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大摆筵席

“继续科考?”听到这个问题王远也是一愣,这是什么问法,于是有些犹豫的问道。

“额,是伯父没说清楚,你现在已经是秀才了,接下来你打算去什么地方念书?是在县学还是府学?”

王远目光一凝,今天的重点来了,之前讲了半天也没说到要求,王远可不相信县令叫他过来,只是夸奖一番。

“小侄年幼,对于这些也不清楚,不知伯父有何教诲。”

“请教不敢当,不过有些指点确实可以教你。你可知两年前你救下的那女孩是何背景?”

听到这里,王远立马就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女孩,徐灵蕊。

那个既乖巧又古灵精怪的小女孩,虽然只相处了不到半个月,但是却给王远带来了很深的印象。

“记得,不知她是何背景。”

县令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吏部尚书徐阶之子徐璠的嫡长女。”

王远瞳孔猛然一缩。

是了,那天正好是徐璠去钱家做客的日子。

怪不得那女孩没有人认领,直到小半个月后才有人找来。

“既然是徐尚书之子,那徐璠徐大人为什么会在咱们南昌府当学政呢?这只是一个正八品的官而已。”

“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不过主要就是礼部尚书在朝堂上备受打压,作为嫡子的徐璠自然是遭到了贬谪。

江西学政以前就是徐尚书负责的,所以安排他的儿子来江西这边负责学政,也是一种保护。”

王远知道县令和他说这么多,肯定是有事情要他做,于是也就继续问道。

“这…伯父和我说这些,是为何意?不知有何要小侄去做的。”

“嗯,聪明!我想让你去南昌府府学读书,如果可以最好拜徐大人为师。”

“伯父,这小侄如何能做到?”

“贤侄不必担心,以贤侄的资质以及对徐大人的恩情,这事并不是不可能发生。

更何况这并不是为了我,这对贤侄的未来也是极大的助力。

虽然徐尚书如今面临打压,但是他最少也是二品高官,是我等可望而不可及的。”

………

怀着心事重重,王远离开了县衙。

王远也不知道,这位县尊大人究竟是什么想法。

是徐尚书政敌严家的手段,他只是被安排的后手。还是县尊看好徐尚书的未来,想要提前下注。

但不管怎么样,县尊大人给的任务,他没办法拒绝。

毕竟如果真的能拜这位徐大人为师,未来肯定是光明的。徐阶未来可是做了五年的首辅,羽翼遍及朝野内外。

王远到家后并没和家人说起这件事,只是说了秀才的待遇。

“好好好,这下咱们家一半的土地就不用交税了,而且徭役也不用去,这实在是太好了。”

“是啊,咱们家也算是起来了。”

“还是爹你有眼光,那么早就送远儿去私塾,否则这一天指不定什么时候到呢?”

……

这群人中三婶应该是最高兴的,以前王远读书好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虽然她也不至于使坏,但是肯定没有其他人那么高兴。

而现在有了极大的不同。

王远成秀才之后,可以免除家中的徭役和赋税,这对她也有很大的益处。

家中就四个成年男丁,每年农闲之际县衙抽调的徭役,都是在家中四人轮流去。

她可是见到过徭役的辛苦,甚至很多时候都会有伤亡出现。所以每次当三叔被征徭役的时候,她都是提心吊胆的。

兴奋了一阵后的祖父,突然一拍手掌说道:“远儿你现在考上秀才了,咱们家要大摆宴席,还要开祠堂庆祝一下。”

“阿爷,你这也太夸张了一些,只是一个秀才而已,就咱们县每年都有三四个秀才诞生,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还要开祠堂,这会惹的人家笑话的,在村里摆个流水席,庆祝一下就好。”

“诶,不成,要开祠堂的,正好祠堂修建到现在,也有差不多五年了。

可咱们家也没发生什么太大的好事,除了过年也没有大规模的祭祀过了,如今有了你这样的事情,那肯定得开祠堂,让祖先享受一下香火。”

虽然王远感觉这样有些高调,但还是拗不过爷爷的执着,也只能同意下来。

好在爷爷最终也听取了王远的建议,只邀请一些亲朋好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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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还是比较特殊的,县城除了王远其他人都没有办过宴席,因为现在他们才刚过了县试,至少要过个府试拿到童生的名额,才好庆祝。

所以一时间,也只有王远家摆宴席,来的人还是挺多的。

尤其是那些同窗,王远还以为他们着急去府城,再过半个月就要府试了。

结果这些人纷纷表示,多留两天也可以,沾沾王远的喜气,也好为半个月后的府试增加半分把握。

下河村虽然是几姓人家杂居的,但是毕竟是几十年的邻居,所以这次王远家的流水宴,所有人都来帮忙。

这家借个桌子,那家借个盘子,这里占个位置,那里加个棚子。

不到两天时间,就弄出了一个可以容纳上百人的地方。

王远本还想着,给这些帮忙的邻居一些钱财,不过祖父却阻止了他。

“远儿,这些街坊邻居过来帮忙,你为何想着给些钱财。”

“这些人毕竟都是来为我们帮忙的,给些钱财也是应有之事。”

“不,你这样就太见外了,会显得这些街坊邻居心思不纯。搞得好像他们就是冲钱财,才来帮咱们家一样。这样以后咱们家出了事,谁还敢帮忙呀?”

“这有什么?做事给钱,天经地义呀,而且不给钱不太好吧,人家不会说咱们家太过于吝啬。”

祖父笑了笑这才开始解释:“不,如果给钱就会显得咱家一股铜臭味,大家街坊邻居几十年,给钱就是羞辱人家了。

但这恩情咱们家记住就行,以后人家出事咱们也搭把手。当然也不能没有一点表示,不过可以换一种方法。”

王远知道,这是祖父准备传授他这几十年的人生经验。于是也没有不耐烦,认真的倾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