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必须对她有点想法

有病啊!

还是耳聋了?

没听到姑奶奶问你话呢?

杜荣连续两次问话被无视,心里腾起无名火,准备把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喷出来却看到罗海的眼神极为严厉。

只一眼。

冷冷地盯了她一眼。

什么都没说,她却读懂了眼神里的含义:闭嘴!

嗯,正是带她进城的要求之一。

“你厉害,你牛掰,我给你打杂,好了吧?”

想起许下的承诺,她心里有点发虚嘴巴却依然很硬地低声都囊着紧紧跟上罗海的步伐,直奔批发市场。

城里,还是挺有意思的。

万一这个家伙爆发了,把自己撵回靠山屯,剩下的一个月日子可咋过?

别看她平时咋咋呼呼威风八面的样子。

实际上,对罗海的依赖性不低。

尤其是上小学的时候,早晨五点起床摸黑去学校,全靠跟在罗海身后壮胆才坚持上完五年小学。

期间遭遇过好几次野狼,有大人保护倒是有惊无险,却让她对眼前这个家伙的依赖性越发严重了。

那种冷冷的宛如野兽般眼神,她也见过好几次。

每次遭遇野狼,她忍不住尖叫的时候,都会被他冷冷地瞪上一眼,然后保持安静。

进入初中阶段后,每周更是得罗海驮着她上学。

两人甚至大中午地遭遇过一次野狼。

那是两头跟牛犊子大小的黄皮狼,猛然一看跟两头大狼狗似的,拐过山口正面相撞,人和狼都傻了。

人盯着狼,狼盯着人,谁都不敢动。

相距不足十米!

就在她发出高分贝尖叫时,被罗海冷冷地瞪了一眼急忙闭嘴,两狼两人愣在原地对持了将近半小时,直到附近出现其他人两条狼才慢条斯理地离开土路消失在视野里。

刚才罗海瞪她的眼神,就跟那天遇到狼时瞪她的眼神一模一样。

但,这次身边没狼。

横什么横?

哼!回头要钱的时候你得求着我了。

虽然在心里把罗海嘀咕了无数遍,甚至已经幻想出他软语相求的样子,该掏钱的时候杜荣半点没有拿捏。

进门扫货,带货出门。

两人采买物资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就站在批发市场门口等着伊万诺夫他们了。

“看到邮局了,我去打电话,你自己盯着吧。”

进了城杜荣也不自觉地说起了普通话,不再说满嘴大碴子味的方言。

罗海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眼神却依然扫荡着仅有一条街的珲市市容。

七十(其实)一栋楼,九十(就是)一条街,是此时珲市的真实写照没什么可看的。

倒是远处正在平整基地的工地不少,应该是拿到对外开放城市的名额了,正在大兴土木。

最雄伟的建筑不在市内。

老远就能看到的口岸桥才是珲市最雄伟的建筑,阳光下显得极为夺目。

他看的是人。

这里聚集着朝鲜族、俄族、汉族三大族群,街面上倒是越境而来的俄国人多点。

基本上都是倒爷。

批发市场里的小商小贩赚的都是这些人的钱。

甚至,已经发展出专门针对俄国人的店铺——那些封严窗户带着厚门帘的铺子做的都是针对俄国人的生意。

拒绝国人探访。

主要是怕泄露商业机密。

商人是个非常精明的群体,嗅觉也非常灵敏。

但凡摸索到一点俄国人的特殊需求商品,肯定不希望更多的同行参与到激烈的竞争中来,必然要采取部分保密措施。

同行也不是傻蛋。

你不让看我就不看了?

有的是办法看!

找来报纸的记者,添油加醋说一顿,加上民族大义,就变成了这些商铺歧视国人的报道。

新闻报道出来,市场管理人员就坐不住了。

一通整改,禁止封窗封门,必须打开门让所有人进去买东西。

然后,毛子境内什么物资最紧俏,大家就都知道了。

所有商人都知道的赚钱密码,就不是密码。

总有人会为了抢生意降价。

你降一毛,我降两毛……压来压去,最后吃亏的都是自己人。

“亲爱的达瓦里氏,我来了!”

不多时,伊万诺夫满头大汗地从车上跳下来热情地打招呼。

显然。

搬运两吨多重的废旧坦克履带不是个轻松活儿。

罗辉踢了脚身边的酒箱:“十二箱酒,是公家的。”

然后,指着旁边单独的纸箱介绍:“这里面都是打火机,你们三个人分了,卖给军营里的兄弟,一个一美元左右。”

酒是交差用的。

这年头的四百块购买力非常强,实际上能买三十多箱将近四十箱酒。

每箱八瓶。

他按照毛子采购的价格来计算就只有十二箱。

“为什么是打火机?”

伊万诺夫虽然对罗海的处理方案没什么怀疑,却对这个选择非常不理解:这么多打火机卖到猴年马月去?

换成烟酒,不香吗?

出手还快!

罗海露出微笑耐心地用俄语解释道:“这是你们的私人财产,不能让别人眼红,尤其是支持你来做生意的那位将军。但,也不能让你们的利益受损,得让你们真真切切赚到钱,不能白让你帮我的忙。”

“兄弟!”伊万诺夫听着解释大受感动,张开双臂又是一个熊抱。

旋即回过身吩咐两个司机:“所有东西都搬上空车,把超载的卡车钥匙留给罗。”

超载对毛子来说从来都不是事。

此时的国内也不是事。

反正嘎斯汽车就是抗造,超就超了。

罗海接过钥匙,却伸手拦住准备去搬东西的伊万诺夫,将其带到超载的卡车驾驶室。

“有事?”

伊万诺夫突然聪明起来了。

他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双精装丝袜塞到伊万诺夫怀里:“我记得你说过,少将先生有个非常漂亮的女秘书,这东西以你的名义送给她。”

“什么意思?”伊万诺夫满脑门官司:“不,你别误会,我对娜塔莎小姐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笨!你必须对她有点想法,不然,你怎么能知道少将先生的真实意图?”

“罗,你什么意思?”

“最了解少将先生的人不是少将本人,而是他身边的秘书。”

“你的意思是?”

“你不需要她帮你做什么,只需要让她记住你是个好人就行,至于是否发展男女关系,那是你的私事我不做任何建议。但,你必须维护和娜塔莎之间的关系,然后才能稳定地掌握住贸易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