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调查

阿尔温听了这话,心里有点不服气,小声地“嘁”了一声,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用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渍,便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了。

吉良没再去管他们,自顾自地来到客厅,缓缓坐下。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正在播放着当下热门的一部电视剧,屏幕里的女主角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的,看着挺伤心的样子,可她抬手抹眼泪的时候,那动作却显得有些生硬,实在是不怎么好看。好在这外面的雨声够大,吉良倒是不用去听那在他看来有些拙劣演技下发出的哭声了。

他随手翻开一本专业书,刚准备看呢,突然想起什么,便又开口说道:

“别坐沙发,这布艺沙发弄脏了很难洗干净的,坐旁边的椅子上吧。”

艾尔威一听这话,立马就有点不乐意了,噘着嘴嘟囔着:

“诶~哥哥你也太讲究了吧?不就是坐一下嘛,又不会怎么样。”

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身体还是很听话地乖乖走到一旁的椅子那儿坐下了。

坐下之后,艾尔威从怀里摸出了自己的游戏机,他对这游戏机可宝贝着呢,用浴巾里里外外擦了又擦,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确定游戏机没有进水之后,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吉良呢,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语气平淡地说道:

“伦克警官都已经告诉我了,你们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跟着我,不管我去哪儿,你们都像个甩不掉的尾巴一样。老实说,刚才在门口看到你们被雨淋成那样,我甚至都想过干脆就让你们那么淋着雨好了,反正也是你们自己没做好准备。”

艾尔威听了这话,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试图缓和一下气氛,说道:

“哎呀,吉良先生,您别生气嘛,我们这也是职责所在呀,您就多担待担待呗。”

吉良却没接他这话茬,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专业书,仿佛那书上的内容比眼前的艾尔威要有趣得多。

过了一会儿,阿尔温洗完澡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他身上裹着浴巾,头发还湿漉漉的,一边走一边用手胡乱地擦着头发,嘟囔着:

“这雨可真够冷的,感觉都要把我骨头给冻透了。”

艾尔威看了他一眼,打趣道:

“你也太弱了吧,就这点雨,瞧把你冻成这样。”

阿尔温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

“有本事你出去淋一圈试试呀,站着说话不腰疼。”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吉良在一旁听着,眉头微微皱了皱,觉得这俩活宝真是有点吵,不过也没去制止他们,只是继续看自己的书。

又过了一会儿,吉良合上书,站起身来,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你们要是饿了的话,厨房有泡面,自己去泡着吃吧,我没准备别的吃的。”

艾尔威一听有吃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连忙说道:

“哎呀,吉良先生,您可真是太贴心了,这下雨天吃泡面最合适不过了。”

说着就站起身,朝着厨房跑去。

阿尔温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嘴里还念叨着:

“你就知道吃,咱们来这儿可不是光为了吃东西的呀。”

等他俩到了厨房,手忙脚乱地找着泡面,又是烧水又是拆包装的,弄得厨房里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吉良坐在客厅里,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动静,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这俩家伙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呀,今天这原本安静的日子,就因为他俩的到来,变得乱糟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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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威坐在客厅里,咂了咂嘴,脸上满是不满的神情,轻哼了一声嘟囔道:

“啊,他就说伦克那个家伙一定会说一些多余的话。”

在他看来,伦克的那通电话,无疑是给他们这次跟踪行动打了个“小报告”。

让原本还算隐蔽的盯梢变得尴尬起来,也难怪他心里窝火,可事已至此,也只能抱怨几句过过嘴瘾了。

此时的客厅静谧得很,窗外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奏起不间断的“雨乐”,屋内电视播放着节目,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填补了其余的空白,成了仅有的环境音。

吉良坐在沙发一角,旁若无人般颇为认真地翻阅着手中的专业书,那专注的劲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什么,我也想喝水。”

艾尔威瞅见吉良的动作,脸上立马堆起笑容,开口说道。

吉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言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待吉良回过身,背对着艾尔威那一刻,嘴角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笑意。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艾尔威和阿尔温这俩家伙巴巴地跑来,淋成那副落汤鸡模样,所求绝非仅仅一杯热水、一次泡澡,他们定是想进屋探寻一番,找找有没有新线索。

这一阵子,案件频发,却又毫无头绪,想必千花那次意外更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千花重伤倒下,原因竟是一颗螺丝引发的祸端,而非他们心心念念锁定的可疑之人,这结果无疑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们满心的期待,失望之情怕是溢于言表。

吉良琢磨着,他们这回怕是又白跑一趟了,等他们一无所获,两手空空地离开,可不就到了自己“责备”他们、让他们彻底断了念想的时候。

想起之前经历的那一系列麻烦事儿,虽说恼人得紧,却也像磨刀石一般,磨掉了自己的些许急躁,让他比从前更能耐住性子了。

正想着,突兀的门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安静氛围。

吉良眉头微微一皱,这新换上的指纹锁自带的门铃声,实在是花哨得过头了,那一连串叮叮咚咚、毫无意义的聒噪声响,听得人心烦意乱。

他在心里暗忖,看来得找个时间把这门铃换了,不然每次来人都得被这声音折腾一番,真是麻烦透顶。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放下刚要递给艾尔威的冷水,转身朝着玄关走去,准备去开门。

“诶!冷水?”

艾尔威看着眼前的冷水,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不敢置信,本以为能喝上一口温水润润喉,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冰凉刺骨的冷水,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吉良听到他的叫嚷,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脸上似笑非笑,也没多做解释,只丢下一句“我去开门”,便快步走向玄关。

艾尔威捧着那杯冷水,坐在原地,嘴里还念念有词,抱怨着“最近的大人都太小心眼了”。

吉良站在玄关处,透过猫眼往外瞧了瞧,看清屋外站着的人后,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打开门,看着屋外的人说道:

“别告诉我你是路过。”

这一刻,吉良心情变得有些不好了。

吉良本就没有什么朋友,平日里独来独往惯了,可命运像是故意捉弄他似的,时不时就有客人不请自来,打破这份宁静,侵扰他的私人领域。

他觉得这事儿实在太不合理了。

他不自觉地抠着手心,指尖微微用力,似是想借此宣泄内心的烦闷,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看向静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问道:

“静香小姐怎么有空来这边?”

静香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里满是歉意,嗫嚅着回答:

“啊,是黑田叫我来的。是不是太打扰了?又是这样糟糕的天气……”

吉良心里虽说不痛快,但出于基本的礼貌,还是违心地摆摆手,脸上依旧挂着那略显僵硬的笑,说道:

“没事,横竖下雨呢,坐一会儿吧。”

说着,便转身走到鞋柜旁,取出两双拖鞋,弯腰放在她们脚边。

这时,黑田才像刚发现新大陆似的,在玄关处瞧见了那两双较小的鞋子,眼睛微微睁大,好奇地问道:

“有客人?”

吉良直起身,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地应了句:

“算是吧。”

随后,目光转向静香,脸上又浮现出那看似热情的笑容,询问道:

“静香小姐要喝什么?茶?还是咖啡?温牛奶也有呢。”

静香赶忙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些许窘迫,连忙说道:

“诶?啊……不用麻烦的,水就可以了。”

吉良点点头,轻声说了个“好”字。

黑田站在一旁,看着吉良的背影,眼睛一瞪,嘴巴微微撅起,露出嫌弃的表情,心里暗自嘟囔着:

‘呜哇,这种刻意的忽略,绝对是记仇了。’

可念头刚一闪过,她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了,脸上重新堆满笑容,扯着嗓子喊道:

“我想喝上次的花茶!”

喊完,也不等吉良回应,熟门熟路地抬脚就往客厅走去,虽说没有主人在前带路,可他至少还记得客厅的方位,几步就跨进客厅。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才抬眼看向坐在一旁的阿尔温和艾尔威,歪着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你们……吉良的侄子侄女?”

也不知她是瞧出了什么门道,怎么就冒出这么个推断来。

正端着水从厨房走出来的吉良,听到这话,眉头不悦地皱成一个“川”字,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烦,解释道:

“他们说自己是侦探。”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静香跟前,把温水递到她手上,眼神里却早已阴云密布。

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过往的画面,上一次家里这般热闹,好像还是母亲去世的时候呢,那嘈杂混乱的场景、来来往往的人,如今想来,心里依旧不是滋味。而今天,又莫名凑齐了这么些人,他隐隐有种预感,怕是又要生出些波折来。

“侦探?”

黑田听到这个词,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声音里透着好奇与兴奋。

“对哦!我们是侦探!”

刚洗过热水澡的阿尔温,这会儿精气神十足,满脸笑意地大声说道,

“不过我们以前在国外生活,最近才来到这个国家!对了!”

说着,她还故意卖了个关子,身子往前凑了凑,一脸神秘兮兮地看着黑田,

“你……听说过‘杀青’吗?”

“诶?”

黑田正伸手去拿水壶给自己倒水,听到这话,动作猛地一顿,像是被定住了似的,转过头,脸上满是吃惊的神色,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张,脱口而出道:“

你们也知道‘杀青’?”

“我们就是来找他的!”

阿尔温一拍大腿,挺直了腰板,脸上写满了志在必得。

“诶?是吗……”

黑田双手抱胸,双眼微微眯起,像是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嘴角上扬,重新笑了起来,

“太好了,和我说说他的事情吧!我在国外的时候看过他的报道呢!”

话说到这儿,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目光越过阿尔温,看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吉良,眼神里闪过一丝探究,心里暗自琢磨着:

‘啊,居然追过来了吗?他知情?还是单纯令人不快的巧合?’

吉良察觉到她的目光,神色依旧平静,仿若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在意,只是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杂志,随意地翻看着。

看似专注,实则心思全然不在那上面。

只是静静地等着,等着这场由不速之客引发的闹剧落幕。

阿尔温与艾尔威迅速地对视了一眼,那瞬间的眼神交汇。

一来一往,短短几秒,竟似完成了一场无需言语的简单交流。

这默契,旁人瞧在眼里,不禁揣测,是否天下所有的双生子都天生带着这般神奇的心灵感应,能于无声对视中洞悉对方所思所想。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阿尔温肩膀轻轻一耸,漫不经心地抛下这么一句,那语调平淡得就像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琐事,

“杀人犯而已。”

“诶?”

黑田眼中瞬间燃起炽热的好奇之火,身子微微前倾,急切问道,

“我听说他只杀连环杀手?”

他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听闻奇闻轶事、迫不及待想要深挖到底的孩童,言语间满是按捺不住的探究欲望。

“我之前有看过他的报道。”

他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