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白石溪回到酒吧,换回已经被师父缝好的衣袍,开始给店里帮忙。
他与羽生弥子约定好晚上九点见面,时间越晚,撞灵几率越大。
日本的和尚,需要遵守的戒律很少,只要心中有佛,哪怕喝酒吃肉、娶妻生子、蹦迪唱K,那也是好和尚。
好和尚开的酒吧,被称为“和尚吧”,算是特色酒吧的一种,里面提供有佛经与佛像给客人诵读、参拜。
因此回到酒吧工作的白石溪,必须换回僧侣的衣服。
这和女仆咖啡店,其实没什么区别,算是一种职业噱头,员工都需要穿特定的职业装上班。
只不过和尚吧里的和尚是真和尚,女仆咖啡店里的女仆却不是真的女仆。
“三通,这箱酒是田中先生订的,麻烦你帮忙送一下。”桃一郎搬出一箱啤酒,来到吧台。
“好的,师父。”白石溪将手中酒杯擦干,从桃一郎手中接过箱子,搬到了门口的电动车上。
三通,是白石溪的法号。
桃一郎希望白石溪佛、法、僧三者皆能修得圆满,这法号是他对晚辈的美好期望。
可重生过的白石溪,总觉得这词怪怪的。
还不如叫戒色。
至少与展昭大侠能有共同语言。
不过这他可不敢和师父念叨,说了估计会被揍得很惨。
骑上了心爱的小电驴,白石溪在霓虹小道中穿梭,一路开到了一番町。
来到楼下后,他拿出手机给田中先生拨去电话。
“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嗯?半小时前还打电话来订酒呢......”白石溪有些疑惑,将车停靠在路旁,人往公寓大门走去。
“管理员不在?大门关着,进不去呀......”
白石溪又给田中打了个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
“要不先回去?”
白石溪握着手机,回到车上,此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来电人,田中。
“您好,田中先生吗?”
对面没有回话,手机里只传来咯吱作响的关节摩擦声。
嘭!
突地发出头撞地板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
那声音越来越快,就像有人踢下一个球,在空荡的楼梯间快速滚落,可这声音却不是由近转远,而像是有人一直弯腰举着手机跟着球一块下落,音量一直保持在同一个大小。
可手机里并未传出脚步声。
咚!
手机里与手机外一同传来巨响。
随后啪地一声,电话挂断。
“田中先生?”白石溪皱起眉头,车头调转,将车灯调到最亮,照向公寓之中。
不想,这灯光如泥牛入海,没起丝毫作用,公寓内依旧漆黑一片,看不清内况。
有麻烦了!
白石溪翻身下车,绕着公寓外围走了一圈,选定一个方位。
他后退几步,然后助跑前冲,快到墙前时,脚掌一蹬,鞋尖轻轻点在了墙壁上,借着这股力量往上弹,右手一把抓住二楼窗户的边缘。
这家窗户没关。
【夜闯寡妇窗,潜行+1,跳跃力+1,无耻+1】
寡妇?
来到屋内的白石溪向里边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睡袍的女人倒在地面,生死不明。
白石溪上前将她翻了个身,无视其袒露的伟大,两指横搭上她的人中处,微弱的气息从她的鼻腔呼出,打在白石溪的指头上。
“还会喘气。”
“面上有灵力附着,应该是怨气侵体导致的昏迷。”
“如此,就不需要浪费力气做心肺复苏了。”
白石溪起身,打开房门,他要找到这间公寓灵气的源头。
只有解决源头,昏迷的人才能苏醒。
虽然白石溪没有修炼出法力,可他是阴年阴月阴日阳时出生之人,天生就对怨气灵力特别敏感,不需要学习相关术法也能看到灵体、触碰灵体。
“咚咚咚......”
声音从楼上传来,愈发清晰,似乎正从楼梯间往下赶来。
“过来了......”
白石溪抽了抽鼻子,空气中木腥气在逐渐加重,混杂着一丝淡淡的血味。
来者不善啊!
也不清楚是什么级别的妖灵。
他转身来到女人家的厨房,抽出一把菜刀。
昨日与人面犬相斗,他的手臂伤及骨头还未能痊愈,有武器能用总比赤手空拳来的实在。
“借用一下,待会儿还您。”
哪怕屋主人已经昏迷了,白石溪还是与她打了招呼,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白石溪右手握刀,轻轻划过自己的手臂,让刀刃沾上自己的鲜血。
寻常武器想要触碰灵体有两种方法,一是法力加持,二是附上特殊的液体,以液体为媒介除去隔阂。
他的血液也算一种。
在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实体前,把相关准备先做好定是没错的。
将血液涂抹均匀,白石溪挪步到门后,呼吸降到了最轻,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
难说是紧张、害怕,还是兴奋,亦或者三者皆有,他抿着干裂的唇,手臂肌肉绷紧,蓄势待砍。
咚...
咚....
咚......
停下来了。
就停在了门外!
白石溪侧着身,伤口处的血液顺着手臂流下,滑过指尖,滴在了木制的地面上。
“啪嗒!”
一道黑影从门外探入,白石溪挥刀砍去,却砍了个空。
糟了!
仓促间无暇思考,白石溪回身冲向那个倒地的女人,脚尖轻颠将她踢远。女人在地面滚了几圈,身上的睡袍绑带松懈,整件摊开在地。
无瑕顾忌其它,女人远离此处后,黑影的目标变成了白石溪。
【身体受到攻击,防御+1】
【身体受到损伤,自愈力+1】
“草......”
左腿传来剧痛,往下一看,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凶狠地咬在了他小腿肌腱处,用劲一撕,血瞬间浸染了白裤!
见他低头看来,那身影微微抬眼,露出一双黝黑带血丝的眸子,眸中没有丝毫感情,只有嗜血的冷意。
田中?!
怎么变成了这鬼样子?
这咬合力绝不对劲!
只见田中后弯下腰,身体折叠般贴紧,腰部挨着臀,头从胯下穿过向前探出,脖子不正常地竖起,脑袋微微歪斜。
两条手臂从后贴着小腿向前延伸,充当前肢耷拉在腿前。
这身体曲度,已经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了。
中邪了?
白石溪弯腰扯住田中的脑袋,手臂使劲,用力一掰,连头带着自己肉一同扯下。然后手臂弯曲,一记肘击砸在对方腰胯转折处。
田中一声怪叫,嘴中肉块掉出,身体被打倒在地。还没起身,一抬头,眼前鞋跟带着风声,一脚砸向他的额头。
田中意识一黑,彻底昏倒在地。
白石溪蹲下,看着身体扭曲的田中,也不敢冒然帮他将躯体掰正。
这弯曲的幅度太大了,整个身体几乎像折叠起的木板,掰断了就完蛋了。
“嘶...腿好痛,怎么送个酒都这么多事!”
白石溪皱眉,忍着痛将粘在伤口处的布条扯开。
他现在的自愈力说不上强也说不上弱,将破布留在肉里,万一长肉的时候嵌在其中就不好了。
正当白石溪处理伤口之际,田中裤兜里亮起了光。
“叮铃铃铃铃.....”
“喂喂,您好,我是田中。”
田中的手机在没人理会的情况下,自行接通,并响起了声音。
里面传出的,是田中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