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潮湿气息,随着伯爵夫人的笑声渐行渐远,城堡里仿佛陷入了诡异的静止状态。我们五个人站在大堂中央,互相对视,彼此眼中的恐惧和绝望已经藏不住了。我的心跳如鼓,手心冒出一层冷汗,指尖冰凉。
“一个小时,”秦墨声音嘶哑,双眼瞪大,仿佛在喃喃自语,“我们只有一个小时。”
沈澜咬紧了嘴唇,迅速打量四周:“没有时间犹豫,快找地方藏起来!我们必须撑过这一个小时!”
在她的声音打破沉默的一瞬间,每个人都如同被释放的箭般四散开来,拼命奔向黑暗的走廊。时间在这座阴森的城堡里变得紧迫而可怕,似乎每一秒都在倒数。
沈澜一边跑,一边在脑海中快速计算着时间与空间。她知道,选择一个能让冤魂难以察觉的藏身处是唯一能活下来的机会。跑过一条狭窄的走廊,她推开了一扇厚重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废弃的书房。
书房里摆满了古老的书籍,墙壁上挂着几幅斑驳的油画,厚厚的灰尘积满了每一件家具。沈澜环顾四周,心跳渐渐平稳,她没有多少时间犹豫。她快步走向书房中央的巨大书柜,快速拉开一排古书,将它们丢在地上,然后钻进了书柜后面,尽量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书柜的阴影里。
藏好之后,沈澜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融入这死寂的环境中。她感到空气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仿佛冤魂的气息已经渗透进每一块石砖。她必须依靠理智和耐心,度过这个致命的游戏。
安娜的双腿在奔跑中几乎软得无法承受自己,她穿过几道黑暗的拱门,最后跌跌撞撞地闯入了一间阴冷的房间。这里似乎是城堡的储物间,墙角堆满了破旧的木箱和各种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霉味。
她环顾四周,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几乎要哭出来。那些女孩的冤魂——她想象不出她们会是什么样子,她只知道她绝对不能被找到。
安娜最终挤进了一个大箱子里,她将箱盖轻轻盖上,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黑暗笼罩着她,耳边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脏的跳动。安娜紧紧抱住自己,脑海中一片混乱。她知道自己并不擅长对抗恐惧,她只能祈祷那些亡灵不会找到她。
秦墨从大厅冲出来,几乎没有停下脚步。他的身体在奔跑中摇摇晃晃,像是随时会摔倒。几天前他还以为自己可以从这个诡异的城堡中逃出去,但每一天,城堡的压迫感和绝望让他变得更加脆弱。
他跑到一条狭窄的石阶下,来到一间地下储藏室。房间里摆满了铁制的器具,四周是厚重的石墙,阴冷得像冰窖。他靠在一面墙上,喘息着,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他知道自己没有太多选择,这里或许是一个不错的藏身之处。
秦墨躲进了一个巨大的木柜,关上柜门后,他整个人蜷缩在狭窄的空间里,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耳朵贴在柜门上。他知道,死亡正悄无声息地逼近,他能感觉到城堡中弥漫的恐怖气息,仿佛亡灵随时会破门而入。
与其他人不同,霍华德显得更加冷静,但内心的恐惧依旧让他不敢放松警惕。他比秦墨要镇定得多,也许是因为他已经对这个城堡的恐怖有所适应。他知道,这不仅仅是运气的问题,更是心智的考验。
霍华德跑进了一间陈旧的厨房,空气中还残留着腐败的气味。他快速寻找着藏身的角落,最后,他钻进了一处壁橱中,关上了沉重的橱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但他努力控制住了呼吸,尽量不让自己暴露在外面的阴影里。
“只要能躲过一个小时……”霍华德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但他知道,这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站在大堂中间,迟疑了一秒,直到大家都已经四散离去。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内心的恐惧已经爬上心头,但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大堂的另一端跑去,脚步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仿佛整个城堡都在监视我的每一个动作。
我跑进了一条窄小的楼梯,扶着冰冷的石墙爬上了二楼。二楼比一楼更加阴暗,窗户几乎被厚厚的尘土遮住,空气中充满了腐败和陈旧的气息。我来到一扇半掩的门前,小心翼翼地推开,发现这是一间破败的卧室,床铺早已腐烂,家具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老旧的衣柜,我快步走过去,打开柜门,看到里面空荡荡的。虽然柜子看起来不够稳固,但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藏身之处。我钻进柜子里,缓缓关上柜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我的心跳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冤魂听到。我尽量让呼吸变得平稳,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关于少女亡灵的传说——那些被伯爵夫人杀害的女孩,她们会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怨恨从地底爬出,寻找新的猎物。我只能祈祷,她们不会找到我。
城堡的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呢喃,仿佛有无数亡灵在从地底爬出。空气中充满了压抑与沉闷,仿佛冤魂的脚步正在逐渐逼近。我们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靠近,它如同一张无形的网,正在一点一点将我们缠绕。
藏在柜子里的我,听着外面的死寂,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我知道,它们已经出来了。我紧紧握住衣柜的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暴露在那些亡灵的目光下。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轻而慢,像是无数赤裸的脚掌踩在冰冷的石地板上。我的身体瞬间僵硬,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慢慢靠近。
亡灵已经出动了,她们开始寻找我们。
冤魂的低语声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夹杂着隐约的哭泣和呻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仿佛地底下那数千具尸体正在缓慢苏醒。我感觉到,她们正在寻找,寻找每一个藏在城堡中的猎物。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尖锐的惨叫。我心脏猛然一缩,紧张得几乎停止了呼吸。
第一个人被找到了。
霍华德蜷缩在壁橱里,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内心那股越来越浓的恐惧。他能感受到,周围的空气正逐渐变得冰冷,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慢慢逼近。那股寒意让他脊背发凉,仿佛冤魂已经在他的脚步声中锁定了他。
他死死地握住胸前的衣襟,双眼紧闭,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但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慢慢从走廊传来,带着一种不真实的轻柔和沉闷交织的怪异节奏。霍华德的手指僵硬得几乎失去了知觉,他知道,那个东西已经在外面了。
脚步停了下来。
壁橱的门没有动,但霍华德清楚地感受到,某种冰冷的气息正透过那扇木门渗透进来。它似乎在门外徘徊,等待着他露出破绽。空气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拜托,不要找我……”他在心中默念着,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突然,一声刺耳的开门声响起,壁橱的门被猛地拉开。霍华德睁大了双眼,整个人僵硬在那里。面前的阴影逐渐凝聚成形,那是一个惨白的少女,身穿破旧的长裙,双眼空洞无神,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霍华德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叫,接着他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整个人被拉出了壁橱。他拼命挣扎,想要摆脱那种冰冷的触感,但冤魂的力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要……不要……”霍华德的声音带着绝望与恐惧,但亡灵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
他被冤魂拖向了城堡中央,那是伯爵夫人举行放血仪式的地方。阴冷的石板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仿佛是在嘲弄他即将面临的命运。城堡中寂静得诡异,其他藏匿的几人只能听到他渐行渐远的呼救声,却不敢发出任何动静,生怕暴露了自己。
霍华德被带到城堡中央的大厅,那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钟,阴沉的钟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随时准备敲响他的死亡命运。伯爵夫人优雅地站在石钟旁,嘴角挂着冷酷的笑容,仿佛在享受她游戏中的猎物即将被屠宰的乐趣。
“第一个幸运儿终于到了。”她的声音轻柔得仿佛母亲在哄婴儿入睡,但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刃般刺入霍华德的耳中。
“请挑选一张卡牌吧。”她微微一笑,手中出现了三张泛着诡异光芒的卡牌,分别象征着不同的命运。
霍华德的眼神空洞,满脸的恐惧让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双手颤抖,眼神无法聚焦在伯爵夫人手中的卡牌上。每一张卡牌都在散发着一种未知的恐怖,仿佛他挑中的那一刻,命运的钟声就将为他敲响。
“你只有一个选择,”伯爵夫人低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快点选吧,时间在流逝。”
霍华德深吸了一口气,手掌湿冷,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他抬起颤抖的手,犹豫了一瞬,随即猛地抽出了一张卡牌。他根本看不清那张卡牌上的图案,只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伯爵夫人看了一眼卡牌,脸上的笑意更加诡异:“第二张卡牌,大量放血。你很幸运,至少不是致命的命运。”
霍华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双腿开始颤抖,几乎无法站稳。尽管他知道自己不是最坏的结局,但大量放血意味着他将经历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伯爵夫人从身后缓缓拿出一把锃亮的匕首,刀刃在阴暗的光线中反射出刺眼的寒光。她走向霍华德,眼神中充满了冷酷的愉悦。
“这只会稍微疼一下。”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恶毒的快感。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将刀刺入霍华德的腿部。鲜血喷涌而出,霍华德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双手试图抓住什么来支撑自己,但巨大的痛苦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伯爵夫人没有停手,紧接着又是一刀,刺入他的肚子。鲜血顺着伤口流淌,染红了他的衣衫,地面上也逐渐形成了一滩血泊。霍华德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城堡,凄厉而绝望,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裂。
“救命……”他低声嘶吼,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痛苦。但没有人会来救他,冤魂只会冷冷地看着,伯爵夫人则继续享受着他的痛苦。
霍华德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逐渐失去力气。他的眼前变得一片模糊,血液的流失让他几乎无法站稳。他大口喘息着,试图抓住最后一丝清醒,但他的精神早已被恐惧和痛苦压垮。
突然,霍华德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幻觉,冤魂的影像仿佛在他眼前舞动,他的思维已经被彻底摧毁。
“别……别杀我……”霍华德在幻觉中喃喃自语,但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最后的意识随着血液的流失一起消失。
他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呼吸逐渐微弱,最后彻底停止。
伯爵夫人看着他的尸体,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她轻轻拍了拍手,仿佛在庆祝这场游戏的第一个胜利。
“第一个已经结束了,”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冷酷与嘲讽,仿佛是在对还藏匿的猎物发出挑战,“下一个是谁呢?也许……就是你。”
她的奸笑声再次在空荡荡的城堡中回荡,仿佛在向剩下的人宣告即将到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