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婚博士举起血色花瓶

2013年9月6日，中国农业银行大客户部客户一处副处长牛学辉杀妻案在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宣判，终审被判死刑。在牛学辉母亲“判得太重了”的哀嚎中，一位参与办理此案的政法干部慨叹一声说：“作啊！”

34岁的牛学辉从中国政法大学经济法系研究生毕业后，就职于中国农业银行，先后担任行长秘书、大客户部副处长。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位在读法学博士竟在婚后第十天的深夜，举起染血的红木花瓶狠狠砸向同样在读博士的妻子脑袋。此后，这个法学博士竟然伪造了拙劣的作案现场，谎称家中失窃、妻子被害，但很快被警方识破。

一个前程远大的青年才俊何以“作死”？所有的杀人起因都指向了牛学辉手机上的暧昧短信，甚至有人在网络上称牛学辉个人生活糜烂。那么，在这条暧昧短信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牛学辉举起了绝情的血色花瓶？

新婚返京，博士新娘惨死家中

2012年4月5日9时20分，中国农业银行大客户部的一位领导推开客户一处副处长牛学辉的办公室，对刚休完婚假的牛学辉说：“新郎官，刚从山东丈母娘那边回来吧？不过今晚你得向你的新婚燕尔告假了，晚上有个重要应酬，你参加一下。”

牛学辉站起来，摘下眼镜揉了一下略微发红的眼睛说：“行，我跟爱人打个招呼。昨天刚回来，有些累。”

“再累也要参加，你是今晚的重要人物哦。”这位领导意味深长地说完，就推门离开。

的确，在中国农业银行总部，33岁的牛学辉虽然只是个副处级的小字辈，但却是公认最有发展前途的青年才俊。在中国农业银行工作不足10年的履历中，牛学辉已经担任过两个举足轻重的职务，一个是行长秘书，一个是大客户部客户一处副处长。如今，正在北京师范大学攻读法学博士的牛学辉又娶了同样博士在读的朱筝。3月29日，牛学辉向领导请假6天，陪妻子到山东潍坊赴回门宴，并陪双方父母去青岛旅游，这一趟下来，小伙子肯定累得不轻。

上午11点，牛学辉穿上黄色风衣匆匆出门，午饭后才赶回来，旁边多了一个黑褐色拉杆箱。随后，他让一位同事将结婚的2.4万元份子钱存在他的银行卡上。

16时，牛学辉来到部领导的办公室说：“我妻子电话联系不上，晚上应酬可能去不了了。”

随后，牛学辉回到办公室用桌上的座机打了几个电话。16点20分，牛学辉给妻子朱筝工作单位的孔处长发短信：“孔处您好，冒昧打扰您，我是朱筝的爱人小牛，我今天打她的电话一直没有信号，打办公室电话也没人接，她其他同事的电话我也没有，因为有点着急，只好打扰您了，她在单位吗？”

孔处长看到短信后，连忙拨打朱筝的手机，对方却处于无法接听状态。孔处长向主管领导汇报后，主管领导让孔处长联系朱筝的丈夫，问问是怎么回事。孔处长拨通了牛学辉的手机后说：“我们也找不到朱筝，要不你回家看看吧，是不是在家里？”

牛学辉放下电话，急匆匆对同事说：“家里电话打不通，可能出事了，我得回去看看。”

说完，牛学辉再次向客户部领导请假说：“家里电话打不通，我提前回家看看。”随后，牛学辉开车离开单位回家。

18时15分，牛学辉赶回丰台区光彩路彩虹城小区的家中，只见妻子躺在沙发上，头上都是血，随即他先打了120急救，又打110报警。

报警后，牛学辉给河北石家庄的父母打电话说：“爸爸，快来吧，屋里进人了，朱筝出事了，人没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牛学辉把电话打给了好友王辉说：“家里出事了，朱筝受伤了，你赶紧来一趟。”王辉闻讯后立即驱车前往。

接着，牛学辉又将电话打给朱筝的父亲说：“家里进人了，朱筝被打了！”朱筝父亲忙问详情，牛学辉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得到消息的朱筝的母亲是位资深医生，她连忙打电话给牛学辉，询问朱筝的情况怎么样，牛学辉说：“朱筝不说话了。”

“你摸摸她的脉搏，再看看她有没有呼吸。”朱筝母亲着急地指点着。

牛学辉支支吾吾地说：“我已经打了120，他们马上到了。”

18时32分，北京急救中心医生赶到丰台区彩虹城的现场后，看见一个女子躺在沙发上，头部有血，血淌在地上有200毫升左右，人已经僵硬。见此情形，医生说：“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与急救中心医生同时赶到现场的，还有丰台分局的民警。经验丰富的民警勘查完现场后，对牛学辉说：“你跟我们到公安机关走一趟吧，需要做些笔录，你懂的。”

牛学辉用哀求的眼光看了一眼赶到现场的好友王辉，王辉连忙上前搀扶着悲痛欲绝的牛学辉，跟随来到丰台区石榴园派出所。

从此，进了派出所的牛学辉再也没有出来。

抽丝剥茧，杀妻凶手竟是新婚丈夫

牛学辉一进派出所，民警就兵分三路忙活起来：一路在案发现场进行勘察，一路赶赴牛学辉所在单位找到了那个黑褐色拉杆箱，而另一路则是陪着牛学辉聊天的民警。

与此同时，牛学辉的两部手机也被民警收走了。

与牛学辉一夜闲聊之后，4月6日10时，侦查员办理了对牛学辉刑事传唤手续，拿到分局签发的《传唤通知书》，侦查员在牛学辉眼前一亮，他当即软了下来说：“朱筝是我砸死的。”

随后，牛学辉供述了他杀死朱筝的前后过程。

2012年1月21日，牛学辉与朱筝登记结婚。2012年3月24日回石家庄举办婚礼，3月31日到山东潍坊朱筝家赶赴回门宴。2012年4月4日17时40分，牛学辉与朱筝回到北京。

从3月24日在石家庄结婚，到4月4日回到北京整整10天时间。牛学辉供述说，回京当天晚上23时，两人因为财产问题产生纠纷。朱筝提出结婚时收的聘礼少，接着又说到家庭财产管理的问题，提出让牛学辉把工资和一些理财产品交给她来保管，并要求牛学辉把他在彩虹城的房产证加上朱筝的名字。因此，牛学辉与朱筝发生了激烈争吵。

争吵到气头上，朱筝气呼呼地对牛学辉说：“我不会给你生孩子。”这句话，一下子把牛学辉噎在了那里。

吵了很久之后，两人吵累了，牛学辉在椅子上眯了半小时，朱筝也在客厅的沙发睡着了。但牛学辉并没有真正睡着，他越想越生气，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客厅里摆着的那个深红色的红木花瓶。这个红木花瓶是几年前他从好友王辉办公室里拿来的，足有五六十公分高。这个漂亮的红木花瓶一直摆在客厅里，在牛学辉眼里，那种像血一样的暗红，刺激着他的神经。

牛学辉站起来，双手举起血色花瓶朝朱筝的头部左侧上方的位置，猛砸下去。猛砸了四五下之后，朱筝惊醒后呼喊起来。牛学辉扔掉花瓶，右手按住朱筝的脖子，左手从旁边抽过来一条电脑的电源线，把电源线套在朱筝的脖子上狠狠勒住。只勒了一会儿，朱筝就没有了呼吸。

杀人后，牛学辉决定伪装一个入室盗窃杀人的现场。他从鞋柜里找出一双平时不穿的皮鞋，一副皮手套。穿上皮鞋戴上皮手套，牛学辉在家里到处翻动，伪造歹徒行窃现场。随后，牛学辉把朱筝钱包内的500元现金和从山东带回来的礼金，装到自己随身携带的黑色手提包里。

伪造完现场之后，牛学辉把砸朱筝的血色花瓶和沾血的被罩、电线，以及牛学辉沾血的衬衫，放进一个黑褐色的拉杆箱。塞满拉杆箱后，牛学辉把手套和平时穿的那双黑色皮鞋、染血的蓝色裤子放进红色纸袋里。

第二天一大早，牛学辉拉着拉杆箱，拿着红色纸袋子和平时用的黑色皮包，准时赶到单位上班。4月5日上午11时，牛学辉离开单位驾车来到受水河胡同，这里有一处平房，是他在单位附近租的一处隐蔽住处。

牛学辉把被罩从拉杆箱里拿出来清洗了血迹，又把血色花瓶放到房间的双人床下。随后，他用锤子把朱筝的手机砸碎，把半干的被罩塞到红色纸袋子里，把衬衣、电源线、皮鞋、红包、砸碎的手机和手机卡又放到另一个纸袋子里。牛学辉拿着这两个纸袋子，走出300米后倒进了垃圾桶里。

刚扔完，牛学辉怕有人发现带血的衬衫会报案，又从垃圾桶拽出衬衣，带回出租房撕成条状，扔到另一个垃圾桶里。

做完这些，牛学辉匆匆赶回单位，并把自己的风衣和砸朱筝时穿的蓝裤子，送到洗衣店干洗，又让同事把份子钱存在了自己银行卡上。

整个4月5日下午，牛学辉一直在制造着假象：他先用手机给朱筝的手机发短信、打电话，又给朱筝单位办公室打电话，随后又给朱筝单位领导发短信。

而在自己的单位，牛学辉先后向领导和同事暗示：他找不到妻子，妻子可能出事了。

回到家后的半个小时内，牛学辉又打了多个电话，让所有人都知道朱筝被“不速之客”杀害了。

可是，牛学辉这些拙劣的伎俩太嫩了。他家的两道防盗门没有被撬的痕迹，报案前家中也没有第三人的痕迹，而且朱筝早已死亡多时。洗手盆下水口的塑料管里，还存有他洗掉手上血迹时的水。这些证据，足以证明牛学辉是杀人凶手。

追寻杀人动机，出租屋引出婚外情

从民警办案的角度讲，案件侦办到这里已经水落石出，按说可以结案了。

可是，就因为夫妻之间的一次吵架，或者为了谁管理家庭财产、在房产证上加个名字，就会成为一个在读法学博士的杀人起因吗？显然，这个杀人动机还有些牵强。即便有了口供和足够的物证，没有令人信服的作案动机，这个案子总是有些瑕疵，不能算是铁案。

两人争吵的真正起因到底又是什么？案件侦办的突破口又在哪里呢？难道两人经常争吵才导致牛学辉在外租房居住吗？

这个出租房中存在着疑问，如果是牛学辉自己住，为什么小小的出租房里还是个双人床？

警方在对朱筝父亲进行调查时，他提供了一个信息说，2012年1月21日两人登记结婚后没几天，朱筝就哭着对父母说，牛学辉与本单位的一个女人还有感情纠纷，没有处理干净，由此引发了朱筝和牛学辉两人关系的紧张。后来，牛学辉向朱筝表态，要斩断过去情缘，两人好好过日子，两人关系又恢复了正常。

这个案子背后，是否存在情杀呢？在讯问牛学辉时，牛学辉如实交代说：“这房子不是我租的，是黄姐出面租的。”

“黄姐是什么人？”侦查员连忙问。

牛学辉如实供述说：“黄姐是我工作上认识的一个姐姐，她比我大几岁，已经结婚了，我跟她在一起有四五年了，算是红颜知己吧。”

黄姐是否跟本案有什么关系呢？根据牛学辉的供述，警方很快找到黄姐调查。事已至此，黄姐也不隐瞒，她向警方表示，她和牛学辉相识于2006年，是本单位的同事。但质变发生在2009年，此时的牛学辉担任行长秘书，因工作需要黄姐与牛学辉开始接触，并有了肌肤之亲。此后，牛学辉所有的生活中都回告诉黄姐。包括2012年3月底，牛学辉回河北、山东办婚礼，黄姐都知道。

4月5日14时，牛学辉处理完作案工具后，发短信告诉黄姐自己回北京了。黄姐忍不住给牛学辉打了个电话，但因为在办公室，牛学辉只是支支吾吾说了几句就挂断了。到晚上20时至22时之间，黄姐又给牛学辉打电话，牛学辉回答说：“正有事呢。”随即挂断了电话。

此时，牛学辉正在家中忙着接受派出所的调查。随后，牛学辉在去派出所的路上，给黄发短信说：“家里出事了，我爱人死了。”

此后，黄姐再也没有了牛学辉的消息，当然，她并不知道之后牛学辉的手机就被警方依法扣留了。

最初，警方曾怀疑这间出租屋是不是牛学辉为杀人而准备，但在调查时发现，这间出租屋的确是牛学辉让黄姐帮他租的，目的只是在单位附近租个房子用来中午午休，还有另一层原因是，这个出租屋更多的功能是牛学辉与黄姐的幽会之所。

警方调查发现，2012年3月20日黄姐搬进来时，要求房东将所有家具都卖掉，她自己重新添置了一些包括双人床在内的高档家具。而房东曾看见牛学辉在这个出租屋出现，以为是黄姐的男朋友，也没有多问。

这间出租屋除了房东以外，只有黄姐和牛学辉每人一把钥匙。而黄姐租房时，恰好牛学辉与朱筝忙于结婚，小夫妻同居在一起。3月24日牛学辉和朱筝在石家庄举行的婚礼，婚后的牛学辉不可能将黄姐带回彩虹城的家中幽会。那么，在单位附近租房子与情人幽会，应属常理。这间出租屋和黄姐，都排除了涉案的可能。

那么，到底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血案的发生呢？

神秘短信，引发血案惊天

2012年4月5日晚上，得知噩耗的朱筝父母赶到北京。此时，牛学辉被带到派出所，朱筝已经死亡。

警方深入调查时，朱筝的母亲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两人2012年3月31日按照当地风俗在潍坊举办了回门宴后，4月1日，牛学辉和朱筝陪同双方父母一起去青岛旅游，4月4日10时回到潍坊。途中经过高速公路高密服务区，牛学辉去厕所方便时，坐在副驾驶上的朱筝看了牛学辉遗落在车上的手机，朱筝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等牛学辉回来之后，朱筝对牛学辉说要和他说个事，说着拿着手机让牛学辉看，随后俩人下车走到远处。他们具体说的什么朱筝的父母并不清楚，但鞠某当时的表情却是满脸质问。

朱筝的父亲也说，在潍坊时他就发现朱筝和牛学辉不知什么原因不怎么说话，可以肯定是吵架了。期间，朱筝还背着父母拿着手机与牛学辉谈了一会儿。

赶到潍坊后，因为急着赶火车，两家人急匆匆吃了点午饭。14时30分，朱筝和牛学辉坐高铁回北京。随后，牛学辉的父母坐当晚火车回了石家庄。

送走牛学辉父母的4月4日晚上22时30分，朱筝母亲还给女儿打电话，告诉女儿她的公婆已经上车，让他们小两口搞好团结，好好过日子。谁会想到，血案就在一个小时后发生。

两人上午的冲突，经过发酵之后淤积到晚上，会不会成为这起血案的动因？牛学辉手机里有什么内容，会让朱筝与牛学辉的关系突然变得如此剑拔弩张？

突破口难道在牛学辉的手机上？很快，警方从牛学辉的手机里，恢复了牛学辉与多名女性短信往来情况。在这些短信中，有数处涉及男女性事的内容。这些短信内容，如果让夫妻的任何一方发现，足以引起强烈反应。看来，朱筝正是看到这些短信后引发与牛学辉冲突的。

而在案发前4月3日来自一位叫王旸的女子的短信中，还涉及到王旸与牛学辉两人的物品归属问题，其中还涉及到牛学辉名下位于东四环一套价值300多万元的房子。

这个突然冒出的王旸，又是谁？

警方很快找到了王旸。王旸坦然承认，她曾经是牛学辉的女友。

王旸和牛学辉相识于2007年上半年，当年9月确立恋爱关系，从11月开始，王旸在牛学辉位于丰台区彩虹城小区的家中同居。一年后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在2009年1月6日，因为王旸无意中查看牛学辉的手机时，发现牛学辉和一个叫李欢的女子有暧昧关系，性情刚烈的王旸眼里揉不得沙子，在与牛学辉吵架半年后，王旸与牛学辉于2009年10月分手。虽然之后还偶尔有联系，但却不经常见面。

这个叫李欢的女子，其实是牛学辉在王旸之前的女友。而牛学辉真正的情人黄姐，王旸当时并不知道。

2011年5月份，两个吵吵闹闹的恋人，终于又和好了，但两人并未居住在一起。因为两人和好的时候，王旸不想在彩虹城那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居住，而是看上了朝阳区百子湾路苹果社区的一套房子。两人商量之后，决定各出50%的房款买下这套房子，既可作为婚房，又可以作为投资。由于王旸当时现金不够，由牛学辉出220万元，王旸出120万元签订了买房合同。最终，这个房子落在牛学辉名下。

而王旸并不知道的是，在2011年1月牛学辉经人介绍，认识了在读博士的公务员朱筝，朱筝比牛学辉小3岁，两人迅速陷入爱河。

在旧爱王旸与新欢朱筝之间，泅渡了大半年之后的牛学辉最终选择了朱筝。2012年1月21日这天，牛学辉与朱筝领取了结婚证，并于当天和王旸再次正式分手。伤心于牛学辉的绝情，王旸之后再没见过牛学辉的面。直到2012年3月20日，王旸听说牛学辉要结婚，她给牛学辉发过短信问有无此事，从牛学辉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4月3日，得知牛学辉已经结婚并陪新婚妻子回娘家之后，伤心欲绝的王旸给牛学辉发短信，商量两人以前物品包括房子的归属问题。这条短信和以往那些不忍睹卒的艳情短信，成为朱筝与牛学辉交恶的导火索。

朱筝已逝，我们无法准确知道案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也无法还原当晚两人吵架的真实情况。应该说牛学辉的供述应该是基本可信的，至于牛学辉杀人的起因，侦查到这里，警方也基本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生于石家庄普通工人家庭的牛学辉，自从来到北京进入中国政法大学之后，就成为人中龙凤，他不但在政法大学攻读了研究生，还担任学生会主席。毕业后更是直接到中国农业银行总行工作，成为行长秘书并随后被任命为重要部门的副处长。可以想见，他的前途一片光明。而他在这些位置上，不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出于爱慕还是婚姻或者其他什么原因，牛学辉的身边不乏异性，苛求牛学辉守身如玉也不太现实。

仅从我们所知道的几个女人来看，黄姐是个已婚女子，这份婚外情应该是与牛学辉的第一个公开女友李欢同时存在，而此后的朱筝又和王旸同时爱着牛学辉，直到不得不做出选择与朱筝领取结婚证时，才在领证的同时与王旸分手。也许牛学辉也不知道他自己该爱谁，但他一直游离于两个以上的女人之间，并沉溺于互发性爱短信，是他的软肋所在。而这种脚踏两只船的举动，在很多人看来似乎是一种择偶的上佳选择，但很多人并不明白，此举犹如踏在断裂的冰缝两边，冰河开裂之后必然跌落冰河。又像左手抓一个，右手抓一个，脚上再各踩一个，到时候争夺起来，结果只有两个，要么拽断绳子而生，要么五马分尸而死。

一个人在某些方面高人一筹总会令人羡慕，但因此就认为自己足以决胜于多个战场，在官场与情场之间都能游刃有余，那就大错特错了。官场才俊商界精英处理不好女人的关系而致身败名裂的例子，早已屡见不鲜。而牛学辉举起的血色花瓶，敲下来的却是血淋淋的警钟：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