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微微一颤:“你可晓得我是陈月明,在你心底可还分得清我和她?”
说这话时眼里划过一丝涟漪。
分得清楚吗?
真的分得清楚吗?
同样的问题曾经柏亦寒也问过,只是他从未正面的回应过!
良久,身后人都不曾有过回应,陈月明心里头尽是说不出的滋味,眼眶里是忍不住的酸涩!
少年拥着她的手逐渐放松,直到她挣脱出来,他依旧没有再说一句话。
“你不明白,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你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内心是无措的,声音是沙哑的,眼里全是模糊,看着面前的一切景物都是有重影,直至心在泪水落下的那一瞬间从模糊变清晰!
瞧着失望的背影,少年紧锁的眉梢伴随着雪花停就在这一刻,时间宛如静止了一般。
陈月明一晚上辗转难眠不晓得用了多久才缓缓睡去。
司南站在她房门前,似乎是没有要去敲门的意思,只是守在门口,静静的站在屋檐下看着。
翌日后整个司南山庄早已被大雪笼罩住,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和往常比起来更加的寂静。
少年早早就在书房里,瞧他发青的眼圈,想是一夜没合眼,可依旧在强撑着。
陈月明识礼数的轻咳一声,少年闻声抬头也瞧见了她那不太好的脸色,本是阴沉的面部带了些柔和。
“醒了?”他轻然一亥。
“你,昨晚一夜没合眼吧?昨晚是我忘情失态,你别往心里去!”
“你为何总是这个样子,在我心中你从未失态过,那本来才是真真实实的你,为什么不承认呢?”
她回头没有回答,司南仍然坚持。
“我该怎么回答你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想来是我言语不当!
面对着你根本不晓得该讲些什么,明明就在眼前的人,而我却觉得很远,这很难你说是不是?”说这话时候心里平静的像一碗水。
陈月明笑笑,继续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以前觉得很清楚,可打从昨晚之后我也很怀疑,一下子我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你,我真的觉得那样好难!”话落她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少年哑然片刻后才开了口:“月明,其实我们之间不需要掩饰的是不是,从认识你到今天我第一次觉得那么确定和踏实。”
“你,说什么!”她似是有些不安!
“月明,我想过一切来证明!如果,你还愿意我们就成亲。”
成亲!听到这话的时候她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说要成亲。
“你是认真的吗?还是因为你忘不了那段过往,现在又遇见了我想来弥补心里的空缺?”
“你还是在乎过去?一个已故的人和现在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们是我们,和过去完全不着边,你是你,我分得清!”
“昨晚我想了一夜,大抵是想清楚了些,很多东西过去就让它过去,最重要的是现在,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不是吗?”
“你当真这么想?”陈月明带着颤巍的声音问旁边的人。
“是,我们之间本就该这样!”
鼻腔中全是酸涩,至少能和他在一起不是吗?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可以留在他身边,这样守护在一起已经很好了。
“好,那就好好在一起!”
话落,少年走上前轻轻牵起面前人的双手!
二人成亲没有通知任何的亲朋好友,就连柏亦寒也是过了些日子才晓得二人早已在司南山庄简单的拜过天地,草草了事,无人问津。
琥珀和银萱也觉得二人这般做法是草率了些,但也不会多话,大雪天里也给山庄增添几分热闹的气息。
夜里外头雪化了不少却愈加的冷,陈月明褪去脸部腮红和头部发簪,准备卧榻休息烛台瞬间熄灭!
她身体微微一颤,耳旁传来飕飕风声,警惕的扫了一圈屋子并无任何异样,准备重新点燃烛台时却被一个黑影包裹住全身,瞬间消失在房间!
陈月明隐忍着头部的疼痛感,打量着面前的这个貌美如花的人。
她记得这个人,她在茶楼见过的,也是幽冥谷的人。
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江俪倒也并不惊讶的开口道:“是你!”
“司少夫人许久不见了!”江俪缓缓开口道。
陈月明颇为镇定的瞧着她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怎么说我们好歹也是故人一场,我又会对司少夫人怎么样呢?不过是邀你一道出来叙旧一番罢了。”
江俪比陈月明高了些个头,和她讲话时总要仰些头。
显然她说的这话陈月明才不会相信,不晓得她想玩什么花招,只是很戒备的看着她。
“想来司少夫人是对我有些误会,我不过是想同你提一提令郎司少主的过往罢了。”
司南的过去?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到底想说什么,新婚之夜把我弄到这么个地方来,想来你也不是就要把我杀了这么简单是不是?”
江俪轻晃头反问她:“噢,司少夫人似乎是忘记了在幽冥谷的事情了,如果我要杀你的话那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你究竟想如何?”她压住心里那团火急切道。
“不急,我会慢慢说给你听......”江俪缓慢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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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花花的雪地和司南山庄的红灯笼融为一体,放眼望去是一个温暖的家......
司南敲了敲房门喊道:“月明~”屋里却无人回应!
以为是房里的人也已经睡,又唤了两声:“月明~月明~”
依旧无人回应,察觉到不对劲的他马上推门而入,恰好她从里面打开房门,低声的轻笑着问他:“是你啊,刚刚睡着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没事,刚刚叫你没有回应,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司南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她哑声道:“山庄这么多人守着,怎么会有事呢。”
司南笑笑伸手去抚了一下她的脸,笑容却僵在脸上!
陈月明忽地解释;“刚刚太冷了,所以去抱了些暖和的东西!”
听着她这通解释司南倒也没有多想,只是他刚跨进门的刹那间低头就看见她湿漉漉的鞋子外缘还沾了些泥土,多了几分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