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搞事儿的黑煞教 十步杀一魔修(大修)

来人高高瘦瘦,身着镖师大氅英武不凡,名叫茅不乱。

二十年前,他从天罗国被远派到越京,总管七派十三州的鬼灵门暗子。

“拜见师……前辈!”

“不知前辈早已到来,是在下怠慢了!”

此刻,这位情报头子的心里很是惊讶。

以往,门内也派过筑基修士到越国执行秘密任务。

那些门中的师叔师伯辈一个个气息讳莫如深,令人呼吸不畅。

可眼前这十来岁的少年却仿佛真正的凡人一般,丝毫气息没有泄露。

茅不乱忍不住想,莫非这位前辈修习过某种特殊的敛息法术?

又或者是门中那几位不出世的老怪物亲至?

念及此,他的态度愈发恭谨。

见状,王蝉心里很是满意。

倒不是茅不乱的态度。

而是无名敛气口诀的功效。

他要是伪装成凡人,没个结丹往上的修为,谁看得出来?

没有废话,王蝉直接步入正题。

“本人此番前来是要独自执行一件秘密任务。”

“先将你了解的越国七派,以及各州的风土人情尽数说来听听。”

在天罗国长大,王蝉了解的越国只有前世记忆里的那些。

茅不乱事无巨细的诉说,着实令他涨了番见识。

别的不说,安插在越国的鬼灵门暗子个个不孬啊。

如今大多晋升筑基修士,身居门内管事等七派高位。

有几位天赋异禀的晋升七派结丹祖师,甚至还有一位元婴老祖的样子!

十年又十年,我都混成七派大佬了;鬼灵门什么时候接我回去?

这越国,他就该是鬼灵门的地盘啊!

可听茅不乱说起越京,王蝉很快就察觉到一丝不太寻常之处。

十数年来,竟然没有发生过任何与修仙者有关的事件?

不对,越京明明是荼毒越国散修的黑煞教大本营才对!

鬼灵门的暗子头子怎么可能丝毫不知?

没露出任何异色,王蝉神色如常的开口。

“不错,你讲的这些对本人相当有用,你可以离开了。”

“记住,在这里见过我的事,不必向门内上报。”

闻言,茅不乱神色一松,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果断告辞匆匆离开了。

把玩着青瓷茶杯,王蝉隔着如织人流,远远张望越国皇宫,心里不免浮现出一丝古怪。

表面上看起来,越国修仙界被以掩月宗为首的七派经营的铁桶一般。

可实际状况,七派共同扶持,用以保证世俗秩序的越皇竟然是黑煞教教主。

还发展势头迅猛的将门人子弟遍布越国,专做一些劫掠散修、扰乱修仙界环境的勾当。

更夸张的是,‘血祭修炼之法’、‘煞丹术’都足以让黑煞教避过七派的人才垄断,培养出一批中高阶修士来。

所以,七派和盘踞各州的修仙大族对此毫不知情吗?

王蝉认为黑煞教占据越京背后,恐怕不仅仅只有肤浅的利益交换。

可这又与我一心去取掌天瓶的魔道少主有什么关系?

饮尽杯中茶水,歇息足够的王蝉心里有了决定。

这黑煞教嘛,它不惹我;我自然懒得理它。

这趟远游越国,还是得以拿到掌天瓶为最优先。

结账,离开。

走到柜台处时,王蝉突然回头看了眼那虎头虎脑的萧翠儿。

他记得此女的灵根资质相当不错,鬼灵门也是需要人才的。

“喏,这个你拿着。”

“日后若是有机会,凭此信物就能换取仙缘一份;我说的。”

将一枚纹刻鬼头的戒指塞到小女孩儿手中,王蝉揉了揉她的脑袋。

小姑娘柔顺的黑色头发,瞬间变成鸡窝。

萧翠儿:……

然后,他冲一直迷迷瞪瞪的萧振捏了个响指。

半盏茶的功夫后,小老头才悠悠转醒。

他茫然四顾,丝毫不知道迷迷糊糊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被萧翠儿不满的斜眼看着,稚声稚气的说上一遍。

‘那神秘人用戒指法器换我爷孙俩的道法秘术么……’

‘也不知道是赚了还是亏了!’

小老头儿萧振越想越不对味儿,干脆抢了孙女的戒指法器谨慎的藏了起来。

是福是祸还不知道,他可不想凭空招惹什么麻烦。

爷孙俩红尘中过活,可是很自在呢!

此时的王蝉哪管这些,他正有些惊讶的内视着莲台灵缸。

这段时间,一直忙于赶路到越国。

善举他是一点没做,可就在刚刚,灵缸中多出三分之一的清水来。

莫非,是帮助原著中萧翠儿这位有名有姓的人物所得?

思忖着,王蝉祭起飞行法器朝越国镜州赶去。

若真是这样,他可打算在越国多活动一段时间了。

与此同时,越京皇宫内,一座假山下的秘牢中。

几位太监宫女服饰的黑煞教弟子簇拥着,一位面目白净,丹凤眼细眉看上去阴柔至极的男子匆匆走来。

逼仄的牢房中血腥味儿扑鼻,令大内总管李破云舔了舔嘴唇眉宇间浮现出一抹饥恶、狂热。

“李总管,茅不乱他还是不肯说!”

挥手示意众人退下,李破云捏着兰花指,用公鸭嗓阴森森道。

“茅不乱,你那本家宗门来了什么人物?怎么不肯告诉本公公啊?”

“就凭你展示出来的这点儿忠心,你让我如何信任,传授给你秘法?”

不久前还生龙活虎的与王蝉饮茶笑谈的茅不乱被捆在刑架上,脸上青肿凸显,呼吸浑浊。

“你们从我……拿走那份名单……还要我展示什么忠心?!”

掩嘴嗔怒,阉人李破云哂笑。

“哟,那份名单可是你纳的投名状。”

“那时候你的忠诚够了,可现在呢?还不快将那人是谁从实招来!”

眼见茅不乱还是不肯开口,李破云合身扑了上去撕咬对方脖颈吮吸鲜血。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左手拇指那皲裂的玉扳指上,少了块儿晶亮的珠子。

百里之外,飞遁中的王蝉空中刹车,看着面前嗡嗡震动不已的拇指大‘映血珠’法器。

这玩意是鬼灵门暗子的身份证明,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可以将关键情报悄无声息的送出去。

刚离开越京就碰到这个,想来跟茅不乱有关。

去?或者不去?

……

越国皇宫,椒房殿内。

二十多岁的越皇枕着皮肤白皙、肌肉线条硬朗分明的强壮手臂,躺在龙榻上。

他身侧,花容月貌的淑妃盘起头发……

用了足足两个时辰完成皇家配种任务,看着宫女们将裹着被子的丽人抬走。

越皇不禁重重的叹口气。

他讨厌这种生活!

隔三差五的配种,与文官武夫磨嘴皮子。

哪里有修仙来得痛快。

瞅瞅,这修炼后的变化;鏖战一整夜!

其他皇室‘种马’做得到吗?

可越皇心里更清楚,自家祖上历代越皇不过是仙人们扶持的一个傀儡罢了。

若是这皇帝做的不好,被仙人们换掉轻而易举。

因此,他有一个野心。

想要像大陆那头的大晋帝国皇室一般,成为足以和仙人分庭抗礼的存在。

是故,越皇不愿错过任何进步的机会。

那位被七派仙人联手镇压的魔帝他收留了,而昨天出现在越京城的仙人他同样不愿放走。

可糟糕的是,一夜的时间过去了,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甚至连那位仙人的跟脚、姓名他都丝毫不知。

难道那人不知道,本皇需要他的血肉魂魄血祭才能在大道上走得更远吗?

那仙人竟然丝毫不肯成全本王?

“徒儿,我感觉到你的心乱了。”

忽然,椒房殿内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只见一方漆黑的钵盂中,一位面目凶狠的老者灵魂悠悠浮现。

玄阴大帝,越皇的恩师,曾经一人镇压七派的绝世魔帝!

“喂,玄阴。你曾说本王是万中无一的天之骄子!最适合修行你手中的无上魔功。”

“这数年来,本王多番到那血池中修行后,深信确实如此。”

哈哈哈的狂笑一阵后,越皇才朝空老者的虚影信心十足的说道。

“接下来,该进行的步骤是筑基。”

“那位仙人,本王志在必得!”

“哦?你似乎在找我?”

慵懒、年轻的声音忽然自宫殿角落响起。

越皇大惊失色下,手中多了枚半尺长的黑色刀柄就要施法。

‘卡擦’一声轻响,他的头颅向后坠落死的干脆利落。

竟是连护体灵光都未施展出来就被斩杀。

杀越皇者,自然是王蝉了。

就在半天前,他将‘映血珠’中的情报消化后,立刻得出一个结论。

黑煞教在玩火,已有取死之道!

也不知道这帮不正统的魔修如何从茅不乱手中将鬼灵门安插在越国的暗子名单骗了出来。

这还罢了,竟然打起将他掳来、用作血祭练功的主意。

当然,更关键的是情报显示,眼下的黑煞教不过小猫小狗两三只。

像原著中战力不俗的四大血侍、分布各州的筑基坛主还没有发展出来。

整个皇宫内,也不过只有一位名为李破云的阉人是炼气十三层修为半步筑基。

剩下的那些,也就几十个炼气六层以上的弟子。

这点实力,就想掌握鬼灵门机密,打他少门主的主意?

王蝉觉得亲自超度他们,未尝就不是善举了。

等他施展‘无名敛气口诀’潜入皇宫,确认情报属实还偷听一阵后。

竟然还有意外发现。

越皇身边的这位玄阴大帝,他不简单。

越国七派联手才镇压的魔帝……好厉害哦。

简直令人笑掉大牙!

王蝉一步步踏出阴影,看向那方漆黑钵盂中的老者灵魂。

原著中,和越皇有些关系的高阶修士只有乱星海极阴岛一脉的极炫。

瞅眼下这情况,极炫的元神也只有筑基修士的强度,似乎把越皇当做夺舍素材在培养。

“阁下究竟是谁?怎么敢突然出手袭击当代越皇?难道不怕越国七派追究吗?”

王蝉出手之果断,令老者灵魂惊讶异常。

“嘿嘿,你管我是谁。你自称玄阴大帝?莫非取自玄骨上人和极阴?”

“极炫,你耍的好啊!”

闻言,老者灵魂简直吓得又要魂飞天外。

“你,你竟然从乱星海追到这里要将老夫赶尽杀绝!”

老者灵魂盛怒之下,森森阴气自漆黑钵盂中翻滚而去。

他瞬间变得一身异域装扮,要依靠魂体掐诀施展什么秘术。

王蝉扫了一眼,脸上不禁浮现嗤笑。

魔道修士风格鲜明,能动手绝不废话。

他手腕翻转,掌间多了一枚灵气四溢的符箓。

正是当初怜妖女所赠的中级‘定魂符’。

凭借此符,连结丹修士都能暂时对抗一二,虚弱的只有筑基初期样子的极炫元神如何抵挡?

只听‘嗖’的一声,眼见红光一闪。

漆黑钵盂上多了道灵气丰沛的红色符箓封印,老者灵魂一声哀嚎再无动静了。

王蝉这才在椒房殿中大肆搜找起来。

虽说没发现鬼灵门暗子名单,却找到了‘煞妖诀’、‘黑煞修罗功’、‘血炼神光’等好几本魔道功法,以及一张不知是何种材料织就的锦帕。

黑煞教一脉的功法传承自极阴岛,对修炼‘血灵大法’的王蝉而言用处有限,也就里边的‘身外化身’、‘血灵钻’等秘术值得借鉴。

倒是那块锦帕,无疑是‘虚天残图’。

这些东西,王蝉眼下还用不上,惯例放在储物袋中吃灰。

收了越皇的黑色刀柄后,他才朝着感应到不少修士的血池中赶去。

血雾氤氤氲氲间,一众黑煞教弟子正闭目盘坐,用功修炼。

这处位于越国皇宫的血池可不是任何人都有机会能用得上的。

得向教内上供足够数量的散修人士,才有资格进入其中练功。

毋庸置疑,置身其中的人身上血债累累。

王蝉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一众黑煞教弟子的注意。

一身白衣,满脸正气的陌生少年?

有黑煞教弟子只是睁开眼看了看就不再理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将教众认全的。

‘刷!’

催动‘碎情斩’,王蝉剑指一挥。

一抹血光闪过一排大好头颅整齐掉落。

瞬间,意识到危机降临的黑煞教弟子躁动起来。

王蝉头也不抬,又是一记剑指。

冲过来的一位黑煞教弟子被拦腰斩断,红白流了一地。

屠戮的兴奋不断高涨,王蝉以此为薪接连催使‘碎情斩’。

十步杀一人!

越杀,他越兴奋;以杀养杀,‘碎情斩’威力暴涨!

可诡异的是,莲台灵缸中的清水随着黑煞教弟子一个个倒下竟然蓄满了。

杀人亦是在行善积德。

看了眼还剩下一半的黑煞教众弟子。

王蝉五指分开探向前方。

“等会儿,我先忙个正事儿。”

“你们待会儿再领死!”

宰了一半儿黑煞教教众就有融合机会,王蝉可不想浪费剩下的魔修性命。

哪怕是少主也得精打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