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习医启蒙

在那马车内部,布置得格外厚实柔软,仿佛置身于一个温馨的小世界。小舅舅颜宏栋稳稳地坐在车辕上,手中的马鞭挥舞得娴熟自如,赶着马车一路前行。这次同路归程相比来时少了许多颠簸,这不仅让人在车内感觉舒服了许多,行进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终于到家之后,两舅舅先是向祖父恭恭敬敬地拜年问好,那诚挚的态度仿佛带着无限的敬意与尊崇。接着又拜托祖父代为转达对祖母的诚挚拜年问候,言语之中满是关切与惦念。次日清晨,舅舅们便起身离开了,他们的身影在晨曦中渐行渐远。

“咚、咚咚锵”,一阵响亮而富有节奏的锣鼓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往日的宁静。元伯康带着元文宁和元瑞泽,元文彬带着元泽雨及元泽川两人,兴高采烈地去观看耍龙舞狮、旱船十字步秧歌的射虎表演。元文宁一脸天真无邪,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问元伯康,元伯康则不厌其烦,耐心细致地为他解答着(神社火)。

上元节那天,白天时分,元伯康再次带着元文宁前往县城观看射虎擂台赛。半座城的锣鼓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空都撕裂开来。一城的人欢呼雀跃,那激昂的情绪仿佛能点燃整个世界。佳节的锣鼓声响彻九天,县城的射虎活动热闹非凡,人人都在欢庆着上元佳节。只见那龙狮威风凛凛地舞动着,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激情,引得围观的人们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夕阳那最后一抹绚丽的余晖悄然消失在地平线之下,夜幕宛如一幅精美细腻的水墨画卷,缓缓地舒展开来。在海华村,家家户户的小柴火堆相互连接,犹如一条蜿蜒盘绕的火龙,在夜色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元伯康抱着元文宁,与村民们欢快地跳跃着(冒火),期望以此驱赶邪气,消除疾病灾祸。那热烈的场景,仿佛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夜幕渐渐低垂,华灯初上,元文宁等四个小孩手牵着手走在前面,他们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流逐渐变得密集起来。颜雪玉担心元文宁走累了,便将他抱入怀中,那温暖的怀抱让元文宁感到无比安心。哥哥嫂子也抱起了两个侄子,元倩芊则领着元瑞泽几人紧紧跟在后面,生怕孩子们走丢。

街道上,人流如潮水般涌动,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男女老少们都身着色彩鲜艳的盛装,有的手提精美的灯笼,那灯笼上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在讲述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有的肩并肩悠闲地漫步,享受着这美好的夜晚。小贩们推着各式各样的货郎车,卖力地售卖着各种精美的糖画、栩栩如生的泥人、造型别致的花灯等手工艺品以及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走着走着,元文宁不小心与兄长们走散了。

“娘亲,那花灯实在是太好看啦!”元文宁兴奋地指着一盏精致无比的手提花灯,大声说道。他的眼中满是渴望,那盏花灯仿佛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颜雪玉看着幺儿那充满期待的天真模样,心里想着给他们也买盏手提花灯。然而,就在这时,他们看好的手提花灯被别人抢先买走了。

“娘亲,宁弟让我来抱一会。”元文宁被元倩芊小心翼翼地接过。

元文宁的小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被绚烂多彩的花灯展吸引了注意力。就在这时,“元伯母,倩芊。”陈南英的声音传来,只见他一手提着几盏漂亮的灯笼,一手拿着好几张精美的糖画走了过来。陈南英微笑着把元文宁喜欢的那盏手提灯和糖画递给他。元文宁满心欢喜,乖巧地说道:“谢谢陈哥哥。”陈南英紧接着抱起元文宁,与元倩芊并肩缓缓走着。绚烂多彩的花灯展让元文宁看得目不暇接,可在陈南英温暖怀中,元文宁却感到十分不自在,他时不时地看了看不远处的老娘和侄子。元文宁忍不住说道:“陈哥哥,放我下来。”陈南英与元倩芊几乎同时开口,异口同声地拒绝道:“不行。”

大花灯笼下,人们饶有兴致地猜着谜面,接着又放起了盒子(烟花),五彩斑斓、多姿多彩且样式各不相同的焰火在空中绽放,实在是美轮美奂。元文宁最终还是抵抗不住困意,在陈南英的怀中甜甜地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满足的微笑。

元文宁三岁生日那天,收到了长辈们赠送的众多礼物,那些礼物堆满了房间,每一件都饱含着长辈们对他无尽的关爱与祝福,他的童年时光充满了无尽的关爱与温暖。

至和三年,这个年号似乎是宋仁宗时期的。难道自己真的来到了重文轻武的北宋时代?元文宁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不过又不对,官员服饰并非赵宋,人们口中大秦、庆,反正不是难看一条辨的满清,可秦对不上号,像明朝又不是明朝,慢慢了解朝代吧,说是大家户,居住一起可叔叔都有属于自己大院子。他总是喜欢黏着元伯康,仿佛元伯康就是他的避风港。

元伯康给病患看诊切脉的时候,祖母就会给元文宁制作美味的零食,元文宁便安安静静地自己玩耍,那乖巧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祖母亲手做的可口饭菜总是香气四溢,弥漫在整个屋子里,让人垂涎欲滴。元伯康闲暇之余,一点一滴地试着教元文宁医德训,百草坊有时会传出元文宁幼稚的童声。

“仁心仁术,扶危济困,以诚相待,患者至上……同仁互助,自我约束,宝儿切记医训。”行医八不治:“一.不信医者不治!二.不遵医嘱者,不治!……”元伯康郑重其事地让元文宁背会牢记,那严肃的表情中透着对医学传承的重视。

元文宁好记性,很快就背会了,并且一字不差地背给元伯康听。元伯康见他记性如此之好,心中大喜,又试着教元文宁看书读诵《药性赋》。

“寒性药,诸药赋性,此类最寒。犀角解乎心热;羚羊清乎肺肝……”元文宁用稚嫩的声音认真地读诵着,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他已经沉浸在了医学的海洋里。

“宝儿,一些基础知识和技能必须要牢记于心,熟练背诵,只有这样,在临床应诊的时候才能应对自如,运用得恰到好处。”元伯康语重心长地向幼孙说道,元文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那坚定的眼神表明他会努力去做到。元文宁眨巴着好奇的眼睛问道:“没有拼音,那要怎么认识汉字呀?”

元伯康坚信元文宁是个学医的好苗子,不仅记性极佳,而且将来必定会成为一代名医。于是,他下定决心要好好培养元文宁,从元文宁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就开始悉心教导。

过了一些时日,元伯康得空了,便想要考验一下元文宁:“弟子规与寒性药你还记得怎么样了?”

“犀角解乎心热,羚羊清乎肺肝。泽泻利水通淋而补阴不足,…葶苈泻肺喘而通水气,此六十种药性之寒者也。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勿自暴,勿自弃。圣与贤,可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