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嘉靖要监考?

王远之前记错了,徐阶并不是在嘉靖三十九年送出的自己孙女,而是在嘉靖二十九年就送出去了。

而那个时候徐璠也才二十一岁,哪里来可以送出去的女儿。

那个时候,徐阶是买了一个侍女认做孙女,然后送出去的。

说来也是,虽然朝廷上的权力基本上被严党所把持,但是随着嘉靖年纪越发苍老,眼见着严党就要日薄西山了。

而徐阶这个清流领袖,又怎么可能不要面皮,在这个时候,送出自家孙女给别人当妾室。

而换成十年前就正常了,当时发生了庚戌之乱,虽然扳倒仇鸾的人是徐阶,但是他并没有获取胜利,嘉靖还是一如既往的偏袒严嵩。

这让徐阶看清了现实,随后一改之前的锋芒,还送出了自家孙女给严世蕃当妾室,不惜折辱自己。

由此缓解了严党和清流之间的严重交锋,也为两年后徐阶升任东阁大学士做了铺垫。

………

在屋外的声音停止后,过了一阵王远才出声。

“子仁、子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推开,徐元春带着其他三人走了进来。

“景行,你可算是醒了,你都睡了四个多时辰了,再不醒我都准备给你叫起来了。”

“玉昆,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休息啊!这里有子仁、子义他们两个就够了,你快回去歇着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国子监读书吗?”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看你一直不醒,我怪担心的。对了,我父亲叫你起来后去找他一趟,你不如吃完东西再过去吧。”

“我还是先沐浴吧,这几天待在臭号里,都给我腌入味了。带着这一身味去见老师也不好。”

王朝马汉两人都早有准备,听到王远的安排,立刻就在木桶里加满了热水。

真不错!大冬天能泡个热水澡太爽了,尤其是他还在那臭号边待了九天。

搓澡搓到感觉掉下了一层皮,这才意犹未止的停了下来。

因为有师父的召唤,王远也没耽误多长时间,饭也没来得及吃,喝了两口水。就从侧门进入徐璠所在的院子。

以前在南昌府那边的时候,王远还不怎么去师父家的后院,不过到了京师,王远的倒是经常过去。

倒不是因为无所谓了。

而是京师这边的四合院更大,里面的一个个小院子既独立又整体。

徐府居住的,除了徐阶、徐璠之外还有其他人,徐璠的弟弟妹妹,徐阶的妾室……

在外院还有许多外人,奴仆杂役、管家书童、亲朋好友、同乡的人、徒弟学生……

从中院正屋那边,可以直接到达一个个小院子。

抵达京师之后,师父师母两人和府内其他人的关系并不亲近,所以也时常会找王远一块聊天什么的。

……

王远到的时候,徐璠正在小书房看书,不过从他那疲惫的神色就能看出,他应该是在刻意等王远的到来。

“学生让师父久等了!”

“无妨,为师也没想到你今晚竟然醒了过来,本来还打算明早见面的。不过你既然已经来了,那咱们也聊聊吧。”

找了个时常坐的位置坐好,王远露出一副倾听的姿势。

“会试的事情不要多想,凡事都有一个意外,三年后再考便是了,你如今还年轻用不着着急的。”

王远正准备,将他没有太受影响的事情说出来,不过仔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就算王远说出来,徐璠也不会信,他只会认为王远是在安慰他。那还不如不说呢。反正等成绩出来后,徐璠自然会清楚。

在没有成绩之前,说的话那都是大话。在有成绩之后,说的话那都是谦虚。

“师父说的对,徒儿并没有太过于忧心,正如师父所说,就算此番不得中,也能等待三年后的一次。

师父此番叫我过来,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其他事情吗?”

徐璠仔细看了看王远的神态,发现他并没有失魂落魄等极端情绪,总算是放下心来,于是说起了另外一事。

“这次叫你过来,的确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王远一听眼睛就亮了,难道是灵儿的事情?

真是的,现在成绩还没出来呢,怪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嘿!

“师父,是何重要的事情?难不成是我和灵儿师妹的事情?可是当初不是说好了,等我进士及第再谈论这些吗?

再说了我家长辈也没来,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己怕是不好决定吧。”

徐璠一听就愣住了,停顿了两秒才干咳一声说道。

“这的确也是一件要紧的事,灵儿还有两个月就要及笄了,提前给你长辈叫过来也是要的。”

这下轮到王远傻眼了?

什么情况?之前在他房门外,不是说要聊灵儿及笄的事情吗?

这下尴尬了,还好王远脸皮够厚,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哦,是吗,既然如此过段时间,我便写一封书信,将祖父他们接来,商议这件事情。

不过师父,你之前说的另一件大事是什么呀?婚事我一个小辈,也不好多说呀。”

呵呵!你也知道你是小辈啊,竟然如此厚颜无耻的说出这事,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做官。

“咳咳,好吧!我要说的另一件事,是你们这一届殿试是由陛下亲自到建极殿监考。你若是能考过会试,说不定能看见圣容。”

连严嵩、徐阶这些官员都见不到面,我这小杂鱼还能见到?

这监考,怕不是嘉靖躲在屏风后偷窥吧!太可怕了,这皇帝怎么这么猥琐?

“咳咳,师父你不是觉得我考不过会试吗?怎么还和我说殿试的事情呀?”

“怎么可能,为师自然是相信你的,而且不管你能不能考上,这消息我也是得告诉你呀。”

“这…好吧。不过这一次陛下为什么要亲自监考,我听闻上一次陛下监考,还是在嘉靖二十九年吧,已经是九年前的事情了。”

徐璠听到这个问题,也是眉头一皱,思考了半天还是摇头说道。

“这个为师就不清楚了,不过根据我的猜想,应当是去年那场旱灾波及面太广,陛下又想要大兴道院了吧!

届时可能会出关于旱灾的题目,你这些日子也可以琢磨琢磨。”

呸!嘉靖能管这玩意儿。

他肯定是修道观没钱了,又想要敲一笔出来,正好科举是一件大事,他应该是想借题发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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