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忽悠朱瞻基,于谦肯定说他娘死了

掌柜看过去,就见一名八九岁小孩扶着脚步虚浮于谦出来。

掌柜当即大惊,连忙跑到于谦跟前,声音急切,“于老爷啥时喝成这样?”

于谦身体不稳,一身酒气并没开口。

倒是官员看到于谦这模样,心生不满,语气里多了一丝不屑。

“真以为自己可以天子呼来不上船吗?”

说着,冲着一旁的小厮挥了挥手,“快把人扶稳了。”

朱高烨看到有人帮忙,也不再用力,当即松开于谦,后退了几步,有些嫌弃地拍了拍衣服。

朱高烨盯着于谦,大皱眉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于少保吗?

真把自己当酒中仙了!

既然如此放浪形骸!

今日放榜日,不知有多少读书人望眼欲穿,可这赫赫有名的于谦当真是性情中人,竟然喝得烂醉如泥。

哈哈,这人确实有些意思。

朱高烨袖手旁观,看着热闹,就见到官员清了下嗓子,然后把圣旨交给于谦。

“皇上传诏,恭喜于谦于大人高中。”

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地等候于谦接旨,结果于谦竟然雄心豹子胆地当场把圣旨给甩了。

那官员立马急了。

“皇上正在传召,这如何进宫?”

朱高烨站在旁边环抱着双手,沉思了片刻,随后眼珠咕噜噜转地贼笑,跑了出去。

只是很快又返回。

朱高烨直接来到于谦面前,呵呵一笑,然后把拎过来的一桶水直接浇了于谦一身。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于谦为了赶考,就连衣服都当了,身上穿得极其单薄。

这一桶冷水直接把他浇得透心凉,于谦颤抖着身体,酒意立刻清醒了五分。

掌柜见状急了,立刻扯开嗓子,冲着罪魁祸首朱高烨怒吼,“从哪冒出来的小崽子?”

“竟然如此大胆?”

“你可知这是谁?”

“那可是新科状元于谦于大人!”

“你……”

“我理会他是谁干啥?”

朱高烨不屑的声音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响起,他不等掌柜把话说完,拉着还搞不清状况的于谦向外走。

……

乾清宫。

朱棣心情颇好地看着文武百官。

此刻是前三名高中者觐见皇上的大喜之日。

朱棣特此设宴,宴请一众文官,让他们有机会跟天子共同目睹这届前三名进士的风采。

朱棣目光扫视了一周,笑眯眯地端起酒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这次科考举办得很成功,诸位监考官辛苦了。”

“咱替天下学子敬你们一杯。”

朱高炽笑容满面地站起来,也端起酒杯,“恭喜皇上,替大明甄选人才。”

朱棣笑了,“今日皇城周边应天府,不知会有多热闹?”

朱高炽瞬时想到国泰民安的美景,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可谓是火树银华不夜天!”

“宫外肯定比宫内更加热闹许多。”

朱棣笑着点头,满是皱褶的脸上挂满笑意。

他刚回身坐回龙椅上,就听到节奏感十足的敲鼓声。

朱高炽听此笑了,对朱棣拱手,“吉时已到,请皇上钦点状元郎!”

朱棣神色严肃地颔首,候在一旁的小鼻涕连忙躬身向前,扶着朱棣的手,走到龙椅旁铺上红布的桌上。

朱棣拿起沾足墨迹的狼嚎,神情庄重地大笔一挥,在金边白纸上写上了前三名名字:于谦、曹斌、杨伦!

笔尖行云流水,字迹张扬有力,朱棣写完后满意地点头,才返回龙椅坐下。

小鼻涕扶着朱棣坐稳,才尖细着嗓子冲着殿外喊,“传新科进士于谦、曹斌、杨伦觐见!”

小鼻涕说完没多久,就有三人躬身进来,走到朱棣下首不远处磕头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正在打量着这前三甲进士,朱瞻基突然察觉有人拽着自己袖子。

他皱眉一看竟然看到了朱高烨。

“小叔叔,你怎么来了?”

朱高烨在朱瞻基身边坐下,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糕点就塞进嘴里,咀嚼片刻才含糊地开口。

“皇上召见新科进士,这种大事我岂能不来?”

朱瞻基无语地看着他,心想怎么哪里都有你?

就因为是大事,这才最好没有你。

哪儿一有你说不定立马就出乱子。

不过他心里想着,却也不会说出口。

朱瞻基对朱高烨皮笑肉不笑的违心点头,“这种大场面没有小叔叔确实不合理。”

说着,转过头去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朱高烨。

此刻,朱棣站了起来,笑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

“让咱瞧瞧本届文曲星长啥样子?”

朱棣话落,有两人立刻抬头,只有于谦还跪趴在地上。

朱瞻基看到于谦没有动静,皱了皱眉,扯了扯朱高烨袖子。

“小叔叔,那人在干什么?”

朱高烨斜睨着于谦一眼,语气凉飕飕,“可能是想学李白给我爹来个酒谏。”

朱瞻基张了张嘴,感慨,“不愧是新科状元,谏言的姿态都与众不同。”

朱高烨闻言,满不在乎的摸着下巴颔首。

叔侄两人像吃瓜群众细细端详着于谦。

就见朱棣走到于谦面前,皱眉看着他,“于谦,你喝了几杯酒?”

于谦涨红着脸,摇摆着身体抬头,还没开口,朱棣脸色已经有了怒意。

当下,沉声询问,“你想当大明的李太白?”

朱高炽看到朱棣神色不对,本着爱才的心思连忙上前替于谦辩解。

“父皇,于谦突然高中,想来是被同乡灌醉,并不知皇上突然召见……”

朱棣厌烦地挥手打断了朱高炽的话,“让他自己解释。”

“是!”

朱高炽点头退回原位。

朱高烨看到这里,摸着下巴,神秘兮兮地对朱瞻基开口。

“我猜他可能会说他娘去世了,心里悲伤,想死,因而才喝了那么多酒。”

“是吗?”

朱瞻基不予置评,也没有搭理朱高烨,就当是孩子胡说八道。

可是下一秒他就神色难以置信地看着朱高烨。

果不其然。

跪着的于谦看着朱棣,心情沉重地开口,“回禀皇上,昨日接到信,我娘走了。”

“学生饮了两升酒,此刻未清醒。”

朱瞻基听到这话,心里哇凉。

“小叔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高烨稳坐如钟地颔首,“我是能知天下事的仙人转世。”

朱瞻基竟然还信了这鬼话,他一脸佩服地看着朱高烨许久,才转头看向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