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艾蕾吉亚

戈登去准备练习唱功的书籍，乌塔正好趁这个功夫去洗个澡，换一下被泪水沾湿的衣服。

泡在浴缸里，乌塔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感觉身体有些疲惫过头了吧，早上起床的时候因为外面的场景太过惊世骇俗，没有注意，一放松下来，疲惫瞬间涌上全身。

泡澡的时候不能睡觉，这个念头才出现在乌塔心里，身体就先一步放松了警惕。

睡吧，睡着了，就不用伤心了。

温和的热水漫过嘴唇。

“嘎吱！”门被急促地打开，紧接着两道接近的脚步声将乌塔拉回现实。

半坐起身，四目相对，有一瞬间，两人的眼神中都是一片空白，空白逐渐染上震惊的颜色，再然后，乌塔好像终于意识到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

“红豆泥私密马赛！！！”卢卡捂着发烫的脸，用手指盖住眼睛，退出浴室，另一只手紧握着门把。对里面的少女不停地道歉。

好白啊，不对！

“对不起！！！！”不好的念头从自己脑海中闪过，卢卡道歉得更加用力。

“乌塔——你是谁？！”戈登从楼上赶过来，大喊乌塔的名字，然后将目光集中在卢卡的身上，注意到是一个小孩子后，紧绷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一点，“你是什么人？”

“额.........不好意思.........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不知道，里面有人。”

“你进去了！”戈登不可置信，怒目圆睁地盯着卢卡，自己家的白菜就这么被糟蹋了？！

“这也不能怪我啊，我一路走过来，一个人影都没看到，还以为座城市已经没有活人了，哪知道，哪知道会这样。”卢卡解释的声音逐渐变小。

“你家大人呢？”戈登暂且相信这个说辞，王国在一夜之间灭亡的消息，没有这么快传遍外界，这孩子，应该是平日和王国往来的商人带来的吧，可惜他们注定白跑一趟，整个艾蕾吉亚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那几张乐谱了吧，希望他们还有点良心。

“就我一个人。”

“幸存者？”

香克斯临行前感知过这个王国，确认只有他和乌塔两人幸存下来。

“也不是。”

“那你还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差不多，额准确来说，是从地下爬上来的。”

“那不是差多了吗？”

“哈？从地下爬出来怎么你了？老头子？”

“我有说错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方向都不一样。”

“这是个重点吗？”

“咳咳”浴室里传来乌塔的咳嗽声。

“过来，臭小子。”戈登后退一步。

“我叫卢卡，不是臭小鬼，老头。”

拳头硬了，看在乌塔的份上，昨天还是国王身份的戈登强行咽下这口气，先带着卢卡离开。

卢卡也没有得寸进尺，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只是冥冥之中有一股怨气直冲脑门，现在想来，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走上三楼，回到刚刚那间卧室内，戈登搬出两张凳子放在窗户旁边，由于城堡本就地势偏高，透过窗户，可以更加直观的看清楚城市的惨状。

“我叫戈登，是这个王国的国王，至少，在昨天以前，是这样没错。”戈登不安地翻动手里的书，书名是《乐理的基础知识》

“卢卡，恶魔果实能力者，动物果实........说了你也听不懂，总之就是能在地里移动。”

“穿山甲？”

“是固拉多！”果然他还是和这个老头合不来。

“固拉多.........这是什么笑话吗？”戈登疑惑地将名字重复一遍，以为卢卡在说自己的名字。

固拉多（Groudon）戈登（Gordon）

“是固—拉—多—”

“我岩浆里睡觉的时候，先听我说完。”眼看戈登又想提问，卢卡说道，“结果被歌声吵醒了，然后我就开始循着声音向上挖，挖出来后看到的就是一片废墟。”

“一路上想找点物资，顺便看看有没有活人，找到这个城堡，然后就，我真的不知道这里还有人。”

戈登顿时沉默了。

“所以那个歌声，跟王国现在这个模样有关对吧，或许就在昨天？”毕竟能透过这么远的距离传到他的耳边，必然不可能是普通的事物，卢卡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没错，”戈登叹了口气，正想着怎么解释，却注意到窗户的玻璃上，通过反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卧室的门口。

“乌塔！何时来的？”

“什么歌声？”乌塔问道。

卢卡看看戈登，又看看乌塔，没有说话，若有所思地转向窗外。

“没什么，卢卡，就是他，”戈登指了指卢卡，“他很喜欢我们国家一名音乐家的歌声，大老远跑过来，结果却变成这样。”

“是吗？”

“确实很可惜呢，跑这么远来结果只是空欢喜一场，残念。”卢卡毫无感情地棒读道。

明显有东西瞒着自己，但乌塔也懒得往深处想，她不在乎，总不可能这个王国是因为某人的歌声才一夜亡国的吧。

“所以说，卢卡，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乌塔将注意力集中到这名男孩身上，看上比自己大一点，但脸上的稚气并没有完全褪去，一副小大人的表情看上去反而比自己更像没长大的小孩子。

乌塔从小就是在男人窝里长大的，可九岁的她对男女之间的关系反而比一般女孩子更加在意，自她五岁开始，香克斯就教导她不能把身体露给异性。

六岁以后洗澡之类的事情更是全部由自己解决，并专门给自己留出单独的卧室和洗手间。

摇摇头，将那个男人甩出自己的大脑，乌塔将注意力重新放在眼前这个男生上。

将刚刚对戈登的说辞删去前半段，再对乌塔重复一遍。

“好吧，原谅你了。”乌塔大手一挥。

呼——这口气终于放下，毕竟也只是个小女孩，这个年纪，应该没有那么复杂的性别观念。

“不过，我有个条件。”

刚刚放下的心又被吊了起来。

“反正没有船你也走不了，那就，陪我一起学音乐吧。”

“诶？”这是戈登。

“诶？”这是卢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