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薛震天陨落于大婚之夜,其死因已尘埃落定,却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预示着薛家堡即将迎来新的动荡。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人们的言语中充满了对这位曾经的霸主逝世的感慨与揣测:
“衙门的仵作们经过多方查验,证实薛堡主确实死于脱阳之症。哎,世人常说‘玩火者自焚,玩刀者死于刀’,他这嗜色如命之人,终究还是未能逃脱风流鬼的命运!”
“也多亏了这第十三房小妾欧阳倩,带着两个貌美的陪嫁丫鬟,否则,她也难逃之前那些小妾和侍女的悲惨下场,几乎无人能在这薛家堡活过一月。”
“是啊,薛堡主早年随国君征战雾隐国,立下赫赫战功,荣升将军。然而,却因虐杀俘虏、强抢民女等恶行,被贬回故居水柳镇。可惜他并未悔改,终于自食恶果,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唉,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还真是蹊跷。薛堡主的心腹侍卫首领薛六,在出事前竟突然暴毙,而整个事件的经过,全凭欧阳倩主仆三人之口。若非她身为将军之女,有身份庇护,恐怕早已被衙门审出个水落石出。”
“这么说来,薛堡主的家业岂不是要落入这个小妾之手了?”
“哈哈,难道你还想分一杯羹?话说回来,薛堡主虽只是乡侯,无封地之实,但在这水柳镇与水灵县城,薛家的商行店铺却遍地开花。只是……”
“快说,别卖关子了!”
“薛堡主膝下有三子一女,长子薛破云、次子薛狂、三子薛星辰,以及女儿薛梦琪。他们虽都不在身边,但次子薛狂,人称‘刀魔狂徒’,性格暴虐,曾公然与父争夺小妾。你们觉得,这事儿能轻易善了吗?薛家的未来,恐怕将更加波诡云谲,风雨飘摇啊。”
人们的叹息声此起彼伏,仿佛连空气都弥漫着一种压抑与无奈。
“本以为薛堡主这个暴虐的‘土皇帝’一死,咱们这些平头百姓的日子总算是有了点盼头。可谁曾想,这刚见着一点希望的曙光,转眼又成了绝望的深渊。”一位老者摇头晃脑,满脸愁容地说道。
“是啊,这薛家堡的下一任主人薛狂,可是个年轻气盛、性格暴虐的主儿。他要是继承了薛堡主的位子,咱们这日子,恐怕是更加难过了。”旁边的一位妇人附和着,眼中满是忧虑。
“听说这薛归在外头历练了几年,手段更加狠辣,心思也更加深沉。他要是回来,咱们这水柳镇,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啊。”一个青年男子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说道。
“唉,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啊。薛家堡这些年作威作福,咱们这些老百姓,只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薛堡主一死,本以为能有个转机,却没想到,这转机竟然是个更大的灾难。”另一位老者感叹道,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深深忧虑。
“咱们还是得想办法,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薛家堡虽然势大,但咱们也不能任由他们欺压。”一个年轻人挺身而出,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声音坚定有力。
“闭嘴,小心祸从口出,这世道哪有那么容易改变,除非仙人真的显化。”周围的人们纷纷低声劝阻,言语中带着无奈与唏嘘,最终只能长叹一声,各自散去。
然而,尽管人们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但在薛家堡强大的势力面前,他们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未来的路,如同茫茫黑夜,充满了未知与艰辛。
是夜,水柳镇渡口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弯月隐匿于厚重的乌云之后,灵水河悄无声息地流淌,宛如一条暗色的绸带,在夜色中铺陈开来,似乎在低语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古老秘密。
两岸的柳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它们的影子在月光与夜色的交织下,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静谧的夜晚平添了几分神秘与阴森。
在这片看似波澜不惊的夜色帷幕下,危险正如同暗流般悄然涌动。
薛狂,这位年约三十、素有“刀魔”之称的狂徒,终于踏上了这片他阔别已久的土地。他身形高大,肌肉如同虬龙般盘踞,宛如从深渊中走出的战神,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暴戾气息。他的眼神冷冽如霜,仿佛能穿透人心最深处的黑暗,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这片土地。
紧随薛狂其后的,是一位来自混乱之地的女子——夜绮罗。
她的出现,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却又带着令人胆寒的寒意。她一身火辣至极的装扮,紧身衣勾勒出她曼妙多姿的曲线,每一步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然而,在这诱人的外表之下,却隐藏着足以让人灵魂颤抖的危险。她的眼神深邃如渊,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那对小巧精致的小骷髅耳环,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让人心生敬畏,不寒而栗。
两人并肩而行,如同一对来自深渊的野鸳鸯,彼此间流露出无法言喻的邪恶与危险。他们的到来,就像是一股无形的风暴,正悄然改变着水柳镇的命运轨迹。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微风都屏息以待。水柳镇的居民们,在这不寻常的夜晚中,似乎都感受到了某种不祥的预兆,纷纷紧闭门户,不敢轻易踏出家门半步。
然而,薛狂与夜绮罗却仿佛对这一切毫不在意。
他们继续前行,每一步都踏在了人们紧绷的心弦上,让整个水柳镇都笼罩在了一层厚重的阴影之下。
危险,已经如影随形,悄然降临。
薛狂与夜绮罗,这对雌雄大盗,将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上,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而水柳镇,这个曾经宁静祥和的小镇,也将迎来它最为动荡不安的时刻。
夜幕低垂,河面上泛起淡淡的银光,微风拂过,带起一阵阵细腻的涟漪。
岸边,夜绮罗以她那水蛇般柔韧的腰肢轻轻摆动,对着一艘破旧小船上的老船家娇声呼唤:
“老船家,劳驾你摆渡奴家与夫君过河到薛家堡!”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逗与玩味,仿佛每一个字都能轻易勾动人的心弦。
那老船家,一身粗布蓑衣早已被岁月磨砺得斑驳不堪,花白的胡须随风轻轻飘扬,双眼却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只渡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威严。
“哟,你这是专门等着我们夫妻俩呢!”
夜绮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媚态十足的微笑,手指轻轻从身旁男子——薛狂的腰间滑落。薛狂身形挺拔如松,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霸气与威严。“夫君稍后,让奴家与这老东西先过过招去!”
言罢,她身形如燕,轻盈一跃,便已稳稳落在小船之上。紧接着,一场突如其来的激战在小船之上骤然爆发,老船夫与夜绮罗的身影交错如电,刀光剑影交织,令人眼花缭乱,惊叹不已。
就在这时,岸边突然传来薛狂的一声怒喝:“滚出来吧!”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一个身着白衣,面带玉狐面具的身影缓缓从一棵大柳树后的阴影中走出。他身材修长,手持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笛,步伐稳健,每一步都透露出从容不迫的气质,仿佛正漫步于自家的庭院之中。
两人相隔数尺,对立而站。薛狂的目光如炬,直视着面前的白衣人:“何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与挑衅。
白衣人轻轻一笑,玉笛轻扬:“渡你!”他的声音平和而坚定,仿佛是在阐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薛狂冷笑一声:“就凭你六品境界,还不敢真面目示人的宵小之徒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白衣人面色不变,淡然回应:“那你为何不出手,在等她来帮你?”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自信与从容。
薛狂哈哈一笑:“是在等她,哈哈,她喜欢活人的耳朵!”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残酷与冷血。
白衣人的眉头微微一扬:“是吗?没看到她的处境不妙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挑衅。
薛狂的笑声骤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作死,吃我一刀!”话音未落,他已身形一闪,如一道闪电般向白衣人扑去,手中长刀挥舞,寒光闪烁,直取对方要害。
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就在这河岸边悄然上演,刀光剑影中,两人的身影交织出一幅幅惊心动魄的画面,而夜绮罗与小船上的激战,也愈发激烈,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股汹涌澎湃的战意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