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测试

“梦凡,你为什么想成为诡梦师?”

金平安躺在床上好奇问道。

梦凡眨了眨眼睛,给出了回答学姐一样的答案。

“斌子哥呢?”

“我的父母都是诡梦师,小时候他们很忙,没时间陪我,我讨厌他们,我跟人打架被叫家长,他们才会有时间看看我,后来他们不在了,我也长大了,我想走走他们做诡梦师的路。”

“加油。”

梦凡看着眼前这个痞痞的男生,简洁的平板头,松松垮垮的领口,常常被他卷起的袖子褶皱十分明显,

沙哑的嗓音让他痞气十足。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此时说的话格外认真,眼底里是遗憾,也有对未来的憧憬。

也许这个痞痞的男生,深夜里也会默默看向天空。

梦凡没来由想起了小时候,自己似乎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但不知为何,思绪飘到父母时,总有一团迷雾遮掩,想看清他们的脸时,总会头痛欲裂,自然的选择了遗忘。

“林,那你呢?”

“我,我只想成为诡梦师。”

……

大家也都熟悉了林,虽然等半天没下一句,但也能接受。

“胖子你呢?”刘彬彬问。

“我,说出来你们不信,我不是很想成为诡梦师,但我又怕死,我怕哪一天梦兽来了,我只能等死。”金小胖子一脸唏嘘说道。

梦凡点点头,这是人之常情,在这个时代,谁也不能保证什么时候遇到梦兽,虽然造成的伤亡还不算大,但已经成为了每个人心中的一根刺。

到了第二天,梦道石检测结果出来了,李自在根据名单,把入选的学生点了出来,一个班五十人,只有十几个人入选了,也仅仅只是入选。

梦凡等人进入到了另一个教室,同时这教室也汇聚了其他班级的人。

“你们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你们有机会见证这个世界的真实,但我确定,你们不会喜欢它。”

冰冷的声音从教室外传来,只见一个身着黑衣,头戴白色面具的男人轻轻走了进来,胸前的青铜徽章已经诉说了身份,明明只是一个人,却将一整个教室压的寂静无声。

“接下来由我给你们做个测试,失败的人回到刚刚的班级。”

毫无感情的话语再次传出,配上白色面具,令人不寒而栗。

教室重新开始变得嘈杂,谁也没想到,入选了仍会被淘汰,但随着黑衣人环视了一圈,杂乱的声音归于平静。

“梦凡,你有没有觉得刚刚冒出了一身冷汗,这就是诡梦师吗,太帅了。”

金平安挪了挪自己屁股,用极小的声音对梦凡说道。

梦凡点了点头,却没有讲话,因为他感受到黑衣人往他们这撇了一眼。

“这是你们测试用的梦道石,接下来我每喊到一位,自己上台。”

毫无说明的情况下,包括梦凡,都或多或少开始担心了起来。

“金平安!”小胖子立马站了起来,脸上挤出了菊花般的笑容,什么运气可以好成这样。

一步一步机械式的走上了讲台后,黑衣人示意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尽管不知道干啥,但小胖子已经做好了接受考验的准备。

“放松,准备睡觉,”黑衣人不急不慢说道。

“好,准备睡觉!准备睡觉?”小胖子紧绷的面庞挤出了一丝疑惑。

“都在等你呢,赶紧的,”黑衣人催促道。

金平安也给大家表演了什么是合格的入睡,以一种标准的睡姿趴在了桌子上,接着黑衣人拿起胖子的梦道石,手一捏就碎了。

每个人都被这一幕吓得不轻,虽然都知道诡梦师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但这一幕太惊人了,尽管他带着黑色手套,但这石头人力也不该捏的碎。

随之更加骇人的一幕出现了,金平安像是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整个面部扭曲了起来,黑衣人面色不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受不了就放弃吧……”

黑暗如同一层柔软的幕布,将外界一切喧嚣隔绝在外,它仿佛是一处被时间遗忘的角落,静静躺在世界的边角。

“这里是哪?”

金平安缓缓苏醒,眼前的世界似乎隔着一层模糊的滤镜,昏沉的大脑让他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微微挪动身体,脚下便漾起了阵阵波纹,即使身处于黑暗之中,波纹泛起时却闪烁着银白的光辉,还不等他平静下来,脚下响起了镜子破碎的声音,可他低头看下去,没任何的异常。

同一时间,远处传来了阵阵波纹,或者说是一圈圈火焰,在这片空间中显得神秘而妖艳,眼看着一个黑色身影从远处走来,但没有任何一点声音发出,小胖子慌了。

“你是谁啊,你是黑衣人前辈吗,”金平安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反复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

黑色身影停住了,两个身影若是从远处看,逐渐变得重合了起来。

“我是你。”黑色身影变得清晰了起来,金平安眼看着它变成了自己,双腿像是被电流击中,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你来替我呆在这片梦海吧,”假金平安面无表情的说道。

话语结束,明明两个人并未接触,金平安缺感受到一股推力,硬生生把他推倒,而刚刚还能站立的地方,已经化作了海水。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好似要抢占每一个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次吸气,都只能吸进冰凉的液体。

……

“要死了吗,可我不是在测试吗,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呢?”

金平安脑海里面突然闪烁出小时候的一件往事。

在他刚上初三的年纪,梦兽的突然袭击扩散到他家的小区,那一次的影响十分恶劣,数十人伤亡,被梦兽附身的人全身燃烧着火焰,皮肤附着在骨头上,仅存的血肉也在不停燃烧。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梦兽,他拼了命的跑,周围不时倒下的人让他害怕惶恐,人人哀嚎的环境压抑的他喘不上气,昏迷前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是一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人,胸前印有梦字的徽章……

“我不想死!”金平安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艰难的动了起来,他也不知道哪个方向可以活下来,只是拼尽自己全力,和小时候一样,似乎冥冥中有人在保护他平安。

意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再一睁眼,已经回到了班级。

“很好,恭喜你,你成为梦道班的一员了。”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赞美,尽管语气平淡如水,但说的话却让小胖子激动不已。

“下一位……”黑衣人依旧是那样平淡的语气。

梦凡和刘彬彬两人把小胖子抬到了座位上,别看他知道入选后很激动,可后背冒得汗以及颤抖的小腿,就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有多严重。

“金子,刚刚你梦见啥了?”刘彬彬忍不住问道。

周围人也都围了过来,大家都很好奇刚刚发生了啥。

“我以为我要死了,有一个跟我一样的人把我推进了湖中,不对,是海里面,然后我拼命的游,就醒了。”金平安一脸后怕的回答道。

一时间教室吵吵嚷嚷,每个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一句突兀的“失败”从讲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