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处理

眼看着二人又要吵闹，王卫东示意他们安静：

“张长顺有没有针对王根生，王根生做的坯料是否合格，应归你们车间主任评判，保卫科只负责处理你们打架的事情，

既然是王根生先出手，应是王根生负主要责任，张长顺负次要责任，

鉴于你们食堂打架，造成恶劣影响，按照我厂规章条例，

王根生，扣除你七天工资，写一份检讨书，不少于五千字，

张长顺，扣除你三天工资，写一份检讨书，不少于3000字，

你们可有异议？”

二人互相瞪了一眼，愿意认下惩罚。

王卫东看向曾逸飞，“记录了吗？”

“已记录在册。”

“那好，你们二人回去吧。”

张长顺、王根生、刘海忠走后，王卫东拿起毛笔，在一尺长宽的白纸上方，写下通告二字，下面写上张长顺王根生食堂打架的前因后果，以及保卫科的处罚措施，一九六一年十二月九日，保卫科九组。

“把它贴到公告栏上。”

“是。”

曾逸飞拿着白纸离开。

将近十二点，组员们按照王卫东的安排，前往各个岗位，与五组的人交接。

下午，王卫东带领曾逸飞，每隔一小时，在生产区巡逻一次。

王卫东是生面孔，巡逻时，不少工人见到他，打问他的消息。

听说他第一天来，便查清了三号钳工车间失窃案，今天两位锻工食堂打架，被他轻易制服。

一时成为风云人物。

车间主任，高炉主管，纷纷与他打招呼。

日后王卫东在生产区巡逻执勤，少不了相处。

现在打好关系，将来发生什么治安事件，也好讲情处理。

王卫东有意与他们处好关系，接收多方面的信息，对新成立的九组有益。

傍晚，刘海忠买酒买肉，将王卫东邀请到家中，请教怎样才能有官威。

王卫东将酒盅放下，“二大爷，这事儿教不出来，您得真正当上干部，手中有权力，说出来的话，有人相信，做出的决定，有人执行，久而久之，这人才有官威，您硬学，是学不会的。”

刘海忠神情落寞，有些不甘心，“可是你担任组长，只有几天时间呐，这么短的时间便有了官威，一定是我能学会的吧？”

“二大爷您别忘了，但在转业之前，我已是连长，管着一百多人。”

王卫东喝了一口酒。

红星二锅头，入口时有强烈的刺激感，酒液在口腔中散开，带来热辣的感觉，吞咽时，喉咙会有灼烧感，但随后会感到回甜，余味悠长。

刘海忠沉思片刻，又问：“我该怎么做，才能当上干部？”

刘海忠工作努力认真，已是七级锻工，每个月的工资只比易中海这位八级钳工少一级。

凡是手下的学徒，他认真教导，从不藏私。

在剧中，徒弟们来四合院看过他几回，但是易中海的学徒却从没看望过。

“只努力工作，是不行的，你还要去领导那里走动走动。”

“我走了啊，逢年过节我去给领导送礼，这么些年一次没落下，可是领导选择张长顺当组长，也不选我当组长，上哪儿说理去。”

刘海忠愤愤不平，张长顺的钳工技术不如他，却当上了组长。

这回张长顺跟王根生打架，他才会站在王根生这边。

“你送的什么？”

“端午节送粽子，中秋节送月饼，重阳节送茱萸，过春节送饺子，过元宵送汤圆，次次不落啊。”

你当给领导发福利呢，拿这些东西考验干部？哪个干部通不过这样的考验？

王卫东算看出来了，你刘海忠连小组长都当不上，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王卫东的点拨下，刘海忠渐渐明悟。

他之前送给领导的东西不适合，而且不能只在过年过节走动，平时也不能忘了领导。

张长顺是前主任提拔起来的，前主任犯了错误。

现在车间换了一位新主任，大概会清算前主任的人，张长顺的组长位置坐不稳。

刘海忠就有了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刘海忠自己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刘海忠对王卫东心怀感激：“若我能当上组长，以后在这个院儿，你让我干嘛我干嘛。”

旁边的刘光天眼前一亮，忙问：“王哥让你别打我，你能别打我吗？”

刘海忠瞪了他一眼：“大人说话，你小孩插什么嘴。”

刘光天又把脑袋缩回去了，不敢在刘海忠面前要画面。

刘海忠有三个儿子，老大刘光齐考上了中专，毕业就能分配当干部。

因而刘海忠对刘光齐非常喜欢，几乎是将对三个孩子的疼爱，全放在了刘光齐身上。

老二刘光天和老三刘光福学习成绩一般，刘海忠对刘光奇有多疼爱，对他们就有多严厉。

好像有仇似的，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揍，讲究一个棍棒底下出孝子。

如果三个孩子一碗水端平，对谁都用棍棒教育，也就罢了，刘光天和刘光福哥俩会平衡许多。

可是刘海忠却十分溺爱刘光齐，这就让刘光天哥俩十个不服八个不忿了。

待他们有了成家立业搬出去住，一个比一个能气人，没人愿意给他养老。

刘光奇被刘海忠寄予厚望，可是也不愿意给他养老，很少回来看望。

刘海忠的家事，王卫东不便多言，也懒得多言。

吃饱喝足，王卫东便在刘海忠依依不舍的送别中，离开了后院。

周末，王卫东拎两瓶铁道兵酒，跟赵安民来到石桥胡同，看望老领导蔡泽。

蔡泽在多年前负伤转业，现任公安局副局长。

王卫东这身本领，就是跟蔡泽学会的。

蔡泽见王卫东和赵安民看望自己，忙让人买酒买肉，做了一桌菜，喝了一顿酒。

赵安民喝多了，蔡泽头晕脑晃，王卫东还是不改面色。

蔡泽忍不住笑骂，在部队我喝不过你，转业几年还喝不过你，那我不是白转业了嘛。

王卫东将蔡泽扶到床上，由嫂子照顾。

赵安民走路问号，王卫东扶他回他家，交给弟妹照看。

“又喝这么多酒，看看人家，你不能喝酒少喝点儿。”弟妹抱怨赵安民。

赵安民嘴上说下次少喝点，下次喝酒时，又会喝到烂醉。

弟妹问起来，他说那是酒后失言，不可当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