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躺在床上,面庞苍白如雪,双唇失去了往日的血色,显得格外黯淡。无神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却只映衬出他更为脆弱的模样。呼吸急促而紊乱,宛如一只濒临破啐的瓷娃娃,即将失去最后的生气与光洋。唇角轻轻颤抖,发出一声嘶哑而微弱的呼唤:“妈妈…”随后,便因力竭而陷入沉默,再无法言语。
病榻旁,林苏的手总是那么温暖,她轻轻为萧莣擦去额头的汗珠,指尖划过他的脸颊眼中满是担忧嘴里不停嘟囔着:“惹莣,乖。”话毕。林苏轻柔的为萧莣掖好了被角,让他安心入睡,她双手紧紧的握住萧莣的手,那是对他深深的关怀,每当萧莣发病时她的眼角总是泛着不易被察觉的泪光。
云阳熙攘,光透过云层酒下来,一抹余光不经意间洒落在一个粉雕玉琢身着一身淡粉色珧裙的小女孩身上,好似那落日晚霞也不舍这青春的模样久久不肯落下,她手上提着一个毛绒玩具,小身影一蹦一跳,灵动又可爱,抬眸间透过玻璃门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萧惹,乖乖的瞅着他越走越近,她眉毛皱成一团满脸担忧与期盼⋯(乍一看那小模样可爱极了)终于在他睁眼之际,萧淰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出闪闪发亮的惊喜仰着小脸软软的说:“哥哥陪小淰玩。”
我叫萧淰,萧惹是我的哥哥,他比我大四岁。林苏是我们的母亲。萧莣自小便患有一种先天性的病症,每当病发之时,他的四肢与面部肌肉会不由自主地抽搐,双眼则会向上翻起,偶尔伴有凝视或斜视的现象,意识也随之模糊。更甚者,他会口吐白沫,嘴角抽搐,严重的时候甚至出现呼吸暂停,面色变得青紫。每当这时,对于我们全家而言都是一场考验。
然而,我们早已形成了一套默契的应对机制:萧泙会迅速清理掉周围可能造成伤害的物品,以防萧莣在失控状态下撞伤自己;苏唤则负责让萧惹保持侧卧姿势,并解开他的衣领,以防呼吸受阻;而母亲林苏,则会将萧莣的头部轻轻偏向一侧,以防唾液或呕吐物流入气管导致窒息。得益于家人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料,再加上全科医生以及外婆请来的民间疗法的共同作用,萧惹的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不仅未留下任何明显的后遗症,身体发育也与常人无异。
每当萧莣病发,林苏的心便如同被利刃剜割般疼痛难忍。夜幕低垂,四周一片寂静,月色透过淡淡的薄雾洒下,铺满一地清冷。在这苍白的月光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凉。望着这不再柔和的月光,林苏心中的温柔却如雾气般悄然蔓延开来⋯林苏轻轻拥抱着萧惹,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怀中之人是世间最珍贵的瑰宝,不敢施加丝毫重力。此时此刻,所有的病痛似乎都已随风消散。
一旁,萧淰静静地伏在林苏的膝上,心中默默祈愿:“希望哥哥能快点好起来陪淰淰玩耍。”在梦中,母亲的声音温柔响起:“淰淰,莣莣,你们就是妈妈的命,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然而,对于年幼的萧淰而言,她尚无法理解其中深意,只知此刻内心充盈着无尽的幸福。“淰淰虽然不明白,但淰淰喜欢爸爸妈妈,也喜欢哥哥,现在的淰淰真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