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昊天宗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当初躲得像狗一样,现在比谁都猖狂。”
“可不是嘛,你说这武魂殿也是出了两个神,怎么就莫名其妙被人家打败了呢?”
“或许是那两个女人成神前不检点,被神罚了。!”
“呸!乌鸦嘴,那比比东可是被强迫的,千仞雪更是从未找过男人,何来不检点的说法?”
“别聊那武魂殿了,说说昊天宗,听说昨晚宗主被圣灵教主偷袭,不会死了吧?”
“我听说只是重伤,还没死,他是封号斗罗,挺一挺应该会活过来。”
周围巡逻小兵的交谈,千仞雪听在耳里,怅然若失。
唐啸虽被重创,可并未死去,母亲的遗体,梦兰阿姨和佘凤谁都没救回来,甚至连她们在哪都不知道,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一败涂地了。
“想不到那千仞雪会是圣灵教教主,我的天呐,她曾经可是天使神,怎么会和堕落者扯上关系?”
“谁知道呢,八成是因爱生恨堕落了,他娘的,那群圣灵教的妖人也是真狠,昨晚进攻昊天宗,伤了那么多人后集体自爆,半个活口都没留下,还又拖了几十条人命走。”
“昊天宗家大业大倒也不怕,只是可惜了可其他门派,那些宗主副宗主的死伤可惨重了。”
千仞雪听后眼前一暗。
完了,圣灵教的教徒没有留下活口,那岂不是连证明清白的最后希望也没有了!
“对了,听说圣灵教那么畜生不讲纲常伦理,那佘龙和千仞雪,女教主长得艳丽,男护法生的俊俏,说不定两个也……咦!为什么这间仓库的锁不见了?”
两人的谈话让千仞雪大吃一惊,慌忙的想找地方躲藏,但仓库空间窄小,如果是一人或许有望,但除了此处,实在没有别的隐密空位能容纳下两人。
没可奈何,她只能搂紧佘龙,手持宝剑,希望能把进来的人全部刺死,否则只要走漏一人,两人的命就算是完了。
奇妙的是,在这样的处境,千仞雪心里除了担忧,还隐隐觉得快慰。
仿佛只要和佘龙抱在一起,不管什么样的地方都是他们的安乐之处。
“该死,一定又是酒鬼小三子惹的祸,这次不好好教训他不行,兄弟们,跟我来!”
幸运地,一声吆喝过后,所有人走得干净。
当周围恢复一片宁静,千仞雪整个瘫软下来,心情极度紧绷之后的放松,让她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脸色发红。
突然间,被千仞雪拥在怀里的佘龙突然虎吼一声,翻起来将千仞雪扑倒,白森森的牙齿已咬破她雪嫩的颈项,似平常修炼血影神功一般,咕噜咕噜地将热血饮入喉中。
“啊唷!佘叔,你咬疼我了。”
随着血液流动,佘龙瞬间回复活力。
虽然神智未醒,他却熟练抱着爱人寻欢。
千仞雪星眸微眯,右手捂在唇边,不让任何声音传出。
蓦地,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与上次不同,数百人以上的脚步声,将仓库四面八方团团围住,很明显地,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察觉到这个情况,千仞雪立刻便想起身穿衣逃跑,纵然逃不掉,亦算一线生机。
况且,穿上衣服,总好过以光着身子地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但她一起身,佘龙脸上又露出痛苦的表情。
这让千仞雪心如刀割,不知何去何从?
“雪儿……我好难过……雪儿……不要离开我……”
几种念头在脑里交错,瞬间的心里挣扎,千仞雪几乎哭出声来。
最后,千仞雪在情郎的脸上一吻,平静而庄重地又躺了下去。
在斗罗大陆,曾有过这样一个故事:在斗罗遥远的过去,有个傻姑娘,为了受到堕落者诅咒的情郎,编织可以破除诅咒的麻衣,即使村民们把她当作堕落者绑上火刑台的时候,她手里仍然没有停止编织……
千仞雪爱惜地抚摸着佘龙的脸庞,如痴如醉地仰望着这个男人。
明知此时此地极为危险,但千仞雪还是义无反顾的和爱人融合在一起。
啊!佘叔,为了你,雪儿也愿意做那个傻姑娘,不管来生会堕落成什么样的畜生,雪儿都不会抛弃你的!
异样的金属破风声响起,那是有人以铁勾铁爪之类的东西,勾锁住了仓库梁柱。
跟着,数条铁爪往各自方向一扯,脆弱的木板壁登时四分五裂,晴朗的日光笔直照下,仓库内的一切暴露无遗。
“各位,这圣灵教的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这等苟且之事,当真是畜生都不如呐!”
愤怒的吼声,伴随着无数鄙夷、不耻的目光,激烈地传进耳朵里。
而千仞雪恍若未觉,只是爱怜地凝视着佘龙。
她不求神、不求魔、不要救赎、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只想让彼此的爱,缠绵到地狱的最深处!
他们就像两条交缠在一起的大蛇,在数百人面前,在斗罗各大宗门领导人面前,宣誓着:他们爱对方。
犹似梦中,千仞雪试着整理发生过的一切,由于冲击太大,事情的变化又太快,脑里乱糟糟的,所有事都那么的不真实。
当仓库四散,二人被昊天宗的人抓了起来,因为重创了昊天宗宗主唐啸,因此所有人决议将他们交给昊天宗处置。
人们用来了一个关野兽用的兽栏囚车,把两人关了起来,先在昊天城游街示众。
一路上,早已闻得消息而沿途等候的人,对囚车里的人物极尽侮辱之事。
他们虽然不全是昊天宗的人,却也对圣灵教痛恨有加,更对这摆在眼前的禽兽之举感到不可思议与厌恶、鄙夷。
与当日受木驴之刑游街的素云凤相同,泥巴、馊水、稀粪、唾沫……不停地落在两人身上。
甚至有人直接取了桶的女子月事的秽物,泼得千仞雪一头一脸。
浓烈的恶臭,不止两旁的观众群众掩鼻呕吐,就连拉囚车的魂兽,也不耐地嘶鸣。
即使在这样的情形,两人依旧没有分开。
为了保护佘叔不受到这些人的伤害,千仞雪强忍着恶臭,用身体覆盖住佘龙,不让佘龙受到外来的秽物所玷污。
处身在人间最悲惨的折磨,两具身体却仍散发着妖艳的绝美。
那样的姿态,让愤怒的群众深深震撼,却也更刺激了他们对眼前事物的憎恶心。
承受着千百道目光的鞭笞,千仞雪全身火辣辣的,肌肤仿佛为之烧灼,令得体内的血液几乎沸腾。
她只感觉昏昏沉沉的,周围一切如梦似幻。
一张张愤怒、鄙视的脸孔,自眼前消逝又出现。
意识迷濛的千仞雪,痴痴地在笼里傻笑着。
你们为什么那么生气?为什么不许我和佘叔好?为什么我们武魂殿的人就是错的?为什么要用这些污秽之物来侮辱我们,为什么要对我们这样残忍……
因为你们妒忌!
蓝衫黑裙的那个肥婆,搂着你的男人没有佘叔俊吧,他怕是个快枪手,三秒钟都没有吧?
扔臭鸡蛋的三八,你看看你男人,贼眉鼠眼,脸色白的像死人一样,一看就肾虚到了极点,他怎么可能像佘叔一样强壮呢?
嗓门最大的那个屠户,你家里的婆娘有我这般苗条美丽吗?对着你那肥如猪牛的老婆,你别说恩爱了,就连看她上一眼都会吐出来吧!
所以你们妒忌!
因为,在这里愤怒的你们,没有一个人能像我和佘叔一样,享受这样美好的温暖,所以你们嫉妒。
你们那毫没理由的鄙视,其实,是对着内心里的另一个自己……
千仞雪钟爱地搂住佘龙的脖子,亲吻着他。
这是她最后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