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家

山,峰耸云端,将坚硬的臂膀伸向苍穹。

一座座巍峨的山峰,彼此相望。葱郁的植被在山间蔓延。

在这些山峰的怀抱之中,有一座石屋。

石屋全由坚硬的岩石砌成,散发出一种坚不可摧的气息。石屋并非新建,而是历经风雨,因此石屋的表面覆盖着苔藓,甚至有些岩石缝隙中还生长出了嫩绿的藤蔓。

石屋周围,是用荆棘围成的坚固的石墙。墙内是一片果园,果园中央是挖掘出的一口清泉。

此刻,一位英俊的少年,在泉边汲水。

他身上的衣着虽然简朴,却掩盖不住他的气质。他正值青春年华,一双明亮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如泉水。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肌肤映照得如同白玉,又透露出一抹透明的红晕和光泽。

他棕色的发丝,随意地垂下,轻轻遮住了英俊的额头。

红润的嘴唇此时紧闭,咬着一口白牙,脸上满是专注的神情。

他费力地将装满水的桶,从泉中深处提了上来。再深吸一口气,将石制的水桶挪到了泉边的青石板上。

“哈!”少年鼓起结实的胸膛,吐出一口长气,又伸出有力的手当做扇子,对自己的脸颊扇着风。

听到水桶落地的声音,石屋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老妇人。

老妇人头发花白,脸上皱纹纵横,一双老眼虽然历经风霜,但偶尔也会闪过一丝锐利。就像是一只年老的鹰,虽然老了,但鹰威犹存。

“孩子,这水桶太沉了,都说了让奶奶来提。你怎么又背着我偷偷浇果树?”老妇人看着泉边的少年,脸上流露出慈祥的神色。

“奶奶!”少年亲切地叫了一声,“你昨天纺线到那么晚才休息,今天早上你就多躺一会儿吧。不过是个水桶而已,你看,我这不就提上来了嘛?”

“你啊,就爱逞能!”老妇人语气中带着无奈,目光中却满是宠爱。

她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泉边,伸出一只手,轻松地就提起了水桶:“来,孩子,奶奶和你一起浇果树。”

空气中弥漫着果实的香气,秋日的风,凉爽地吹过来,掠过树梢,就变成了一股清新和宁静。

山中石屋前的果园里,孙子用瓢舀水,弯着腰,细心地浇着果树。奶奶则负责汲水,两个水桶交替使用。一股家庭的温馨氛围,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唉,终究是老了,汲了几下,就汲不动了。”过了一会儿,老妇人站在泉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少年回过头来,笑容灿烂,调侃道:“奶奶,你终于明白了呀。已经上了年纪,一天到晚就爱逞能,告诉你多少回,纺线就让妈妈去嘛,你这把年纪就该坐在家里,享享天伦之乐了。”

听着院子中笑语声,周平站在门外听的出神。

似乎听到门口的声响,少年快步打开大门,见到周平的瞬间,少年愣在了原地。

“傻小子,都长这么大了,才几年没见,不认识大哥了?”

周平摸了摸周华的脑袋,笑骂一声。

“周华,门口是谁啊?”

一名妇女从屋内走出,看到周平的瞬间,手中的木盆掉落在地。

“母亲,我回来了。”

走进院子,周平捡起地上的木盆,走到了母亲身旁。

母亲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周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周华也走过来,三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过了一会儿,母亲擦了擦眼泪,拉着周平的手走进了石屋。“平儿,你有时间就回家看看,别老是让家里人担心,这都十年了,你一封书信都不往家里寄,家里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别抱怨了,母亲。大哥现在可是仙人,我昨天还听小梅说,有仙人来咱们镇上,没想到竟然是大哥回来了。”

“对了大哥,小梅她们说,有一个不愿说话的仙人跟您一块回来的,那人是不是钗哥?”

周华放下手中碗筷,兴奋的看向周平。

“就你聪明,叶钗的确跟我一块回来的。”

周平右手的双指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目光看向正在做饭的奶奶。

“奶奶,怎么不见父亲,他又去哪里了?”

“你爹啊,跟小钗他爹捕鱼去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周平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环顾四周,石屋虽然简陋,但却充满了家的温暖。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正在忙碌的奶奶身上,她的背似乎比记忆中更弯了一些,但做饭动作依旧麻利。

“奶奶,我来帮您吧。”周平说着,便走向了灶台。

“不用不用,你难得回来,快去歇着。”奶奶连忙摆手,但周平已经卷起袖子,开始帮忙添柴火了。

“大哥,仙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周华蹲在周平的身旁,添着柴火好奇的询问。

“仙人的生活……”周平停顿了一下,修仙的险恶他并不想说出来,生怕家里人为他担心,“枯燥无味,每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

“啊,这样啊,那还是当凡人好一些。”周华叹了口气,原本想要修仙的想法瞬间一空。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是父亲和叶钗的父亲回来了。他们扛着几条大鱼,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

“老周,你看我今天捕到了什么!”叶父的声音洪亮,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周平,惊喜地叫道,“周平,你回来了!我家那小子呢!”

周平站起身,微笑着迎接他们,“叶叔,父亲,我回来了。叶钗跟我一块回来的,现在应该在家里了吧。”

父亲放下鱼,粗糙的双手拍在周平的肩上,眼中含着泪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叶钗的父亲也过来拍了拍周平的肩膀,“你们这俩臭小子,一走就是十年,也不捎个信回来,让我们担心。”

“行了,老叶,别抱怨了。”周平的父亲踢了他的屁股一脚,走到周华身旁说道:“华儿,你把你叶叔的鱼拿回他家,让叶钗他们娘俩一块过来吃饭。”

周华应了一声,迅速地从叶父手中接过大鱼,转身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