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开张大吉

一周十块钱，一个月就是四十块钱。

在1991年，这绝对是致命的诱惑。

老太太瘪嘴一笑，露出缺了很多牙的牙龈：“没问题，北娜娜……隔壁陈瞎子说我今天财运到，没想到是你这个小财神。”

李文远决定再给老太太一点诱惑：“阿婆，我准备在这儿卖烧烤，这些家伙什呢，不方便带回去，如果你愿意每天帮我保管的话，只要不被损坏，我就每个周再给你十块钱！”

他的人力三轮车，是在批发市场租的，明天就得还回去。

烧烤摊、烤肠机，还有工具和耗材，不可能搬来搬去，都得找个地方存放。

这老太太是坐地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一个月八十块钱？！！

在人均月收入不到一百五的银海市区，足以让老太太彻底缴械投降了。

甚至连李文远提出的“七天一结”，这种延后付款的方式，她也没有任何意见。

反正烧烤摊和烤肠机都在她屋里。

不怕李文远跑了。

两人谈妥条件后，老太太指着堂屋里的一个角落：“小财神，你就放那儿，我老太婆给你拍胸脯保证，人在货在！”

紧接着，老太太迈动自己的小脚，拿出一根长长的电源插线板，递给李文远，这是给烤肠机供电的。

又从厨房里牵出一根长长的塑料水管，一直延伸到大门口。

看见李文远那桶鱼后，她又贴心地送来三个大大的塑料盆，当作宰鱼、洗鱼的道具。

“杀了鱼之后的血水和内脏呢，就直接倒在旁边的小水沟里。”

老太太嘿嘿笑道，“有我在，这儿的街坊邻居，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这可是一个月给八十块钱的金主孙子。

比亲孙子还亲的那种。

必须得侍候好了。

鱼的血水和内脏，那可是相当腥臭的，本来李文远还准备了垃圾袋。

现在嘛，自然就用不着了。

看得出来，这个老太太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附近的街坊邻居，应该都被她“征服”了。

李文远也笑了：“谢谢阿婆。”

……

准备工作做完之后。

李文远就开始现场调制酱料，他准备在烤肠和烤鱼上，都用上不同的酱料。

上一世，他从很多烧烤师父那儿，学到了一些独门秘技，可以让食客吃了还想吃，停不下嘴、迈不开腿的那种！

很多人以为烧烤的调料，就是孜然粉、白芝麻、黑胡椒、五香粉、花椒粉之类的？

大错特错！

知道为什么签子都烤糊了，肉却什么事都没有，而且还爽滑可口、Q弹香嫩吗？

知道为什么口口清香的羊肉串，拥有细腻的质地，以及大草原的风骚气息吗？

知道为什么汉堡里面的牛肉、鸡肉，能那么紧致吗？

简单说几个名词吧。

聚丙烯酰胺、聚丙烯酸钠、聚丙烯酸钾、淀粉接枝丙烯酸盐……

这些才是真正的腌料和调料。

孜然、白芝麻什么的，只是点缀！

很多人都说，什么九十年代的食物，干净又卫生，没有那么多科技和狠活。

这么说的人，都是道听途说，压根就没在九十年代生活过！

有印象的朋友，一定听说过瘦肉精、苏丹红、塑化剂……

这些东西，七、八十年代就出现了。

只是那个时候网络不发达，报纸也不会刊登这种负面信息，一直到网络时代，才被揭发出来而已。

李文远能在一个批发市场中买齐海克斯科技，就说明这些东西，早就泛滥成灾了。

因此发迹之后，他从来不在外面吃东西。

都是在家养了厨师，自己做。

就连五星级酒店和米其林餐厅，也是预制菜泛滥，海克斯科技横行。

没有哪家餐厅，能少得了科技与狠活，普通人能健康活到八十岁，那都是奇迹！

调料弄好之后。

李文远的烧烤摊，就正式开张了！

韩琛的话，在他耳边响起：“五年前，屯门大兴村，皇宫大酒楼门口嘅park车档，开张大吉，我同埋成班兄弟雄心壮志！”

……

就在李文远撕开烤肠的袋子，戴上一性次手套，把一根又一根的烤肠，刷上他“特制的无色香料”，并摆放在烤肠机上面时。

有一个二十多岁的清秀女人，已经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了。

高大帅气的帅哥，再加上扑鼻的香气。

很难让清秀女人移开双眼啊！

当然，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大帅哥，其实才刚刚成年！

“你这是烤的什么呢？感觉……侬老结棍额……”

她走到烧烤摊旁，指着旁边的烤肠机问道。

听口音，是沪海人。

“烤肠。”

李文远笑道。

正巧这时最先放上烤肠机的一根烤肠，已经熟了，他用夹子夹出那根烤肠，插上竹签，再刷上一点自己亲手制造的“秘制香料”后，递给沪海女青年。

“你是我的第一个顾客，这根烤肠，我请你吃，不收钱。”

看着帅哥那俊俏的五官，沪海女青年的心脏，如同小鹿在高速路上狂奔：“那怎么好意思？”

嘴上说归说，手却不由自主地把串上烤肠的竹签接了过来。

眼下正是晚上用餐的高峰期，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们，络绎不绝。

看到烤肠机这种新鲜玩意儿，又闻到李文远“秘制香料”那股特殊的香味。

不一会儿，烧烤摊前，就围了好几个人。

大家都在看着沪海女青年。

有人试吃，那就再好不过了。

在李文远的注视下，沪海女青年害羞地咬了一大口烤肠，然后她的俏脸，就红了起来。

“哇，好吃！”

她猛地又是一大口，整根烤肠，就消失在了她的嘴里。

健不健康她不管，帅哥给的，怎么着，也得吃下去！

“老板，你这个烤肠怎么卖？”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沪海女青年吃得这么开心，也动了好奇心，用东北话问道。

“一块钱一根。”

李文远笑道，“其实啊，我的烤鱼更好吃！”

一根烤肠的成本，是四毛钱，加上各种海克斯科技调料，以及水电什么的，不会超过五毛钱。

一倒手，就是一倍的利润。

快赶上卖南美面粉了！

“一块钱？有点贵啊！不过……来一根试试。”

东北小伙掏出背面长城、正面两美妞的一块钱，拍在了李文远的摊子上。

“得嘞！”

李文远尾指一动，把一块钱划进了摊子下的纸盒中，然后用夹子夹起一根烤得熟透了的烤肠，刷上“秘制香料”，插入竹签，递给东北小伙。

东北小伙咬了一口：“嘶……”

旁边立即就有人问道：“啷格的，不好吃嗦？”

听口音，是剑南省的。

“好吃！”

东北小伙跟那个沪海女青年一样，两口就吃完了烤肠，竖起一根大拇指，“我在沪海也吃过烤肠，但它的味道，跟你这个涂了秘制香料的烤肠，没法比！”

“再给我来五……不，来十根，我带过去给我亲戚们也尝尝鲜。”

十块钱！

像烤肠这种小吃，一块钱，其实已经很贵了，很多人只是买来吃个新鲜。

绝对不会花十块钱。

看来这位东北小伙，再过个几十年，就是传说中从不差钱的东北榜一大哥啊！

“好嘞！”

李文远收过珠穆郎玛峰（十元钱的背面），双手快速行动，不一会儿，就把十根烤肠，递给了东北小伙。

“慢走，榜……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