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猪一样的队友(求追读)

送走王胜,屈突寿本想叫人传膳,黄元便又带着满头大汗小跑进门:“小郎君,公爷,查......查到了!”

屈突寿老脸一黑,只能放弃先填肚子的想法,选择继续看着柴令武运筹帷幄。

柴令武完全无视一旁的屈突寿,指了指一旁的空位,示意黄元坐下再说。

黄元一屁股坐到空位上,气都没喘匀,就开始断断续续的禀报:“小郎君,查到了,这几日除了咱家和蒋国公之外,王氏,柳氏,裴氏......等一众世家也在暗中收购粮食,属下还查到,不仅是城中这些大户,还有官府......官府也在暗中收购粮食。”

“官府!”柴令武一愣,差点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温彦博那厮,也想来捞一笔?”不仅是柴令武诧异,屈突寿更是满脸的惊疑不定。

黄元摇摇头,同样是一脸不解:“属下打听得很清楚,这几日进城的粮食,咱家约莫收购了三成左右,世家暗中扫荡了五成,剩下的都进了官府的口袋!”

柴令武眨眨眼睛,忽然回头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屈突寿。

屈突寿被柴令武看得有些发毛,忍不住双手环胸,一脸戒备地疯狂摇头:“贤弟请自重,吾不好男风!”

柴令武审视屈突寿一阵,眯起眼睛发问:“你当初散布谣言的时候,是怎么散布的?”

“啥?”屈突寿瞪大眼睛,双手一摊:“还能咋说,不就是说山东遭了大旱,正有无数流民前往洛州就食呗,这可都是你的原话,为兄一个字都没改。”

一听这话,柴令武顿时无力的闭上双眼,深吸口气压制怒火,咬牙切齿问道:“你是不是还说,这是从洛阳留守温彦博处得到的消息?”

“是啊,咋啦?”屈突寿挠挠头,一脸不解:“为兄当时准备把黑锅扣在温彦博身上,你也是同意的啊!”

听到屈突寿确认,柴令武顿时抓狂起来,疯狂挠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当场掐死屈突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东西。

他还奇怪,为什么他牵头花魁大赛和洛阳大基建的事情会人尽皆知,连街边小贩都知道。

他还奇怪,今天王渊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又是风头无两,又是金屋藏娇。

敢情根源在这里!!!

果然啊果然,他就不该信任屈突寿的政治手段。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当初屈突通怎么没把他一箭射死呢?

屈突寿和黄元都被柴令武抓狂的样子吓到了。

屈突寿赶忙上前阻止:“贤弟,你还年轻,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也不能伤害自己啊。”

柴令武瞬间冷静,目光死死的盯着屈突寿,阴恻恻地出声:“其实,我真正想弄死的,是大兄你啊。”

屈突寿瞳孔一缩,脸色陡然慌乱起来:“贤弟,你还很年轻,千万不能走到犯罪的道路上......”

“我尼玛,我踏马掐死你!”柴令武神色狰狞,双手化掌,瞬间朝着屈突寿的脖颈掐了过去。

“贤弟,贤弟......”屈突寿大为惊恐。

想反抗,又怕伤到柴令武,但只是下一刻,脸上的惊恐之色便消失无踪。

感受着脖颈上传来的力度,屈突寿很诚恳的建议道:“那啥,贤弟,要不然咱先吃饭?”

“啊~”柴令武仰天悲愤长叹,扼制住屈突寿脖颈的小手无力的滑落。

屈突寿赶忙起身,吩咐门外伺候的下人传膳。

黄元畏畏缩缩地上前,小心翼翼地出声试探道:“小郎君,官府收粮,有什么问题吗?”

屈突寿赶忙接话问道:“是啊贤弟,官府收粮,这也有问题吗?”

柴令武恶狠狠地瞪着屈突寿,怒声道:“本来是咱们可以独享的功劳,现在不得不分一份给温彦博,你们觉得呢,这有问题吗?”

“啊?”两人一脸懵逼的惊呼出声,显然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关节。

柴令武一拍脑门,忍不住咒骂道:“猪脑子啊你们,温彦博代表的是官府,是官府啊。”

屈突寿一脸的不以为意:“官府咋了嘛,官府还能把咱们的功劳吃了不成?”

“对,你说对了!”

柴令武咆哮出声:“官府就是可以把咱们的功劳吃了,咱们费尽心思抬高城中粮价,费尽心思吸引外地粮商运粮,做什么都费尽心思,但是这些咱们费尽心思的事情,对于官府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明白了吗?”

屈突寿和黄元对视一眼,而后齐齐摇头:“不明白!”

柴令武一拍脑门,彻底对屈突寿和黄元绝望了,他很想打开两人的天灵盖看看,看看他们的脑子里装的究竟是屎,还是浆糊?

屈突寿皱起眉头,还欲出声询问。

柴令武忽然抬起头,冷声道:“还请大兄现在、立刻、马上、去请温彦博前来府中赴宴。”

“我请他,来赴宴?”屈突寿的声音比柴令武更大,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白日见鬼的表情。

柴令武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大兄要是不想调控洛州粮价的功劳,全部成了官府的政绩,最好亲自去请。”

听见柴令武把话说得这么严重,屈突寿总算有些心虚起来,但仍是一脸不忿地叫倔:“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死也让我做个明白鬼啊!”

“就凭他温彦博代表的是官府,而如今,官府已经知道了抬高城中粮价,会吸引外地粮商前来售粮的事情!”

柴令武平静地给屈突寿解释完缘由,生怕他听不懂,还很贴心的再次换了一种解释方式:“换句话说,官府现在完全可以把咱们这些搅局者都踢走,让官府的人来接手,接着干这些事情!”

这下,屈突寿终于明悟过来,也终于想透了这其中的所有关节。

一瞬间,他脸上的血色消褪,结结巴巴道:“这......不能吧......温彦博,他还能卸磨杀驴?”

“怎么不可能呢,你都要让他背上将洛州治理得民怨沸腾的骂名了!还有,什么叫卸磨杀驴,你就不能用过河拆桥来形容吗?”

柴令武平静地反问屈突寿,屈突寿一张丑脸顿时如丧考妣。

“那......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啊,就是......就是想让他吃点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