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精神病院

“又一个疯子，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刘鹏站在大楼门口，看着被抬进病院的担架以及病院门口满脸愁容的两口子，轻轻叹了口气。

他本是这新月精神病院的一名护工，负责照顾这些疯子的起居日常，十年如一日得走过来，让他对这份工作产生了厌烦。

可是不上班不行啊，他年纪不小了，还能干什么？谁又能心甘情愿地割下自己的肉让他吃？

刘鹏点了根烟，心里烦闷。他老是做梦，梦里的自己是一所古代监狱的狱卒，干的也是这般枯燥的工作，即使在梦醒的时候他也常常恍惚，他开始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狱卒”，还是刘鹏。

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他看了看院子里那条抱着“尸体”疯狂啃食的“狗爷”，羡慕地流下了口水。

马上就要发薪水了，到时候一定拿出一半找小刘换条腿吃，他年轻，大腿也不细，吃起来肯定弹性有嚼劲......

“下辈子我也投胎当个‘狗爷’”！嘴里的烟燃尽，刘鹏长呼了口气，转身进了楼里。

......

“嘿嘿嘿~”一阵憨笑声伴随着嘈杂的声音钻进耳朵。

江言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清秀的脸庞，此时正凑在自己眼前痴痴傻笑，嘴里的口水拉成一条长丝，都快滴自己脸上了。

“谁？”江言一惊，猛地翻起身，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嘿嘿，你醒来了....”那清秀少年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带着几分痴相，见江言醒来，竟啪啪啪地鼓起掌来。

江言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不小的病房里，房间内齐齐摆放着四张床，每张床上都撇着黑到包浆的被褥，其中一张床上蜷坐着一个长相不错同样穿着病号服的少女，此时正发着呆，并没有理睬这边的动静。

“这是到疯人院了吗？”江言心里想道，看来终究躲不过来这里的下场....

他突然想起什么，连忙低头看去，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也被换上了一套病号服。他撑开衣领看向自己的胸膛，发现那里竟完好如初。

他清楚地记得母亲给了自己一刀，这是怎么回事？

“嘿嘿，你好呀，我叫杨小斌，你叫什么呀？”那清秀少年扭捏地走到江言面前，憨笑道。

江言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回话。杨小斌一脸期待地看着江言，等待他的回答。

等等，这里是精神病院，他穿着病号服，岂不是跟我一样的“正常人”？江言心里一阵激动，只是这少年怎么看着傻乎乎的？

他试探性地问道：“杨小斌是吧，你看我现在什么身份？”

“你跟我一样呀，我们都是学生呀，嘿嘿。”杨小斌吸了下口水，嘿嘿道。

“学生？”江言眉头皱起，这人莫非成了？被治成疯子了？那他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突然不知道从哪传来了一声狗叫，吓得杨小斌一下钻到了床底下，江言下意识转头看向窗户，却瞥见窗边床上的那个少女蜷缩地更紧了。

“啊啊啊，别吃我，别吃我....”杨小斌的床下传来了他颤抖的声音。

江言饶有兴致地低下头看去，却见杨小斌正在床底下蜷成一团，浑身颤抖着。

看这样子似乎对我构不成威胁，自己已经到疯人院了，这些疯子还能对我干什么？杀了我？起码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杨小斌办不到，不如想说什么说什么，这一个月真是憋死自己了。

“嗨！杨小斌，出来吧，狗不叫了。”江言笑道。

杨小斌看了江言一眼，这才战战兢兢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你.....你为什么不怕？你真勇敢。”杨小斌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四周，再次看向江言眼里多了些“敬佩”。

“一条狗有什么好怕的？”江言笑道，始终盯着杨小斌的神情，想要找一些乐子出来。

见江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杨小斌带着恐惧的神色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江言脸色大变，赶紧挪开了几步，做了个防御的架势。

“我跟你说，这里的狗......”杨小斌没有在意江言的动作，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接着说道：“这里的狗吃人！”

江言不在意地笑了笑，这有什么稀奇的，自己早就知道了。不过他马上就又发起愁来，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让狗吃了？

等等，江言眯起眼睛细细打量起了杨小斌，他看得见狗吃人？几乎所有疯子都吃人，人肉在疯子眼里可以是猪肉，可以是牛肉，唯独不会有疯子会认为那是人肉。

“杨小斌啊，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吗？”江言盯着杨小斌问道。

“外面老可怕了，到处是人的头，胳膊腿什么的，每个人都奇奇怪怪的，还是这里好。”杨小斌眼里透着恐惧，小声说道。

“哈哈！”江言一阵激动，不由得笑出声来，眼前的杨小斌他不是“疯子”，他是单纯的疯了，他八成是个精神病，但他不是“疯子”。

江言激动之下上前一下握住了杨小斌的手，开心道：“你好，我叫江言，很高兴认识你，哈哈。”

“我叫杨小斌，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杨小斌开心道。

“哈哈，高兴高兴.....”江言握着杨小斌的手，笑着笑着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话音都变得哽咽。

终于见到真正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了，哪怕他精神不正常......这一个月来，他都快被这个世界逼疯了。

他又转头看了看窗户旁边那个坐在床上发呆的少女，莫非她也是正常人？

他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对着那名少女问道：“你好呀小姐姐，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江言，是地球华国的一名三好公民，我今年23，属蛇的......”

那名少女抬起头淡淡看了江言一眼，嘴里蹦出俩字儿：“有病？”随后又将脸埋向膝盖，不再搭理江言。

江言一阵狂喜，这小姐姐比那杨小斌还要“正常”。

他毫不在意地蹦回自己的床位，热情地拉起杨小斌的手，刚想要问些什么，却听到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江言，快坐好，上课啦！”杨小斌听到铃声赶忙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一脸紧张地朝门口看去。

门外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听起来像是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

“吱呀~”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西服的臃肿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她手里提着一块白板，瞪了一眼站在地上发呆的江言，怒声喊道：

“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