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佩令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心里有着冷意布满全身。
他方才可以确定,许渊明不在这里,甚至说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有出现过,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
要是楚应珍动手的话,他必死无疑,事后想到这个他只觉劫后余生,那个女人太可怕了,强大到令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念。
所以,方才也是个机会,他可以将藏锋剑交给楚应珍,可是他没有。
经过这次对话,他对于楚家态度更差了,同样对于这纸婚书与藏锋剑的态度也改变了。
让楚灵和自己来拿。
这一夜,他上了床,不再像是之前那样一觉睡到天亮,而是开启了修行。
他早已抵达了练精的极致,由于是第二次修炼而出的缘故,使得解佩令修炼的很快很快,瓶颈就像是没有一样,可以看到‘练气’境界的所在位置。
……
……
十天后。
解佩令缓缓睁开眼睛。
“精者为何?。”
他自问自答。
“先天之炁,太极之根,形骸未判,而蕴彩鸿蒙,乍辟以成形,聚则团圞于二肾,散则洋溢于四肢,伏居坎向,色似羊脂,先流于后,应念而生,补即是培,因心而化,偕真气以盈虚,合元神为药物,佛祖之牟珠所由成,神仙之金丹所由结者也。”
解佩令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精’逐渐有了显化,慢慢的虚无缥缈的气体从身体中浮现,慢慢的升腾起来,最后在身体中凝聚成一颗如同珍珠一般的小丹。
对此,他忍不住感慨道。
“混沌含苞玉露团,化机恍惚要寻端,可知粒粒昆源采,莫向鲛人泣处看。”
这种修炼速度令他惊为天人,在练精之后没有过一个月的时间,他居然更进一步了。
只不过这个境界距离踏入内门似乎还需要走很远的路。
解佩令在练气成功之后继续修炼,将自己刚突破的修为稳固下去,要是之后遭遇强敌很有可能被人打落下去。
接着,他又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成功将境界稳固,同时解佩令可以感觉到那“气体”越来越充实,只不过等他想要接着更深处感悟的时候。
在这段时间,解佩令的一餐一食都是靠着辟谷丹进行的,在他感到饥饿的时候,突然发现门口处多了一瓶丹药。
他猜测是叶烛影放的,除了他之外真的想不到任何人。
却发现那气体无象无形,无声无味,仿佛是那天地一般,让他望而止步。
解佩令知道,这已经到头了,想要更进一步就不能强求了。
现在的他精神抖擞,知道还是个机会,于是脑海中浮现出《辰州符箓大全》想要看看能领悟多少。
这是他唯一可以弥补的战力缺陷了,若是没有符箓的话,早在最一开始面对那个素衣女子以及文武神像之时就死了。
而现在,他感觉差不多了,即便是不依靠符箓,解佩令也有自信可以杀掉那个素衣女子。
首页内容只有一句话。
符者,实聚无数秘文凑合而成者也。
其书法亦正如吾人执笔作事,每一张符箓的书写一笔不可苟且,一笔不可多少。
并且符箓之所以能勾连天地,是因为每一个点都是从大自然中领悟。
若所书之符,一无差误,天地自然不会回应你,甚至是降下责难让这张符箓顷刻间销毁将自己伤到。
解佩令思如泉涌,看的越来越顺,同时也知道了练符之时的本身了,当时都是一些只言片语组装起来的,具体怎么样都不知道。
“书符之时,吾人尤当屏绝思虑,使脑府空明,心腔纯洁,如是则浩然一气,充沛乎中,尊严之相,流露于外,神完力足,号令斯行,能如是,所书之符,必克如响,斯应。”
在记在心中后不由感叹,怪不得当时只是画了一张符箓便让自己心身俱疲,原来是最一开始的自我准备步骤都差了那么多。
书符之法,也有数种,一张贴之符,此类符大多采用朱砂以松烟墨书之。
二吞服佩带焚化之符,此类符皆用黄表纸以朱砂书之,一退鬼驱妖之符,此类符本宜也有黄纸朱砂书之,而有时猝不及备,如中途最鬼怪迷崇,无从得诸物,则定神敛气,并右手中食二指,向空书符也可,但笔次部位不得错乱。
最后便是召神之符咒,此类符须闭目叩齿,含首暗书。
这第一点点内容差不多就是如此,大多都是种类以及符箓的基本必然知识。
第二点则是一个口诀。
“一戒心念不正,二戒手口污秽,三戒用品不洁,四戒口不应心,五戒方向不正,六戒吃荤饮酒,七戒复笔改笔。”
第三点是五个大忌。
“一忌孕妇手取,二忌污秽者符,三忌旁人扰乱,四忌符咒不合,五忌符坛污秽。”
第四点便是顺序。
炼制符箓就像是做事情一样,文笔次之先后起落,皆有一定,不可草率从事。
第六点是炼符时的用品,这些他都知道不外乎就是朱砂,笔,墨,纸,砚,而已。
……
……
时间渐渐流逝,解佩令深深呼了一口气,他第一遍细细的消化之后,又在脑海中将《辰州符箓大全》又在脑袋里过了一遍。
“咚咚咚……”
这时,有着恰到好处的敲门声传来。
解佩令说道:“请进?”
这时,在门外走进来一个少年,他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很是随意。
解佩令看了看这个人,确定在记忆中确实没有见到过这人,于是开口问道。
“你是?”
那少年轻声说道:“你应该叫我师兄。”
“?”
见此那人白了他一眼后,做出自我介绍。
“景佑台,黎真迹。”
解佩令眨了眨眼,这个名字他的确听过,最主要还是因为内门弟子实在有数,而排在最前面的那些如雷贯耳,而眼前之人就是当代的十人之一。
黎真迹说道:“我没有骗你。”
解佩令对其行了一个礼说道:“师兄好。”
黎真迹点了点头说道:“你真是太不小心了,居然敢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破,你真是不知道当时突破时引发的灵气潮流,不过好在我就在附近,及时将其固定住保证了你的练气没有出现差错。”
解佩令闻言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境界突破还有这样的事情。
黎真迹见此笑了笑:“你还真是傻的可爱吗,不过你居然能搞出这样大的事情不错,有我当年的一些风范?”
“怎么了?”
“琼师弟这样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要是我巴不得大肆宣传呢,藏着掖着做什么?”
解佩令听到琼这个字感觉全身都不好了,于是小声说道:“黎师兄,我并不是琼林宴。”
黎真迹笑意凝住,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没有错啊?他们说的就是你啊?”
解佩令在被盯着的时候感觉浑身不自在,他讪讪地笑了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去。
“不错,真是不错……”
黎真迹听完之后鼓起掌来,发自内心对此赞叹。
解佩令发现了这些人在知道这样的事情之后都是开心的,没有一点忧愁。
“这有什么好不错的?”
黎真迹说道:“白捡了个媳妇还不好?”
解佩令揉了揉脑袋。
“首先,我不是琼林宴,第二,我不喜欢她,仅此而已。”
“可现在的婚书在你手里,你还不愿意还回去,放心,我是你师兄,来,你跟师兄说实话,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虽然不知道那楚灵和究竟长得怎么样,可那传闻真是了不得,即便是我都听到了,俗话说的好,盛名之下无需是,你绝对是赚了的。”
解佩令哑口无言,他现在这个师兄有点不一样,许渊明的意思模棱两可,哪一边都不偏向,就是让解佩令自己选择。
在那次与王石名的对话之后,他也做出了选择,必须将婚书交出去,对方那个女子会有属于自己的未来,要不然他解佩令就和那楚家少主的弟弟没什么区别了,而本人也要一拳打死他。
黎真迹打了一个哈欠。
“师兄就不打扰你了,毕竟现在手头上还有事,因为给你护道过去了十一天没有进展,现在要提高一些效率了。”
解佩令问道:“什么事情,说不定我还真能帮上忙?”
黎真迹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开口直言说道。
“就是前段时间一个外州叫白词的人不是开了个拍卖会吗?阔镇派的那几个人当时全都被人杀了,差不多是过去了差不多半天的时间,又有不少楚家的人和阔镇派的修行者在城中被人杀了。”
听到这句话,解佩令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件事我还真能帮上忙。”
黎真迹说道:“此话当真?那行凶之一的境界不低,按照与我说话的那人言论来看,此人的修为最起码也要是在入内门之前很难解决的。”
“呃……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件事就是我也参与了。”
“你?”
解佩令点点头,随后连忙加上一句:“当然这些人都是许师兄杀的。”
黎真迹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事情就已经说的通了,他很快又想到了半个月前的一件事,到目前为止谁都不知怎么样了。
“那不出我所预料的话,正灵门老祖姜真光其实也是被许师兄杀的吧?”
解佩令说道:“没错。”
黎真迹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说的通了,许师兄早已功成名就,自从前往洞天福地悟道之后实力突飞猛进,渐渐都要甩了我们,再加上那姜真光老贼修为早已千疮百孔,若是付出一些代价想要杀掉也是可以。”
待到他说完,解佩令率先一步开口,不等其提问,便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越说到后面黎真迹的脸色越差,刚想说话却发现腰间的令牌摇了一下。
黎真迹神识一扫,他叹了口气,一脸抱歉的对解佩令一说道。
“本想与你们一同的,但方才观主有任务指示,我需要以应天道观的名义去参加一个会议。”
解佩令还想说些什么。
只见黎真迹挥了挥手。
“客套的话不用多说了,不过现在你要靠自己解决这件事了,毕竟外面有着不少人想要找你,不过师兄还是建议你将他们全打趴那,我应天道观可没有一个孬种,若是我回来之后听到你将婚书交出了可别怪我给你穿小鞋了。”
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了,好似一阵阵微风般让人难以捉摸。
解佩令的心情也落下了,在黎真迹消失之后,围绕这间房子的灵力护罩消散了。
“把琼林宴交出来!”
“姓琼的不配在羽安州城待着!让他把婚书交出来,要不然就叫他赶出去!”
“他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就凭借他怎么能配得上楚家大小姐?”
“谁不知道楚家宽宏大量,他们不管你,我们可要替天行道,要是在不出来,莫说是在这里,即便是在叶家主家我们都要进去讨个公道!”
这间客栈的门口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了,羽安州城的官员没有管,任由其发展,甚至黑压压的一片。
声势越来越大,这还要相比于前几天少了些,由于十多天没有任何动静,有些人还是选择离开。
也有自认修为极高的的修行者闯进去,可是不到一秒钟整个人都身上便多了一口血洞落到大街中。
当然,第一个人死了还会有第二个,他们送会认为自己的境界会比前者更高。
消息传出去之后,有不少修行者都来了。
解佩令走出来了,他这次还是戴着斗笠,再出来之前他发现这里已经空了,就连叶烛影也消失了。
不过这也合理,可以让他住在这里已经算好的了,毕竟叶家到目前为止还是所有人中认为的附属,不利于在此现身。
楚家表面没有任何表态,而至于内部的小动作倒是不小,不过他们现在也没有精力去管他了,基本都在搞家族内部的争斗。
这根据当时楚应珍说的话就可以推测出来。
想着想着,解佩令已经走出了这家饭馆来到了外面,他微微抬起头,一阵阵狂风将他的衣袂吹起。
再见到来人后,在场的人一瞬间声音消失了。
“听说你们找我,久等了,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