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师父

竹林中传来一阵唰唰的风声,这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地穿过竹林。随着风声越来越近,可以听到风中似乎有人在低声呢喃着什么,但听不清楚具体的内容。

接着,一道剑光闪过,原来是一个人手持长剑在竹林中翩翩起舞。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与风融为一体,让人不禁想起了传说中的剑客。她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剑气,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随着她的舞动,竹林中的竹子也开始跟着晃动起来,发出沙沙的声响。

此人正是沈清,十三年前离开沈府,跟着师父随风在这处竹林内习剑。

十三年前,抓周仪式结束以后,沈清也开始慢慢的摸索剑道,沈凌有时候会抱着她给她讲内力如何炼成,小娃娃可能现在还听不懂,但沈凌也不管,全当是给孙女当个启蒙。

但沈清可不是什么小娃娃,她的灵魂可是一个拥有二十几岁记忆和思想的成年人,也是知道武道一途,越是越早入越好。

于是,在不满三岁的时候,沈清就已经开始练习扎马步。虽然有着成年人的心智,但身体却还是幼童。因此,最初的练习对她来说异常艰难。

她是想过放弃的,但她是个二十几岁的人,她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样苦对于她在原生家庭受的苦,一点都不算什么。

就算只是黄粱梦一场,她也不想在梦里给自己留下遗憾。惬意潇洒的剑客,一人一剑一江湖,路见不平时,拔刀相助。

况且,有了强大的实力,她也可以更有力的保护君渊,这个和她有着相似经历灵魂产生共鸣的人。

而沈凌对沈清也是非常宠溺,当沈清向他提出想要在自己的院子里搭建一个站桩以便练习内力时,沈凌二话不说便吩咐下人去办。

转眼沈清已经5岁,她已经开始学剑,拿着桃木剑的她小小一个,已经能够熟练地运用各种简单的招式,还领悟到了内力的奥秘。

沈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意识到沈清在剑道上有着极高的天赋,还是年仅五岁就领悟到了内力,虽然这不像是一个五岁孩子应该有的领悟力,但沈凌也没多想,反而挺高兴的,他孙女是个天才。

但他也意识到,不能再等了。

他也深知皇城险恶,不想让沈清卷入其中,越早把沈清送走越好。

沈清如今已经逐长大,再过几年,就会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了,尤其是皇城中一些人会开始打起了与沈家联姻的主意。

这让沈凌感到十分头疼,回想起当年抓周时,皇帝甚至想给沈清赐婚,这让沈凌心中更是不满。

他深知皇宫中的复杂和险恶,那里充满了勾心斗角和权力斗争,而沈清这样纯洁善良的孩子,他捧在手心里面的珍宝,根本不适合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

她应该像一只自由翱翔的雄鹰,在广阔的天空中展现自己的光芒,而不是被束缚在这吃人的皇宫里。

或许,是时候为她寻找一位合适的师父,有理由让她离开京城,前往江湖之中闯荡一番。这样既能保护她的安全,又能让她继续学剑。

“清儿。”沈凌看着眼前的孙女,心中满是欢喜,他慢慢地蹲下身子,朝着她伸出双手。

“祖父!”沈清一看到沈凌,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快步地跑向他,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抱里。

“哈哈,我们家清儿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啊。”沈凌轻轻地抚摸着沈清的头,眼中充满了宠溺之情。

他这个可爱的孙女,可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的。

“谢谢祖父夸奖。”沈清甜甜地笑了起来,笑得格外开心。

“我们清儿不仅长得漂亮,还这么聪明伶俐,要不要祖父给你找一个非常厉害的师父来教你学习剑术呢?”沈凌微笑着问沈清。

“真的吗?我可以学习剑术了吗?”听到这话,沈清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我们家清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要天上的星星,祖父也给你摘来。”沈凌笑眯眯地说道。

“那祖父,你和爹爹不可以教我吗?”沈清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祖父和你爹爹会的是刀法,我们可不能误人子弟。”沈凌解释道。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教我剑法的师父?”

“我们清儿睡一觉,明天起来就见到了。”

至于沈清的师父,沈凌早就有了人选,从沈清抓中了那个暗红色令牌时,沈凌就知道,这个孩子和那个人有缘。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沈清的选择吧……

深夜,万籁俱寂,月黑风高,整个皇城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城门刚刚关闭,城里的人们也都已经进入梦乡,只剩下少数几个巡逻的侍卫还在坚守岗位。他们手持火把,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一条条寂静的街道。

街道两旁空无一人,只有偶尔吹来的风声和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街道中央。他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腰间别着一把长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他脚步稳健地向前走去,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随着他的移动,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背影。

而在沈府里,一间屋子的窗户上映照着淡淡的光芒,从外面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三个模糊的身影投射在窗纸上。

沈凌和沈玄看着坐在一旁的随风,这位就是沈凌给沈清找的师父。他的剑法已臻至出神入化之境,数十载间,无数人慕名而来向他发起挑战,但无一例外,皆败于其剑下。

他是这江湖二十年来屹立不倒的不败神话,声名远扬,引得无数人渴望拜他为师,学得他那绝世剑法。然而,他收徒极为严苛,至今未有一人能得其真传。

随风一边悠闲地往碗里倒着酒,一边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两人,语气平静地说道:“别看我,有话直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沈凌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微微一笑道:“你的剑法非常出色,而清儿对剑术又有着浓厚的兴趣,思来想去,也就你配做清儿的师父了,所以我想让清儿拜你为师,你也好带着她远离皇城。”

“那小丫头我看过了,那么个小不点,你对她如此宝贝,真舍得让她跟我走吗?”随风抿了一口酒,眼中带着几分戏谑地看向沈凌。

沈凌对他这个孙女的疼爱那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更别说这小丫头如今才五六岁,正是需要人疼爱的年纪,若是将她带走,估计沈凌会心疼死吧。随风不信沈凌真舍得。

沈凌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那皇帝先前还想给我家清儿赐婚呢!你也知道,皇宫里的人个个心怀鬼胎,阴险狡诈,这地方实在太危险了,可不能把我家清儿卷进来。趁现在还没有赐婚,赶紧把清儿送走才是上策。”他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至少明面上,他家清儿不能留在京城。

随风喝了一口酒,那小丫头长得白白嫩嫩的,可爱极了,他又没养过孩子,真怕养不好,沈凌拿他开刀。“沈凌,那丫头细皮嫩肉的,跟着我这个糙汉,你放心,我都怕自己照顾不好她。”

鲜少有人敢直呼沈凌的名字,这不仅是因为他年纪大,还因为他那令人敬畏的身份和地位。作为沈家的家主,朝廷唯一的异姓王,他拥有着无尽的权力和财富,同时也是整个家族的核心人物。他的威望和影响力深远而广泛,以至于人们对他充满了敬畏之情。

在江湖中,许多人都知晓沈凌的刀法犹如神助,令人惊叹不已。而对于沈家来说,沈家的利益在他心中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别看沈凌平常总是微笑待人,但只要他心生杀意,便如同黑夜中的饿狼一般,只需一招便能咬住敌人的喉咙,毫不留情地将其击败。不仅如此,他还是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让人难以捉摸。可以说,沈凌是个文武双全的老狐狸。

也就随风这种和沈凌相识到孙女都可以托付给他的程度,才无所顾虑的直呼他的名字。

窗户没有关紧,夜晚的风呼呼地吹进来,带着丝丝凉意。它穿过房间,拂过桌面,使得原本安静燃烧着的烛火开始摇曳起来,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微弱的烛光在风中忽明忽暗,投下三道模糊的影子。

他们又聊了很多事情,具体是什么呢。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但不管怎样,随风最终还是答应了收沈清为徒。

竹林深处响起一阵清脆的鼓掌声,紧接着传来一个声音:“不错,剑法凌厉,剑招精湛。”

听到这个声音,沈清心中一喜,连忙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行礼道:“师父!”

“真是妖孽的不像话,五岁便领悟内力,未满18岁内力便浓厚的快要堪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剑法也更是精湛。”随风看着眼前的少女,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自己收下了一个好徒弟,天赋异禀,将来必定会成为江湖中的一代大侠。

沈清听到师父的夸赞,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多谢师父夸奖,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需要学习的呢。”

随风摇了摇头:“真是老了,都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他叹了口气,仿佛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岁月不饶人,如今的他已经不再年轻,但看到沈清这样的徒弟,他感到十分欣慰。

随风摸了摸别在腰间的剑,才道:“刚才沈凌来言,说过半月便是中秋,问你何时归家。”

沈清心中一动,立刻问道:“我祖父?”

随风点了点头,沈清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意。每年快到中秋的时候,沈凌都会飞鸽传书给她,询问她何时回家过节。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问候,但其中包含着无尽的关怀与牵挂。

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家的感觉

前世的她,对于这样的节日总是不屑一顾。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非真的不在意这些节日,而是因为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这团圆的节日对她而言更像是一种讽刺。

而现在,她来到了这个世界,拥有了爱她的祖父和父亲,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还有君渊,这个和她灵魂产生共鸣的人……

随风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中不禁感叹时光飞逝。他还记得当年那个奶呼呼的小团子窝在自己怀里,被自己抱着走出皇城,如今已经出落得如此美丽动人。轻声问道:“准备何时启程?”

沈清眨了眨眼,笑嘻嘻地回答道:“今天就启程!师父您和我一起去嘛。这次我们大家一起过中秋嘛,好不好?”许是这些年被沈凌、沈玄和随风宠爱着,她也渐渐学会了撒娇。

“好,为师同你一起,一起过中秋。”随风宠溺的道,每年中秋,他把沈清送回沈家以后,都会悄无声息的离开。

二人一同踏上了归程,很快,他们便回到了皇城,沈凌,沈玄接到飞鸽传书,第二天晚上就在门外候着了。

沈清为什么是晚上回来呢?因为都不想让京中的人有所察觉。

沈清一下马便朝着门口跑去,“祖父!爹爹!我回来啦!”

沈凌和沈玄听到声音快步走上前:“清儿。”

“祖父,爹爹!”沈清一下子扑进了沈凌和沈玄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撒起娇来。

“乖孩子,快让爷爷看看。”沈凌激动地说道,他仔细端详着沈清,眼中满是慈爱与骄傲。

“半年不见,我们清儿又长高了不少啊!”沈玄也忍不住感慨道。

沈清开心地笑了起来:“是啊,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呢!”

“哈哈,真是个好孩子!”沈凌笑得合不拢嘴,随后打趣随风道:“我家清儿怎么瘦了,随老鬼,你是不是虐待我乖乖孙女了?”

“沈老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别乱污蔑我。”随风瞪大眼睛,一脸无辜地反驳道。

“走,咱们进家。不理他们。”沈玄笑着拉着沈清的手,几人一同走进屋内。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欢声笑语不断,其乐融融。聊着家常,笑声回荡在整个沈府,温馨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