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下烟雾弥漫,轰雷阵阵,尤虎尸体成,早已逃之夭夭,将来会变化成什么样厉害的角色现在还不知道。
但是,那些贪得无厌的前来超度的人大部分皆死在阵中,这或许就是他们修行之路上的一个劫难。如此看来,并不是像天上打雷,山洪爆发等特别明显的灾难称为劫难,即使如此强大如天雷的劫难,也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可怕,就比如,这些人但凡善良一些,不那么贪心,完全可以避开他们生命中的雷劫,只要稍微动动身子,就能躲避如此之大的天雷威劫,难道这很难吗?我看不难吧。
燕驷与师父分别,天已经大亮,燕,钟二人站在尤家大院外,看着满地的死人,燕驷深深的做了个揖,以口掩鼻。
西边一间厢房,门窗被雷击中早已不在框上安着了,房顶上被雷击穿个大窟窿。燕驷直钩钩盯着屋子,用余光扫视着周围。
站在门口往里看,地的正中央有一块人形的区域,颜色格外的深,好像一个人身上染了墨,躲在地上印上去的一样,只晕个印子往外冒着淡淡的烟。这印子正是尤虎留下的。屋子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墙上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钟谷来到印子近前,用手去感知残留的气息,正邪交织,气息浓郁,而且这气息之中还掺杂着别的邪气。敢断言,必是某种外部势力相助尤虎尸变,也或许尤虎尸变,就是源于这股外界势力干预。钟、燕二人又在尤家大院翻了数遍,可依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无奈之下,只得放弃。
钟谷叹了口气道:“主人,接下来怎么办?”
燕驷思量良久,双手叉着腰,也叹了口气道:“那还有什么办法,不灭尤虎,世无安宁。”
二人面向西方,终于踏上了荆棘之路。
昼夜更迭,阴阳运转,四时交替,皆有定数,人若有通天的本事,可替人改天逆命,或富贵者,或顺遂,燕驷便是其中之一,然,燕驷纵使千般能耐,却深陷宿命,不可自拔,古语常言道的却好,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那教人改的命数,看似变了,其实不然,你有无此命数,皆是未知,何不如此想,若能改得命数,难道不是你命中本有的,只是你不自知而已,若先前是穷命,有人替你改了,你便富了,岂不知这富贵之命原本就是你的,何来改命?故尔,不探未来之事,不迷过往种种,珍惜当下,便可使普通人安稳过一生。
一恍眼,已是九年的光景,九年间,燕驷上达苍穹极人地,下至苦海万仗渊,大荒远古,碧波涛海。
有时,登极峰,入极地,一住就是几个月,渴了,吃些冰雪止渴,饿了,寻得冻死的动物,没有动物,食荒叶,松枝,树根,若只是吃食还好些,尤虎尸变成妖,他所到之处,皆是极阴极寒之处,为躲燕驷的追捕,他所到之处,尽是些绝地。那里有千万年修行的异兽恶鬼,天雷,绝氧,冰山,火窟,地宫,迷阵,甚至有远古人摆下的先天大阵。
要命的是,燕驷追击尤虎后的一年,神络突然开启,从此踏上了修行之路,世间五大州地都有修行之人,但这些修行之人所需要的暗能量皆来自于本土。
简单的说,燕驷生在擎天神州,若要修行,靠的是世间五气中的一种,他所需要的暗能量必须来是自擎天神州的清灵之气,但是,这尤虎具有人的智慧,情知如此,他便离开擎天神州,踏入尊圣墨州。这五大州中,其他四州皆以浑浊之气为根基养料,清灵之气极少。如此一来,燕驷虽踏上修行之路,但是没了清灵之气供养,其修为非但止步不前,就连原来的能力也被限制了大部。更有甚者,有异域他邦之国修士公然协助尤虎来与燕驷对抗。言之总总,燕驷受尽磨难,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燕驷惟一改变的是人生的阅历。
古元浊州东境,距擎天神州尚有千里之遥,是一片汪洋大海,大海属古元浊州内,海中有一处孤岛,高于水平面数仗,这座岛很怪,小岛虽大,却不存一点生机,正中央是一处泥泽污浊之地,横纵有百仗,不知是人为还是天然而成,这污浊之处尸臭入肺,海风一吹,百里之外陆上也能闻到,若只是臭气也倒不奇怪,只是这味中带毒,意志不坚的稍弱者难以自持,吸入一口,即刻尸毒入骨,陷入颠狂,若是普通人登时毙命。
钟谷蓬头垢面,一身破烂衣裳,干些的头发显得很蓬松,前流海遮着一双锐利而明亮的眼睛,还有额头上那异常闪目的离火金光印,倒背着那柄三尖赤锋剑。
钟谷立在岸边一处石头上,瞪目凝眉盯着那污泽浮地,后背七条背魔枪皆挺头待命,手中紧握极剑菲欢。
检剑菲欢是五行剑中的其中之一,五行剑:青剑屠倭;白剑奇离;墨剑伏尊;朱剑红炎;极剑菲欢;五行剑是一种专门针对修行者的属性宝剑,对克制属性极为敏感,是五行纯元祖所配,钟谷受修真领袖环重的信任,让她掌管土属性的菲欢,钟谷也就是五行纯元祖之一,五行剑皆不在杀人,而是废人修,当然这只对擎天神州上的修真者试用。
第二次墟空之战后时,各天体之间祭炼法定时所剩余的边角料散落在墟空之中,盘古化星之前,用此材料铸造而成,每遇大事,五剑合一而用。
二人在古元浊州失去尤虎的讯息已有一年有余,前些时,二人忽然感受到一丝游弋气息与尤虎极度吻合,二人甚至连口饭都没吃,相视一眼便驾云而至,待追至此地,气息全无,但凭直觉,二人感觉尤虎一定就在附近,再细细堪查,竟是被这座岛上污泽气息掩盖住。原本钟谷要下污泽,但因前时受伤未愈,故而燕驷将她留了下来。
燕驷下了污泽已有数日之久,钟谷心急如焚,数天来,她精神极度紧绷,眼珠爬满了血线。
又过半日,忽然污泽之内,地面猛的一起一伏,瞬时间,一簇横纵二仗多宽红白光柱噗的一声,冲出污泽,直入天际。钟谷大惊,抬头观望,见有一人金身黄面,正与燕驷缠斗。燕驷黄金大棍棍棍带风,所到之处如狂风疾雨,速度极快,那金身黄面之人赤手空拳,用双臂隔挡,棍到之处声如撞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