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陈正还是人吗?

陈正五指齐根深入中年美妇的天灵盖中。

血液从他五指和孔洞间的缝隙处流淌了出来,顺着中年美妇额头滑下,把她那张因受到惊吓而变得惨白的脸染红大半,看起来格外狰狞。

“……”

中年美妇惊恐的瞪大眼睛,仰望着陈正那张冷酷的面孔,嘴巴像快死的鱼一样一张一合,想要求饶,喉咙却不听话,只能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她体内的生机在迅速流逝。

濒临死亡。

冷。

好冷。

随着最后一个念头闪过,陈正插在她天灵盖上的五根手指终于抽回。

噗嗤!

鲜血和脑浆从五个血洞中释放了出来。

中年美妇的身体亦随之沉沉倒在地上,抽搐两下,彻底僵直。

她死了。

“咕咚……”

探头往船舱内张望的诸多猎妖人看到如此血腥一幕,瞳孔骤然放大,狠狠吞咽了一口吐沫。

李丘和李蓉兄妹也看到了这一幕,相比其他人,他们倒是镇定不少。

也仅限于镇定不少。

依旧面色微微发白。

陈正,太凶残了!

而且……

许多人都不明白陈正为何要突然杀人,杀的还是王管事的夫人。

难道就因为先前和胡汉帮起冲突的事情?

可是胡汉帮充其量只是一个猎妖人团体,而王管事背靠聚宝楼,二者之间的势力差距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陈正得罪了前者,对上的只是胡老大,以其实力应该还能应付。

但得罪了后者,性质就不一样了。

这等于是和聚宝楼为敌。

聚宝楼主可是神通秘境的仙人。

陈正此举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他是疯了吗?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聚宝楼主不亲自出手对付陈正,眼下暴怒的王管事也会亲手撕了他。

果不其然。

王管事瞬间从夫人被杀的难以置信中回神,血丝爬满了他的一双眼球,甚至快要凸出眼眶来,死死盯着陈正。

他咬牙切齿低吼道:“你居然杀了她!小畜生,我要把你镇压,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再把你……”

“废话真多,我这就送你下去,让你们夫妇共赴黄泉!”

陈正声音冷冽,如九幽寒风吹过,吹散了王管事那如野兽般的嘶吼。

他本就因聚宝楼隐瞒岛上危险情况的事情而气愤,在岛上时又和王管事夫妇的侄子胡老大结仇。

严格来说,他和王管事之间也是仇人,杀起来自然不会手软。

而说话的同时,他人已经动了,身形疾如惊芒电掣,迅似飞星逐月,拉出一连串残影,转瞬掠至王管事面前。

一拳打出!

轰隆!

陈正浑身劲力勃发,大量气流从毛孔中倾泻而出,像水气般在周身环绕,狂暴而混乱,把十步以内的桌椅板凳卷飞至半空中,摩擦出火星。

冥王真身第二式,倒海!

此招施展间,便是犹如引发海啸。

“他……还是人吗?”

舱外许多猎妖人看到舱内飞沙走石的景象,被惊得骇然失色。

“这是什么武功?”

舱内的王管事从陈正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恐怖压力,眼皮狂跳。

尤其是陈正周身环绕的那一道道气流,如刀锋般刮得他浑身生疼,皮肤上都出现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这让他从夫人身死、差点失去理智中彻底清醒。

恍惚间,眼前的陈正是那么高大威武,就仿佛屹立在海洋中央的冥神,只手翻转大海,碾碎一切生灵。

他心中不可抑制的浮现出四个大字:“不可战胜!”

不过他虽惊,却也不愧为肉身十重的顶级武者,反应力极快,迅速抽身疾退。

与此同时,伸手往腰间一摸,一柄银色短剑拔出。

“大江东去!”

王管事一声长啸,持剑朝陈正的拳头刺杀而去,剑招如长江大河,汹涌澎湃。

此剑乃聚宝楼主赏赐给他的法器,锋利无匹,他曾仗之无往不利,睥睨同境无敌手。

哪怕陈正再强大,也只是肉体凡胎,绝对抵挡不住法器攻伐,必定血溅当场。

他很确信!

噗!

剑尖刺在了陈正的拳头上。

却并未像王管是想象中那般刺入陈正拳头中,而是被皮肤下那层“膜”所阻,怎么都无法深入半分。

陈正拳头上更是传来一股恐怖巨力,把银色短剑压得弯曲成半月状,使王管事再也把握不住,脱手飞了出去。

“怎么可能?”

王管事眼中露出错愕之色。

这柄银色短剑可是法器。

堂堂神通仙师亲手炼制的法器!

竟然只刺破了陈正的一点皮?

何至于此?

这简直比他死了夫人还要不可思议。

他懵了。

不仅是王管事,船舱外的诸多猎妖人也懵了,一个个瞠目结舌。

砰!

陈正却不管众人如何震惊,拳势不止,打在了王管事胸膛之上。

噗嗤!

王管事的胸膛被打得塌陷了下去,整个人倒射而出,撞击在舱壁上,又跌落在甲板上,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他并没有死。

肉身第十重的武者生机强大无匹,即使心脏被震爆,也能活不短时间。

何况陈正的力量只是超过王管事一筹,并未形成大碾压之势,哪有那么容易将肉身十重武者一下打死。

除非他再补上一刀。

他一步步朝王管事走去。

王管事扶着墙壁,勉强挣扎站起身来,望着他颤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你觉得呢?”

陈正面无表情回应,脚步不停,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眼看他越来越近,王管事浑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栗起来。

他慌忙摆手:“陈小兄弟,你千万不要乱来,你冷静一点啊!你不是让我开船吗?我这就去房间中取掌控法船的令牌,马上开……”

“哎,你怎么就这么贱呢。”陈正叹了一口气。

之前他让王管事开船,被当成放屁。

现在王管事知道自己要死了,又求着他开船了。

晚了。

这船他自己不会开吗?

他摇头,几步追上颤颤巍巍、想要进入房间的王管事,伸手五指呈爪,扣向其后脑勺。

“桀桀,桀桀……”

突兀的,一道道让人闻之毛骨悚然的怪叫声传入陈正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