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偷袭

娇小的身体无力地倒下，鲜血从捅穿的肚子上放肆的流出。

一具无头的尸体半蹲在地上，随着乌塔的倒地，缓缓起身。

“乌塔！”

失神了一个瞬间，卢卡的吼声才姗姗来迟地赶来，一脚将那具无头尸体踹飞。

“乌塔！”卢卡把手焦急的放在刀的握把上，突然想起来一些零碎的知识，直接把刀拔出来可能会导致大量出血，会起到反效果。

“好..........好，痛，卢卡，我.........好难受。”

颤抖的双手顿时不知该往何处安放。

对！要止血，绷带！卢卡把自己的衣袖扯下，准备用它当做绷带。

“她对你很重要？”无头的身体从被踢飞的位置不紧不慢地走回来，可声音的来源，却在另一个方向，“或许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

卢卡循声看去，被自己亲手切开的男人的头颅此刻正若无其事地飘在空中，不对，比起一开始见到的样子，这颗能够单独行动的脑袋悄然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垂落下来的长发，棱角分明的脸型变得异样的柔和，甚至是突出的喉结，也被悄然抚平，就像，女性一样？

随后，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女性化起来。

“毕竟是传说中的歌歌果实能力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的话，哪怕对世界政府来说，也是不小的损失呢。”

说话的同时，脑袋和身体重新聚在一起，变回来了正常人的模样。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玛卡斯·科兹圣，人人果实幻兽种，辘轳首形态，虽然对于这个能力，我一直都很嫌弃来着，但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它的存在，换作神之骑士团里的其他任何人来，恐怕都已经死了吧。”

辘轳首，一种传说中的妖怪，脖子可以伸长，甚至比长颈鹿的脖子还要长，然后头部从脖子的地方彻底和身体分离，拥有吸食血液的能力，而这种妖怪，通常都是以女性的姿态存在。

所以在使用这个能力的同时，这个男人的身上便出现女性的特征。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能在她流血流死之前，把我给解决掉？”

见卢卡没有回答的意向，简单包扎完后，便直勾勾地盯着他走来，科兹圣心中下意识地一慌，赶紧说道。

但看着卢卡逐渐停下的脚步，胜利的笑容又浮现在脸上，节奏回到了他最熟悉的领域。

他算是看出来，眼前这人就是个莽夫，自己还。得先把事情的利弊亲自分析出来，才能够正常地对话。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愣头青，好在愣头青身边，还存在着他在乎的人。

卢卡短暂地压下心中的愤怒，回头看看乌塔，脆弱的少女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胸前的起伏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小，不甘地咬牙，他得承认，心中怒火的可以为他踏平眼前的一切，但如果乌塔就这么死于失血过多，再多的怒火也救不回一条人命，脚步渐渐慢下，直到停止。

“明智的选择。”

“不要......管我。”嘶哑的声音向卢卡传达着她内心的决意。

“乌塔.........”卢卡心里突然闪过西莉卡的面孔，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做出最理智的判断吧，不像自己，在这样紧急的关头中，却无法迈出哪怕一步。

只有真正面临选择的时候，他才能意识到选择本身，是件多么困难的事。

“卢卡，拜托了。”这一次，乌塔的声音中多出了一丝释然。

“我........”

“乌塔！”

一道红头发的身影凭空闯入了这片充满悲情的废墟。

“本乡！”

“来了！”身着红纹灰衣的精壮男人紧随其后，拿出一圈早有准备的绷带缠住伤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乌塔，“暂时只是流血过多造成的昏迷，但不能拖延，我要马上带回船上治疗。”

名为本乡的男人又瞥了眼卢卡，见他没有反驳，立马消失在原地。

突入的红发男人终于缓缓站起身，两米多的身高一步一步走到卢卡身侧，黑色披风紧紧绷直，又被他的气势带得向后扬起，充满了肃杀的气息；深邃如海洋般的双眼此刻却躲藏在阴影之下，宛如暴风雨中的海面，汹涌着愤怒的波涛，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一个大大的‘川’字。

腰间缠着一圈红色束带，左手轻轻靠在剑柄，自然地向外打开，凌厉的剑锋带着难以隐藏的怒气朝外涌出。

“红发，香克斯。”

“啊——没想到你认识我。”

“前罗杰海贼团的船员，现红发海贼团船长，本世代最凶恶的海贼新星，红发香克斯。”科兹圣眯起眼睛，强作镇定地问道，“你来司法岛干什么？”

“我听说，这里有人想要对我最亲爱的女儿下手，没想到还真让我发现一个胆大包天的..........渣滓。”

“这里是司法岛，代表着世界政府的意志！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科兹圣震声道，他看过红发香克斯的资料，这个人和绝大多数海贼不同，比起混乱，他似乎更遵守某种，他自认为的自由和秩序。

“看起来你们对我很了解，但可惜，还不够了解。”芬格尔出鞘，细长的剑刃直指向科兹圣，而一旁早就急不可耐的卢卡更是直接化作兽形态。

“胆敢伤害我的伙伴乃至家人的，下场只有一个..........以血还血，杀人，偿命。”

“哈哈哈哈——”不男不女般的难听笑声陡然放大，科兹圣的脖子突然伸长，朝天空的方向直冲云霄，“你们是哪里来的错觉，认为自己可以挑战世界政府的威严？”

难听的嗓音化为尖叫，一道无形的气场随着尖叫像声浪一般无止境地朝四周扩散。

接着，如同某种邪恶的仪式般，之前倒在地上的尸体被这不知名的力量托起，凝滞在半空中，然后，全身的血液都从嘴巴倒流出来，有条不紊地向半空中的头颅输送过去。

转眼间，数千乃至于数万个尸体随着血液的流失，全都变为了干瘪的干尸，裸露的皮包骨下，就连腐烂的内脏也清晰可见。

“This is power！”因为害怕能力的副作用，自己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如此放肆过了，久违的力量感充斥于全身，让它发出满足的叹息。

眼角上血红色的眼影变得浓重，凝聚了无数血液化作的能量以血纹形式表现在外，像是鲜红的泪滴，从眼角落下，不断蔓延，不断蔓延，直到覆盖了三十米长的脖子，留下一个个精妙的纹案。

“憋气憋了这么久，不会把岩浆都憋凉了吧。”霸王色霸气悄然爬上剑锋，香克斯没由来的说了一句。

“凉？希望我接下来喷发的样子不会吓到你。”卢卡扭了一下头，让关节发出噼啪的响声，随即将思绪沉底，让狂热的愤怒浮于表面。

“吼——”灼热的阳光下，二十米的巨兽立于大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