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黎梓沫,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一年了。我的妈是一个阳光,开朗,明媚且美艳的女人,我爸也是非常的帅气,阳光。他们两个非常相爱,我作为他们两个爱情的结晶,像一束彩色的光一样,照入了这个家庭。
我一到五岁的生活在我的脑海里,都是些碎片,有些很清晰,而有些我也分不清那是曾经做过的梦,还是现实。
那五年里,该说是幸福的还是不幸呢,应该是不幸的吧……爸爸与妈妈结婚后,去了大城市里打工,在我两岁时也把我从乡镇带到了大城市待在身边,工作日把我寄在全托幼儿园里,周末他们要加班的话,就把我扔在他们住的员工宿舍里,看着黑白电视里的动画碟片播放一遍又一遍。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他们把我送到幼儿园门口时,我不愿意去,哭得撕心裂肺,里面的老师面带微笑走出来,拉着我的胳膊,带我进去,关上那个只有一个带着铁栏杆的小窗的铁门,这何尝不是一种“牢狱之灾”呢。并且他们的工作并不稳定,我们经常搬家,换幼儿园,我又不想他们一样有电子设备,可以和朋友保持联系,“朋友”这个词对我来说何其珍贵。但是他们也不增亏待我,小时候也算是要啥有啥,在零几年的环境而我家也不是很富裕的情况下,我的玩具却有非常多,滑板、自行车、玩具小汽车、布娃娃……算是应有尽有。
有一件事一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在他们上班的时候,刚好有隔壁的一个小男孩找我玩,我们就一起在空地上骑自行车。遇到了爸妈的同事,他们刚好要出去吃火锅,说要带我一起去让我和他们一起走,我打小就嘴馋,而且也都是熟人,就和他们一起去了,后来爸妈他们下班了,找不到人,到处都找了个遍,天都快黑了,急得晕头转向,后看看到我和他们的同事一起回来了,问我去哪里了,我说去吃火锅了。他们直接火冒三丈,回到宿舍把我打了一顿。原来那时候才零几年就有了“竹笋炒肉”,我直接嗷嗷哭,我妈还把呼啦圈扔地上,叫我跪在那个圈里。他们要出去吃饭,我倒是吃饱了,他们一直找我都还没吃饭呢,我妈说让我给在呼啦圈里,不许动,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我那时候还蛮聪明的,他们一走我就起来了,还打开电视看了起来,后来听到门口有了脚步声,我立马起身关掉电视,跪回圈里去。我妈回来一看,我还跪着呢,也有点心软了,连忙说:“你先起来吧。”我赶紧慢慢起身,装作膝盖很痛的样子回到床上。“你下次还敢不敢和别人出去了,不和我们说一声吗?还去了那么就,让我们好一顿找。”“不敢了不敢了。”哈哈哈哈哈哈,小时候也是有点子机灵。
五年的时光里,不幸算是占多数吧。我爸在那几年里的变化挺大的。染上了赌钱这个习惯,我们的生活慢慢的变得不行了。工资被他赌进去了,他身上的钱有多少花多少,没花完心里都不甘心。我妈就辞去了工作带着我搬家躲着他,我那时候也还小,我又很闹,我妈就白天带我,晚上绣鞋垫拿去卖钱,那时候绣一双鞋垫的价钱很便宜,又很费眼睛和精力,我妈就这样坚持了好久。
有一天,我爸找到了我们,一直来敲门让我们出来,房东阿姨还替我们隐瞒,说我们不在这。但是他不死心,隔三差五的来,还真给他碰到了。他求我们回去,他说他再也不会去赌了,让我们回去和一起好好生活。
我妈又心软了,带着我和他一起回去了。确实在那两个月里,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得很好。可是一个赌徒的话终究是不可信的,第三个月,他又去赌了。我妈也认清了他,很无奈。过了一段时间,我爸他身体忽然很不舒服,去医院一查,是“肺癌”。这两个字,几乎把我们压垮了。这段时间我爸终于是老实了,没有再去赌,我妈带着他四处寻医,中医西医都去看,各种偏方都有试。都没有用,他的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差,越来越不行了,我们真的是看不见光了,我爸说他想回家,我们就收拾了东西,把用不上的东西都送人了,我的玩具全都送给了隔壁小男孩,就剩下一辆自行车。我们轻装上阵,踏上回家的路。
回去之后,我寄养在我姑姑家里,过了一段时间后,墙上的红色座机电话响起,我刚好就在旁边,我就拿起来接了,那头很吵,我听了很久,听出来是我妈的声音,我很高兴,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妈哭了,是哭得出不了声了,我等了一会,我妈,才说出了话,我爸去世了。我和姑姑马不停蹄的赶过去,路程20分钟,这一路上都是姑姑的哭声和风的声音。
我们赶到的时候,我爸正躺在竹椅上,脸上盖了一条毛巾,他的手没有一点血色。周围全是在哭的人,我看着那个场景,觉得非常难过,我没有爸爸了,在我六岁的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