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应聘

杜真如想：既然在这赤裸裸的人情世故里讨生活，当然还是有打硬的关系比较好混。吴都好既然热心为自己引荐熟人找工作，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原来吴都好给杜真如介绍的这个人叫孙常变。这人头脑灵活，起初小偷小摸，后来结识了一个盗墓的，从此发迹。有了钱后，他感到自己干的那营生有些恐怖，认为药物行当大有可为，便投资了一个药厂，专门生产各类肺病药。

而吴都好正是推荐杜真如给孙常变看药厂大门的。杜真如也没别的门径找轻松活，觉得当门卫也不错，端个茶杯往门房一坐便可，十指不沾泥土就可领薪水，对自己这样人简直就是做了阔老爷，自己有啥不去呢？

这样想着，他依照吴都好给的地址，找到了这个药厂。只见那门额上写着“光明药厂”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他便有些忐忑不安的往里走，却还没走几步，一个老态龙钟的驼背老头喘咳着挡住了他问：“干什么的？”

杜真如赶紧鞠躬说：“大叔您好！我是经朋友介绍，来找孙老板的！”

“找孙老板干啥？”这老头依然喘咳着，十分戒备的上下打量着杜真如，小心的问。

也许是这老头打量杜真如的样子有些古怪，竟使杜真如感到心慌慌的说：“其实也没啥，我想寻个看大门的营生，朋友便推荐我来找孙老板！既然这大门有您老守着，我就不麻烦了。”说完就要离去，但却被这老头一把拉住了。

这老头拉住了杜真如，先是咳喘了一阵子，等到有些好转方才说：“你且慢着！既然是来应聘看大门的，你就进去吧，幸许还能成呢！”

杜真如有些奇怪的问：“大门只一个岗位，你就不怕我夺了你的饭碗？”

老头有气无力说：“怕个球呢，我就是你孙老板他爹！给这崽娃看大门都几年了。一天提心吊胆的，好端端个人成这模样了，一身的病，实在支持不住了，巴不得有个人换岗呢！我仔细打量你也是个下苦力的实诚人，让你接班我放心！你快去找他吧，他正好在厂里呢。”说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喘。

杜真如见他病体难支，摇摇晃晃的，赶忙扶他到门房椅子上坐下，然后说：“您就在药厂住着，这里又生产和您这病对症的药，你咋能把病耽搁的这样重？”

老头用手拿过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压了压气，摇了摇头说：“自家药治不得自家人的病！”他说了这话后，然后边长吁短叹，边朝杜真如摆了摆手，意思让杜真如该干嘛干嘛去，他不想多说一句话了！

见这情况杜真如只得走开了。他在这厂的办公室找到了孙常变。但他出现的不是时候，孙常变正在斥责一个员工：“给你强调过多少遍了，销售销售，要不择手段的去销售！你是销售部的主任，连这个常识也不懂吗？真是让你白拿了高薪！”

那销售部主任还想申辩，让孙常变一个狠毒的眼神止住了。原因是孙常变看到了不速之客杜真如，一时摸不清底细，怕让外人观之不雅，所以口气和缓的对销售部主任说：“就这样吧，回头我们在商量！”那主任便夹着文件蔫不拉几走了。

杜真如见办公室再无旁人，连忙说了自己来意，没想到孙常变赶紧过来握着他的手热情的说：“噢，对了！你是吴老兄的朋友杜真如，他已经打电话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了！让你看大门我放心。听他说你儿子从念书一直都是学霸，将来肯定有大出息，能招聘你看大门是我的荣幸！希望能沾你的光，让我这光明药厂兴旺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