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大城池,居然还安排了官吏来城外收入城费,面前筐子里堆得满满的铜钱,余林却哭笑不得,他在宗门生活,仙凡隔绝,不食人间烟火,身上也当然没有金银铜钱,这下可难办了!
若非情不得已,余林并不想惹事,总之要走此借道,顺便城中逛上一逛,买点东西回到家见了老父,也好尽一份孝心!
他灵机一动,左手掐诀,动用法力引了一颗石子入手,顺手施了障眼法,拿起石子在两位官吏前晃了晃,顺势往箩筐里一扔,说道不用找了!
那官吏翻了个白眼,这入城费哪里还有找头的,你给一块金我的也是不找零!
有你就给,没有你就别进,换不开你就拿最小的钱来交,谁有功夫给你换!
快走快走,莫要挡路,这官吏招呼着他快快入城,余林不敢耽搁,便顺着队伍入了城门!
这城内热闹至极,顺着主道向前方走去,入眼便是卖酒菜的小娘子,得了这酒楼的吩咐,俏生生的端着托盘上的酒菜在门外喊客!
路边什么古玩杂件,衣服布匹,瓷碗铜炉,应有尽有,大多都是些俗世之物,于余林一件也用不上!走着走着却遇到一家冷冷清清的店铺,别的店都热热闹闹的,他倒好,门都只开了一半,店名【红岸】余林好奇走了进去,门外的人群却嘻嘻哈哈的聚了过来!
掌柜的在不在?余林大声喊道!
有的有的,一个老头子从里间滚了出来,一直滚到了余林的脚下,没办法,只好跳至空中躲避这个脚下的老头子!
余林挎着包裹朝着柜台走去,这老头身手利索,从地上爬起就盯了一眼余林带的包裹就带着笑钻进了柜台内部!
这老头拱手施礼道:客官恕罪,最近小店生意不好,东家在里屋发怒,若是扰了顾客雅兴,还请莫要往心里去!
小店主要出售各类毛皮,也可定做成成衣,有什么心仪的兽类也可以预定,客官请看,这毛皮水滑,泛着油光,一吹就起风旋,都是经年老猎户在深冬所打,箭矢从眼眶射入,不损毛皮半分,件件都是精品!
他拿起一件毛皮,捧在手中,吹了口气,果然这口气到了这毛发之上,顺着皮毛成了一个旋!
余林接过毛皮,入手轻盈,手感柔厚,保暖感极强,心下暗自道:确实不错,待我换点金银再来购得,回家后送与给父亲,穿起来一定好看!
他将毛皮递回,嘱咐道:我并未带钱!
这话刚刚说出口,后面的还来不及说出,谁知这掌柜面色大变,一把扯过毛皮,扔在柜台上!
他怪笑连连,摇头晃脑道:没有带钱为何伸手去接?我这毛皮都是精贵珍惜之物,你若是说你没钱,我又怎么肯给你摸,现在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这新娘进了洞房,你就差这一哆嗦,现在却想着要退婚,他慢慢探过头来盯着余林,嘴里慢慢说到:你说我是让你退呢?还是不让你退呢?
他眼珠一转,却又走至近前,我给你出个主意,我这货物全都是出了名的宝货,去哪里都卖的上价,东西是好东西无疑,偏偏我东家又经着放贷的营生,你不若去抵押些东西,好得一点金银出来花用!
我并无东西做押物,没有押物如何肯贷?余林满脸戏谑的看着他在此表演?
客官此言差矣,我刚刚不是说了,这皮毛之类都是宝货,价格昂贵,你以此做押物,不就能贷得钱财了!
可是我拿了皮毛当做押物,那皮毛可就带不走了,那我为何去做押?你欺我年少无知?
客官可不能瞎说,我这小店明明白白的都是做生意,你不带钱财上什么街呢?你摸了我的皮毛,那便是不行,今日你来摸一把,他日都来摸一把,摸来摸去,谁还来买呢?
我卖的都是好皮毛,可不是滥竽充数的烂皮子,你今日不掏出钱来休想脱身,他轻轻拍掌,从里屋出来几个大汉,劝你识相一点,不然受了伤,恐怕伤了和气!
余林都快被这些人气笑了,这城中不是不得闹事吗?怎么一个个如此挑衅,怪不得这家店冷冷清清,原来有如此猫腻!
你等如此行事,难道不怕城中官吏处置?
这老头不知哪里摸出来个茶壶,一边吸溜一边还有空说道:你只管给钱就是,操那么多的心干什么!
给我打,打到他有钱为止,这几个大汉一拥而上,袒胸露乳涂满了油,满身肥腻的就要扑上来,余林哈哈一笑道:还是个练家子!
当下收了法力,一脚冲着跑的最快的那位踹去,清晰的骨裂声响彻全场,整个人如同蛮牛一样飞了出去,顺带撞着几个同伴砸翻了柜台,将这老头顺势埋在了里面!
而店外围过来的百姓已经围了好大一圈,自余林进店就有在门外等着看乐子的人,如今陡然出手,吓得百姓跑散了一半,剩下的依旧在原地目光闪烁的等着看乐子!
过了半晌,柜台里才响起哎呦哎呦的声音,一边嚷嚷着报官,一边要去上报东家,要请来仙师治罪!
你等还要请仙师来治我的罪,强买强卖,逼人借贷,你们这生意做的是真的好,无本买卖,既卖了东西又放了贷,放了贷又拿回了货物,既然有此手段,为何不去抢?定然不止就我一人受害,里屋的东家,您说是不是?
吱呀,里屋的门扉轻轻打开,走出来一女子,头戴罩笠,身披白纱,五指如同玉葱,腰间缠着一条青白两色的丝带,紧紧勒着细腰,两手抱着一只黑不溜秋的大猫,见到他便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余林一眼便判断出这是个修士,人一练气自有神妙,天眼自开,身体感官越发敏感,越是修为高深,越是术法神奇,凡人得食五谷杂粮,内腹脏污不堪,外有风雨兼受,身体有所损耗使得上下污秽,不比修行者骨质清秀,待到筑基更是金瓯无缺!
所以修行者常常选修行者作为道侣,免得相看两厌,嫌弃身上污秽,无法坦然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