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老子打的就是上弦！

“为什么炎之呼吸要叫炎之呼吸，而不是火之呼吸？”

听到这个问题，炼狱杏寿郎陷入沉思。

然后他灵光一闪，以拳击掌，在陆拾期待的眼神中大声说道：“哇嘎奶（不知道）！”

陆拾：“……”

对你抱有期待的我真是一个笨蛋。

陆拾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奈。

他原本是打算通过这种方法让炼狱杏寿郎注意到炎之呼吸和日之呼吸的关系，现在看来这一招似乎没什么效果……杏寿郎比他预想中还要迟钝一些。

“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为什么炎之呼吸不叫火之呼吸？大概是因为很久之前炼狱家的祖先就将这套呼吸法命名为炎之呼吸了吧？”

“那祖先又是为什么将呼吸法命名炎之呼吸而不是火之呼吸呢？明明差不多，用火之呼吸会更方便一些吧？”

“确实……”炼狱杏寿郎陷入沉思，然后，“哇嘎奶！”

陆拾：“……”

算了，和炼狱杏寿郎讨论这个问题无异于对牛弹琴，陆拾放弃继续这个话题，转身离开。

他已经闻到午饭的香气了。

实话实说，千寿郎的手艺很好，只说做日本菜，他绝对在张三之上，至于杏寿郎……陆拾没尝过他的手艺。

下午继续到书房看书，目的从搜集剑道素材和呼吸法注解以外又多了一个——寻找有关日之呼吸的内容。

如此频繁地提到日之呼吸，陆拾自然也是有私心的。

他最近在修炼龙之呼吸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通过杂糅炎之呼吸和岩之呼吸开发了龙之呼吸，那如果自己精通五大基础呼吸法，是不是就能重现日之呼吸？

不过仔细思考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想多了，五大基础呼吸法名义上是从日之呼吸上拆解出来的，但与其说是拆解，倒不如说是分化。

五大基础呼吸法是选择了日之呼吸某一部分进行修改特化，逐步演变而成的，换言之他们除了有日之呼吸的痕迹，很多的是呼吸法本身的特征。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自己能够学会五大基础呼吸法，融合出来的也不是日之呼吸，而是某种四不像的东西——陆拾非常肯定这一点。

但话虽如此，却并不是说日之呼吸对陆拾没用。

日之呼吸作为所有呼吸法的起始，用处远比想象当中要大很多，陆拾觉得自己如果能够观摩一下日之呼吸，那对于自己自创呼吸法肯定是非常有帮助的。

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灶门家在哪，现在距离正式剧情开始也有很长一段时间——长到陆拾觉得到时候自己甚至能单杀无惨。

所以他只能把探寻日之呼吸的希望放在炼狱和产屋敷这两个古老家族身上。

只不过……看炼狱杏寿郎这个样子，炼狱家这边大概是没有什么收获了。

只能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去产屋敷家看看了。

陆拾合上书，心里有了主意。

晚餐时间，炼狱杏寿郎宣布了一件事：“刚刚要（杏寿郎的鎹鸦）给我送来的任务，吃过晚饭我就要出发了。”

陆拾和千寿郎对视一眼。

“我去准备一些吃的。”千寿郎起身离开。

陆拾看着他小小的背影，摇了摇头：“炼狱家或许应该聘请几个佣人，只靠千寿郎的话还是有些辛苦了。”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想到自己那个随时都会莫名其妙冲其他人发脾气的父亲，炼狱杏寿郎沉默下来。

陆拾自然也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他住在炼狱家的这几天也去见过那位，然后直接就被轰了出来，只能说这种老佛爷确实难伺候。

陆拾转移话题：“我已经把炼狱家的典籍全部翻阅一遍，接下来也没有继续待在炼狱家的必要了，正好前两天夜枭（陆拾的鎹鸦）告诉我，藤袭山选拔就要开始了，原本我是打算明天告辞的，谁成想杏寿郎你今晚就要离开，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这东西提前送给你，作为告别礼物吧。”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手掌厚的书，放在餐桌上，推到炼狱杏寿郎面前。

炼狱杏寿郎不解：“这是……”

“是我这段时间修行炎之呼吸的感悟，在剑型当面可能没有那么细致，但从呼吸法的应用上应该能帮到你。”

“哈哈哈哈！”炼狱杏寿郎大笑起来，“没想到你居然还给我准备了这种东西，这么看来，我们两个是心有灵犀了！”

“心有灵犀？”陆拾面露不解。

炼狱杏寿郎一脸神秘，从身后取出了一把白鞘打刀：“我看你一直用的都是最基础的制式日轮刀，想必是还没有一把正式的打刀吧？拿着！”

陆拾双手接过，打量一番，然后“仓啷”一声拔刀出鞘，赤红色的刀光从刀鞘中溢出来，让他不由得称赞一句：“好刀！”

炼狱杏寿郎笑着说：“这把刀叫做炎切，是我成为鬼杀队正式队员之后使用的第一把日轮刀，后来我的等级逐步提升，实力也越来越强，这把炎切在某次战斗之后就被我换下战场收藏了起来，虽然是用做收藏，但我一直有找锻刀村的匠人进行保养，拿来当正常的日轮刀用也没问题，现在，它归你了！”

陆拾双手抓着炎切，虽然很想说这个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但推辞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确实很喜欢这把刀，而且他接下来就要去藤袭山参加入队选拔，虽说以他的实力参加这种选拔和炸鱼没什么区别，但有把顺手的好刀，砍鬼的时候也能更利索一点。

“多谢，我很喜欢。”

“你送的修炼笔记对我的帮助也很大。”

两人相视一笑，接下来的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第二天一早，陆拾照常起来练剑，只不过这些天一直陪他一起练剑的身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拾回房间收拾好行李，吃过早饭之后向千寿郎辞行。

千寿郎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的，亲自把陆拾送到大门外，深深鞠躬还送上一句“武运昌隆”。

武运昌隆啊……

自己这边怎么样都好了，藤袭山又不是龙潭虎穴，别说最厉害的就是手鬼，就算是扔一只上弦在里边对陆拾而言也没什么影响。

倒是炼狱杏寿郎那边，去执行凶险万分的猎鬼任务，他才最应该武运昌隆啊。

陆拾默默祝福一句，然后在夜枭的带领下踏上了前往藤袭山的路程。

——

炼狱家距离藤袭山还是蛮远的，陆拾白天休息夜间赶路，如此往复，用了足足两天，也才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

按照他现在的速度推算，再有一天就能抵达藤袭山，刚刚好能够赶上选拔开始，所以陆拾并不着急。

至于为什么是白天休息晚上赶路，原因有三。

一是因为陆拾的速度太快。

正如之前提到的，陆拾的奔跑速度比这个时代的火车还要快。

尽管这个时代的火车比不上后世，但也是火车，陆拾跑的比火车还快，以这种速度路过城镇，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二是因为陆拾身上的刀。

废刀令的存在极大限制了剑士的行动，陆拾身上挂着两把打刀，很难大摇大摆地进城，也不方便让普通人看到。

三是因为恶鬼。

这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恶鬼畏光，所以白天不会活动，陆拾夜里赶路，也会顺手将沿途遇到的恶鬼清理掉，也算是提升业务能力，为加入鬼杀队之后的生活打好基础。

但是很可惜，陆拾赶路的这两天，一只鬼都没有碰到。

真是奇了怪了，平时这群东西就像是下水道的臭虫一样清理不干净，之前陆拾从岩柱居住的寺庙赶往炼狱家的时候还有过一夜连杀四只恶鬼的壮举，怎么这次一只都没见到？

陆拾心中纳闷，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顿。

他计算过了，今天夜里跑快点，能赶在凌晨之前到达下个城镇，之后他可以找个旅馆休息一下，然后再跑一夜，后天早上刚刚好能抵达藤袭山。

“嘎嘎！嘎嘎！危险！危险！”

夜枭披着月色划过低空，陆拾的目光精准地从夜色当中捕捉到了他的身影，以及……它身边另外一只鎹鸦的影子。

有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溢散开。

陆拾皱了皱眉，停下脚步，抬起手臂，两只鎹鸦落了下来。

个头较大的那只是一只独眼鎹鸦，仅剩的一只眼睛当中带着凶狠的味道，看得出它的上一任主人是个狠角色，它就是鬼杀队当主提前配给陆拾的鎹鸦，夜枭。

个头较小的那只看起来很温驯，脖子上还系着好看的蝴蝶结。

陆拾眯起眼睛，他认出了这只鎹鸦。

蝴蝶香奈惠的鎹鸦，名为「艳」。

只是现在这只鎹鸦的状态并不好，它的一侧翅膀上染了血，爪子和羽翼上还有浅蓝色的晶体。

陆拾捏起来看了看，发现这蓝色的居然是一颗颗小小的冰晶。

冰……

陆拾心中一凛，忙问：“香奈惠怎么样了！？”

“上弦之贰！上弦之贰！”

“危险！危险！”

“支援！支援！”

艳不断重复这三句话？

她的语言系统并不是特别发达，只能传达一些简单的命令，所以很多鬼杀队的成员在选择鎹鸦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将她忽略，最后只有温柔的香奈惠选择了她。

艳觉得香奈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比鬼杀队的那个很有威严的主公大人还要好，而现在香奈惠遇到了危险，她必须要找人去救香奈惠。

“快带我去！”陆拾将两只鎹鸦放飞，命令道，“艳，立刻带我去香奈惠的位置，夜枭，返回鬼杀队将事情上报！”

鎹鸦执行命令的效率远比人要高得多，陆拾话音刚落，两只鎹鸦就分头行动，即便是身上有伤的艳也强撑着挥动翅膀。

她不知道陆拾能不能打的过上弦之贰，毕竟她只是一个鎹鸦，但她还记得陆拾曾经在蝶屋住过一段日子，那时候香奈惠一直都说他是个很厉害的人。

既然是很厉害的人，那一定可以救香奈惠的！

想到这里，艳的翅膀就挥舞得越来越快，身上的伤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要带这个人去救香奈惠！

夜色中，一人一鸦极速奔袭。

——

我……大概不行了。

蝴蝶香奈惠如此想道。

作为一名医者，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么糟糕。

锁骨和肋骨已经断了，肩膀被开了一个大口子，还在源源不断地流血，而受伤最严重的应该是肺，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呼吸也很困难。

将冻结的血化为雾状，再用扇子送进人体当中，然后发动血鬼术冰冻肺泡，这种血鬼术简直就是呼吸法的天敌。

蝴蝶香奈惠强行鼓动着肺部，想要再从身体当中榨取一些力气，奈何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毫无疑问，现在的蝴蝶香奈惠已经走到了这个极限。

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了，恶鬼的脚步声在巷道中回荡，一声两声仿佛踩在心跳的鼓点上，蝴蝶香奈惠咬紧牙关，依旧死死握着手中的日轮刀。

花之呼吸·伍之型，无果芍药！

刀锋转动，一瞬九连，刀的轨迹在空气中勾勒出一朵盛开的芍药，但却没有半点生机。

看上去很有威势的一招，实际已经是穷途末路，无果芍药是花之呼吸当中唯一的连击剑技，讲究的是轻巧灵活，不必像其他剑技一样大力挥砍——香奈惠已经没有挥砍的力气了，所以只能用无果芍药这招来试图阻挡恶鬼的靠近。

但很明显，这一招并没有什么效果。

“真令人惊讶，明明按照你的伤势来看，换成一个普通人的话现在就算是死掉了也不奇怪，但你却还可以挥刀，我很中意呢。”

恶鬼的脚步声依旧在周围回荡，就像是猫抓老鼠一般挑动着香奈惠心中的情绪，然而香奈惠的心中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恐惧，只有波澜不惊的平静和淡淡的遗憾。

和忍的约定，没办法完成了啊……

香奈乎那孩子，还没办法自己一个人生活啊……

鬼杀队的大家，要多保重身体啊……

还有陆拾，那孩子今天应该要去参加入队选拔了吧？原本还想给他庆祝一下的……

“呐～”恶鬼调笑着说，“你要不要来我们这边啊，成为鬼就不会死了哦，还有很多好处呢，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死了可是很可惜的。”

聒噪……

香奈惠很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她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香奈惠知道，是那只鬼来到自己身边了。

冰冷的空气混着血的味道，让人恶心。

恶鬼仿佛凑到耳边轻声低语：“真的不来我们这边吗，你死了的话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哦……”

“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少年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香奈惠精神一振，听到了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伴随着破空声而来的，是滚滚热浪。

是炎柱大人吗？

不对，炎柱大人已经退役了，而且这个声音……

热风将冰冷的空气驱散，香奈惠的大脑渐渐恢复思考能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陌生又熟悉的味道缠绕上来，香奈惠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的场景是与两具尸体并排坐在篝火旁的少年。

“……小陆？”

“是我。”令人安心的声音传进香奈惠的耳中，“我来支援了。”

但香奈惠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不……快逃……上弦……不行……”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词，然而陆拾丝毫不为所动，手上一转，将包裹着两把刀的长布条展开，两三下就将香奈惠固定在自己背上。

在他对面，恶鬼的半边头颅已经完全恢复，正惺惺作态地摸着自己的脑袋：“好危险啊，刚才差点就被砍掉脑袋了，真是太危险了。”

嘴上说着危险，但语气却没有一丝起伏，彩虹一般的瞳孔也格外平静，那瞳孔当中赫然写着三个字。

「上弦」。

「贰」。

陆拾笑了，他在知道这个世界是《鬼灭之刃》的世界之后，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这么肆意。

“上弦？”

陆拾伸手，从腰间拔出炎切，手持双刀而立。

“老子打的就是上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