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袭击这座岛的暴风雨已经过境,岛上今天也是晴空万里。
阿尔冯斯躺在战舰的残骸上,手臂放在眼前,挡住阳光的照射。
从那以后,已经过了几天了?
三天,还是四天?
阿尔冯斯记不清楚。
他仍记得,那天是他第一次独自带兵出海。
才刚驶出港口来到公海,他们便在公海上遭遇了敌军的突袭。
年轻的阿尔冯斯少将迅速镇定下来,他用坚定的语气下达命令,指挥部队进行防御。
他同时命令身后的通信兵,将敌军的动向迅速传递给后方,以便及时做出反应。
然而,阿尔冯斯少将所指挥的,仅是一支补给舰队,兵力有限。
在十艘舰船中,有五艘是补给船,攻击力并不强大。
面对敌军同等规模的舰队,阿尔冯斯少将虽然竭尽全力,但兵力上的劣势让他感到力不从心,似乎只有一个结局在等待着他。
他也忠实于自己的使命,但尚不确定消息是否已传回祖国。
这成为了他生命终结时,心中唯一的遗憾。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不想天妒英才,一场狂风暴雨毫无预兆地在海面上肆虐,似乎是为了保护这位英才免遭厄运。
风暴无情地撕裂了敌军的阵列,也无情地切断了他与友军之间的联系。
在风暴的狂怒中,他唯一能做的,是在风暴初起时,果断地下达命令,让每艘船只寻找逃生的可能。
他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艘友军战舰消失在视线中,随后,他开始竭尽全力,寻找使自己所在的战舰生存下来的方法。
因为船上承载着许多家庭的希望与重担,这些压力都落在了他的肩上。
然而,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运气。
风暴平息后,他未能找到任何同国的战舰,反而目睹了数艘规模更为庞大、数量更多的敌军舰队。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敌军的俘虏,阿尔冯斯少将毅然下令,进行最后的、绝望的战斗。
显然,一艘在风暴中受损的战舰,在敌军庞大舰队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无力。
他所能预见的结局只有一个。
然而,作为伯爵之子,他绝不能屈服,成为敌国的俘虏。
在送走最后一个准备投降的水手后,少将决定与战舰共赴黄泉。
就在火焰即将吞噬一切的瞬间,风暴再次降临。
他独自一人,在风暴中随波逐流,巧妙地避开了敌国的追捕,最终在一处无名小岛的暗礁上搁浅。
在风暴肆虐的雨夜中,阿尔冯斯少将艰难地爬上小岛,随后陷入昏迷,当他再次醒来时,已是数日之后。
看着已经远去的暴风雨,少将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
饥饿的胃部在提醒他,为了生存,他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他简单地处理了身上的伤口,然后在战舰残骸上艰难地站起身来,决心去寻找食物。
“呜~”
低沉的嘶吼从沙滩上传来,一群角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阿尔冯斯少将。
“该死。”
他愤怒地咒骂了一声,用力锤击自己的大腿。
在平时,他怎会畏惧一群角狼的威胁。
然而,经历了高强度的战斗和风暴的洗礼,阿尔冯斯身上布满了伤痕,加上饥饿的折磨,他的战斗能力已经大不如前。
他心中充满了不甘,尽管他已多次死里逃生,现在却再次被一群角狼逼入绝境。
他拔出了祖传的秘银制折剑匕首,准备与角狼进行最后的生死搏斗。
……
鲜红的血液沿着少将那坚实、肌肉线条分明的臂膀缓缓流淌,最终一滴滴地坠落在战舰的甲板上,溅起细微的血花。
一颗断角狼的头颅,血迹斑斑,仍带着不甘的余温,沉重地滚落到少将的脚边,那双空洞的眼眶似乎在诉说着对生命的不舍。
他提起那颗已经沾满鲜血的角狼首领的头颅,用力一抛,头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砸在那只曾经打断他腿的角狼身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那只断腿的角狼夹着尾巴,发出一声凄厉的“嗷呜”叫声,而其他角狼虽然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搏斗,但在阿尔冯斯那股凶猛、不屈的气势面前,它们却迟迟不敢迈出步伐。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半刻钟,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对峙的气氛。
最终,在阿尔冯斯那坚定不移的气势下,战败的角狼们不得不选择后退,这场对峙以阿尔冯斯的胜利而告终。
他望着那些远去的角狼,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仰天长啸,宣告自己的胜利。
然而,他疲惫不堪的身体却在提醒他,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做出任何激烈的动作了。
能够战胜这些凶猛的角狼,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奇迹。
如果再进行大幅度的身体运动,他那已经油尽灯枯的身体恐怕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负荷。
对了,船长室里面应该还有治疗剩下的药。
拖着疲惫的身体,阿尔冯斯艰难的向战舰的船长市移动。
船长室,本应在战舰的内部。
暴风雨之后,战舰撞上岛礁,原本在船舱内的船长室暴露在外面。
刚在跟角狼们战斗的时候,阿尔冯斯意外发现了这一点。
他才第一时间想到船长室,里面还有之前治疗剩下的药。
可是他与角狼战斗的地点,距离船长室有一段距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下去。
艰难地扒开横在前面的夹板,阿尔冯斯终于看见船长室的一角,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
他立马激动起来,调动身体仅剩的肾上腺素,加速前往船长室,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坚定。
越过遮挡视线的残骸,阿尔冯斯以为一切终于有救了,他心中充满了即将重获自由的喜悦。
然而,转角后面的情景却令他大吃一惊。
一扇陌生的门替代了原本船长室的大门,出现在那里。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想要找其他方法前往船长室。
可惜船长室被保护得很好,根本没有其他进入的通道。
或许他可以在门旁边凿出一个通道,但显然现在不是时候。
已经油尽灯枯的他,在前往船长室的路上,已经把他最后的体力消耗殆尽。
现在,阿尔冯斯少将只能前往那扇神秘的大门。
虽然知道里面的风险无数,但此刻的他已经没有选择。
“咔嚓”
随着把手转动,神秘酒馆的大门缓缓开启。
阿尔冯斯少将也应声倒地,他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那扇刚刚打开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