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疯子”斯蒂格

生锈的铁门伴随着一阵吱呀声被推开。

房间很破，到处都是灰尘，看的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这里待过了。

唯独房间中心的桌子和沙发是新的。

林奇没有急着进门，而是警惕的扫视着整个房间，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会有陷阱的地方。

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想起来。

“怎么？黑山最有好的尸体清理员，也会担心我这么一个小丑吗？”

林奇皱紧了眉头。

乍一听，这句话有些让人糊涂。

自己是尸体清理员没错，但黑山是什么？

是那个男人背后的组织？

林奇没法判断，但似乎是这个意思。

而且对方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在小丑那两个字上，林奇依旧捕捉到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确定没有什么陷阱。

林奇走到男人身前坐下。

一抬头他就瞳孔缩起。

男人微笑着看向自己，他的脸和那个死去的斯蒂格一模一样。

林奇略微眯起双眼沉声道：“斯蒂格·库克？”

男人耸了耸肩道：“怎么了林奇先生，您难道不认识我吗？我可还记得，那团火烧的我很疼。”

林奇双眼一凝。

但多年的科学教育，让他并不相信那个斯蒂格·库克复活了。

眼前的家伙一定不是他。

或许是高超的化妆术？还是整容？

林奇对自己的观察力有充分的自信，但无论他怎么仔细观察，也没在斯蒂格·库克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或许这个男人是斯蒂格·库克的双胞胎弟弟？

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又怎么会知道那个男人背后的组织？

斯蒂格也再仔细打量着林奇。

半晌才有些感叹道：“我终于见到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个样子。”

林奇只觉得一阵莫名奇妙。

不想再浪费时间，林奇单刀直入道：“说吧！你为什么引诱我到这里来?是想做交易还是什么？还有黑山是什么意思。”

男人闻声忽然笑起来，他笑的很开心，整个人仰在沙发上，眼泪都笑出来了。

“原来他真的什么都没告诉过你，我突然觉得你有些可悲了。”

看着抱着肚子狂笑的男人，林奇眼中闪过一道厉色，紧接着拔出格洛克19c道：“够了！如果你不解释清楚，我不介意再清理一次。”

男人停下了狂笑，嘴角咧出一个及其夸张的弧度，眼神如精神病一般疯狂。

“亲爱的叔叔，让我好好看看你最得意的门生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紧接着男人撩起了上衣，露出腹部绑了一圈的炸药。

他左手拿起引爆装置贴在自己额头旁，眼神里满是疯狂的盯着林奇。

“surprise！喜欢我的惊喜吗？”

说罢他悍然按下引爆装置。

林奇无暇研究那炸药是不是真的，他可不想和这个疯子同归于尽。

当即朝窗户扑去，撞碎玻璃翻身而出。

在走廊上滚了一圈，爆炸声并未响起。

林奇皱紧眉头，心里暗骂“疯子！”

紧接着起身要开枪。

但这时斯蒂格已经把身上的炸药飞快的拆下来，朝窗户丢去。

“游戏开始了！”

林奇仓促间开了一枪，可惜只打中了斯蒂格的胳膊。

两人同时向后滚去。

下一刻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火光摧毁了房间的一切。

趴在走廊上，林奇吐了几口灰起身。

防弹衣上有几枚破片，但幸好没有受伤。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摇滚乐声响起。

在大功率的音响下，空旷的厂房开始共振。

灰尘洒落，生锈的铁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随时要垮塌一样。

Load up on guns and bring your friends

子弹上膛带上你的朋友

It's fun to lose and to pretend

输了却佯装镇定真有趣

She's over-bored and self-assured

她无趣极了又毫不自谦

Oh no， I know a dirty word

哦不我知道一个肮脏的字眼

来自九十年代涅槃乐队的《Smells Like Teen Spirit》，成了厂房里唯一的声音。

林奇捂着耳朵，掏出一堆纸塞进耳蜗里，花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刺耳的音量。

他可以确定，那个家伙一定不是什么斯蒂格。喜欢《悲惨世界》的人不会这么疯狂，而且这也不是枪炮与玫瑰的歌。

踉跄起身，林奇的脸色无比严肃。

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他灵敏的耳朵反而成了累赘。

那个斯蒂格似乎并没有看起来这么疯癫，甚至对方很了解自己。

就在这时林奇的余光忽然喵见了什么，他瞳孔微缩就地往后一滚。

下一刻一梭子子弹扫过他刚刚待过的地方。

不远处，斯蒂格已经爬上了厂房的房梁，一手一把汤姆逊冲锋枪，像是八十年代的黑手党。

他扯着嗓子吼道：“林奇，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成为我们的一员。”

说罢数个黑影闪动起来。

林奇顿时觉得寒毛耸立，想都没想立刻往掩体后钻去。

弹雨倾斜而来，甚至还有手雷滚动的声音。

林奇咬牙扫了一眼，心里后悔自己应该多带点武器来的。

那些家伙的火力，简直堪比军队！

脱下风衣，往前一甩，在风衣被子弹撕碎的同时，林奇立刻闪身飞出。

接着黑暗和杂物的掩护，林奇总算躲到了一个还算安全的位置。

厂房顶上，斯蒂格略微皱了皱眉头，紧接着一摆手道：“抓住那个家伙。”

他身后，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鱼贯而出。

一堆油桶后面，林奇检查了一下弹匣。

眉头紧锁。

刚刚从房间里扑出来，他的备用弹匣丢了一个，现在他全身只剩下两个弹匣。

只能省着点用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林奇凝起双眼，消失在黑暗中。

几秒钟后，一名士兵来到这里，他蹲下身正要检查，忽然听见脑后有什么动静。

他当即要调转枪口，下一刻子弹穿过了他的额头。

消音声泯灭在嘈杂的摇滚乐里，士兵不甘的倒在地上。林奇正要捡起那人的枪，但剩下的士兵已经发现了他的位置。

他们根本不顾同伴的死活，子弹不要钱一般扫过来。

地上的尸体瞬间被打烂，林奇也只能一边压制射击，一边赶紧转移。

迅速换上新的弹匣，他刚开两枪一枚流弹打中了他手心，格洛克19也飞出去掉在地上。

林奇咬牙忍着疼，正想把枪捡回来。

忽然大脑再次传来一阵剧痛。

他跪在地上拼命喘着粗气，暗骂了一句“该死”，哆嗦着要拿止疼药。

可一摸口袋才发现，止疼药也不知道丢在哪去了。

剧烈的疼痛让林奇实在忍受不住翻倒再地，别说反击他连爬起来都困难。

他感觉浑身的肌肉都在扭曲，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试图冲出来一样。

林奇仰着头，神色狰狞的望着厂房顶。

透过硕大的窟窿，恍惚间他看到夜空中的月亮正一点点变暗。

林奇瞳孔微缩，脑子有些迷糊。

不是明天才有全月蚀吗？

猛然间他想起艾琳娜说的话。

月蚀提前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