其他的也都好一起讲，今天大家正好先看看卷宗，明天也方便聊。”

“啊，对大家都拿一份看看当时的记录情况，之后我们应该也会去提审。”

听李有良这么说，维克托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大家去拿一边他之前有整理的文件，这特地准备了一人一份的李有良也上前拿了一份，看这边人基本都拿上后，治安局的人也都开始准备带路，领着其他人去休息的地方提前看看了，而维克托当然也是走到李有良旁边小声的问了一句。

“我们过去？李执事？”

“哦好，麻烦了。”

毕竟是局长叮嘱过的，李有良也没有不去的理由，把东西别在自己的腋下上后李有良就跟着他一块过去了。

在路上，李有良接着盘算起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显然不像是斜月三星洞那种敲脑袋的意思，对方这么搞的目的是什么呢？

李有良倒是给了个暗示……暗示，暗示。暗示？

会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后，李有良闭上眼跟在维克托队长后面，在脑中构想起了自己是对方会怎么做的场景。

如果我是一个底子脏，面对一群极有可能来调查的检察人员，我要做什么呢？

对，不是思考这件事情有什么意义，而是应该思考是对方的情况下该做什么，如果是李有良的话，要破局肯定是要从对方身上找破绽，毕竟看起来这教法委和审判所也没有那么一心的，形势还不明。

如果是站在这个角度来思考的话，那么刚刚那个是什么意思就呼之欲出了，那是在找有没有人愿意谈谈条件，或者说他想刻意分化。

高啊……只能说过了几分钟李有良才后知后觉搞明白这什么情况，不得不说这治安局局长确实很有手腕，这算是李有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和这种老油条打照面吧，这换成别人估计根本都想不明白。

简单来说，刚刚虽然大家都在场，但是都只能够通过写的东西传达讯息，如果有人想要和这位局长做什么交易或者投诚的话就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递投名状，这样找到意志最不坚定的投机分子，这位局长就能更好的让自己处于一个有利的境地，所以刚才还要特地追问有没有人后续要填的，这本身就是一个暗示。

当然了这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应该是分化这一段，这私下拉见面两个人没有问题，毕竟一个组长一个副组长，这维克托是嫡系肯定没问题，但另一个，也就是现在的李有良……

如果其他部门间没那么通气，谁能够保证这个去的人没有和治安局局长谈好利益分配，然后把自己给挤出去呢？这对其他人来说都是没有办法确定的事儿。

要是换做是李有良，他会刻意点个非关键对立人物过去，有意投诚的人之后再说，这样效果应该更好也是更利于李有良的风格。

虽然那位治安局局长没有做到这一步，直接就点了可能倒向自己这边的李有良过来，但这样已经能够体现出其智慧了，明明和勤俭神父是同级，但几乎就是完爆了一条街的距离，而这条街的那头是乡间，这头是市里，不可谓不大了。

只是，李有良还是接下了就是了，因为对方拉自己这件事情，他是考虑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