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二,既然当了散修就惜命点,别一天天在黑风山里晃荡,传闻有魔道崽子又想谋划什么。”
掌柜审视一般的在老头脸上扫着,语气轻蔑:“别六七十的年纪了,没突破练气中期呢,先变成僵尸!”
“欸你个鲁贯一,你是真不要脸啊!吃过驻颜丹就真把自己当年轻人?”
陈不二捻着胡须,互相揭老底反击。
鲁贯一:“我练气四层。”
陈:“你梦中情人跟黄毛跑了!”
鲁:“练气四层。”
陈:“……你等着!”
白须老人陈不二被气的浑身颤抖,手头捻着的白须都拔下来好几根。
自知说是说不过鲁贯一,便四处扫视,准备找个场外援助。
而一看到陈修,老人眼睛一亮。
“小子!你过来!”
“我?”
陈修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老人掌心一亮,几缕法力飞速凝结成三道重叠印法,化作莫大吸力拽着陈修朝老人的方向而去。
晕乎乎眼睛一睁一闭,已然跨越了二十多米距离,被老人单手按住肩头。
这手段怎么这么眼熟?
心头一跳,陈修发觉老人的的相貌逐渐和曾经见识过的老人合在了一起。
便试探着问:“陈老?”
老人哈哈一笑,伸手探在陈修脖颈,仿佛感知到什么,那老而亮的眼睛忽然大睁:“你练气了?!”
“好小子!”
陈修只得憨笑,说声侥幸。
这边是熟人相见,分外热情,鲁贯一却竖起了眉头:“怎么,以为用你那个三叠印我就会怕?要叙旧滚出去叙!”
他与陈不二早年同为一家小宗门的弟子,同辈同师,更同时入门,一路争了二十年,也不以师兄弟相称。
但足以说得上是兄弟。
三十年前,问剑宗并了他们那个小宗门,师父更在那一战战死,陈不二就远走他乡。
而鲁贯一则是留在了黑风谷,拜入了丹鼎峰。
几十年后久别重逢,昔日兄弟已然站在了对立面。
又依旧是争来吵去,各有各的道理。
而鲁贯一累了……
陈不二,你就不能滚远点吗?非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而鲁贯一说完方才那话,陈不二反而不气不恼,只是指着陈修:“你说在场无人能辨识我那丹药,不如就让他试试?”
一时间,鲁贯一,店小二,以及在二楼采购的七八个修士,都看向了陈修。
“一位是近日名声鹊起的野丹师陈不二,一个是黑风谷有名几十年的大掌柜鲁贯一,两人要争个胜负竟然挂在了一个练气一层的小年轻身上。有趣有趣。”
蓝袍修士双目泛着碧莹莹光辉,从陈修身上一扫而过。
“杨师兄,见笑了。”鲁贯一拱手。
随后又道:“你这小子,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老陈找的托?”
“即便你不是,只是区区一个新晋的小修士,何德何能参合我们的事?”
陈修身子僵硬,心中大喊倒霉,从前三年没见过的高修,今天一口气碰见三个!
老头啊老头,你害苦我了!
或许是察觉陈修露怯,老人伸手在陈修耳边一点,一道话语传入心田。
“小子,我知你有认丹的手段,不必说名字,能说个大概效果,也是帮上我的大忙了!稍后必有所报啊!”
陈不二语气焦急,放低姿态几乎请求,仿佛这事关系极大。
陈修无奈,只得回头颔首,示意我尽力一试。
“诸位前辈,我与陈老的确相识,但绝对不是托!还请让在下献丑!”
便深吸一口气,摸向那摆在桌上的紫灰色丹丸。
心中高呼:“金手指!靠你了!”
鲁杨等修士则只是口中噙笑看着陈修。
丝毫不觉得眼前这小修士能说得上什么所以然来。
鲁贯一,陈不二,都是积年的丹师,见过吃过炼过的丹这小子当米饭吃都得吃个大几年,连他们都不认识……你哪有可能?
不过陈不二倒是对陈修十分期待:“陈小子!精神点,别丢份!”
陈修不知道识丹是怎么个操作!只得将丹丸放在手心!抽出一缕法力去碰,希望能装模作样装到点子上。
众人一看,又笑了。
辨识丹药,筑基大能拥有神识,可以探究丹药微末,细细比对之下,任何丹药都可以轻易辨识。
但他们练气修士不行,法力有限,非凡不显,所用手段无非:看,嗅,尝三种。
看其色泽,闻他香味,尝其药性。
以此从丹药所用材料推析丹药的药效。
这陈修不看不闻不尝,用一股子微末法力能干什么?这样就能识别丹药,大伙都不活了!
但陈修不管,他认丹全靠眼前字幕。
【紫苑丹(可装备)效果:在一定时间内获得较强的微光视觉。】
看着字幕,陈修脸上扬起自信的微笑。
对着众人道:“诸位前辈,如果我感知没错的话,这丹药应该有增强视力的作用,在暗光效果下最为明显……至于名字,我不知道了。”
说一半藏一半,陈修自觉最是稳妥。
“鲁师弟,他说的对吗?”
杨姓修士问。
但不等鲁贯一回答,陈不二便先开了口:“你个昧良心的坏种!连紫苑丹都不记得了,难怪师妹跟人跑了!”
“陈不二!你找死!”
闻言,鲁贯一暴怒,打了个响指便从腰间黄符招出一柄金针,金针见光就涨,化作飞剑朝着陈不二项上人头直刺。
而陈不二则是继续捏起法印,将飞剑弹开,捏住陈修后颈皮身形暴退,一瞬间就飞到了半空之中。
遥遥只听见一声:“鲁师弟!我不奉陪了!你就继续当你的上宗子弟吧!!”
便在坊市中闪烁提纵,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杨师兄,见笑了。”鲁贯一无奈摇头,收回了金针飞剑。
他终究还是不愿意下手。
而杨师兄却一脸好奇:“你像是有故事的,我对你好奇,对那个小修士也好奇。”
“你先说,紫苑丹是否确有此物,那小子说的对与不对。”
鲁贯一抱拳行礼,面露苦意。
“师兄何必扒我的伤心事呢?”
“啊,那便算了……”
……
“陈老!轻些!轻些!”
陈修在空中痛呼,老头哪里不捏,只拿住他的后颈皮,这算什么?
陈不二哈哈一笑:“你再忍忍,马上到了……老夫平日喜欢猫儿,捏猫儿捏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