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宁嗣音

一座巨大的血色‘金字塔’矗立在大地之上,阴邪的气息自那塔身传出,向着四周席卷而去。

“哈哈哈.....如此大事可期啊!”

那老头感受着塔恐怖的气息,痴狂的笑着。

殊不知,那嫁衣女鬼的状态十分的玄奇。

周身的气息飞速攀升,随后又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迅速消失。

这诡异的一幕,不断地上演着,只是,塔外的几人却不得而知。

林渡惬意的半躺在床榻上,外界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被他吸收,不停的增强着他的肉体。

此刻他施展的是一部,由他融合了很多记忆中的炼体功法。

吸纳天地之间的阴煞之气,冲刷肉身,从而炼体凝魂。

毕竟,一具强大的肉身需要同样强大的灵魂来支配,不然,灵魂自己便会崩溃。

林渡自修练之时起,炼体,唯有此次是最舒服的。

阴煞之气经过花轿上嫁衣女鬼的过滤,变得精纯平和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有什么阴谋,但实打实的好处,林渡却是收入了囊中。

林渡舒服的眯着眼睛,喃喃自语道:

“既然如此,等会就给你们一个痛快吧!”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元婴、鬼怪精华耗尽,化作了飞灰。

整座塔也变得有些虚幻起来。

塔外的几人除了那为首的老者外,皆是满脸欣喜的注视着嫁衣女鬼。

只有那老者,眉头紧皱,一脸的褶子更显几分恶心。

“不对,不对,这不对.....”

老者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道。

“师父,有何不对?”

那老者的弟子听到那老者的话,脸上笑意消失,有些疑惑的问道。

众弟子听见动静,也是纷纷看着那老者,等待着他的回答。

毕竟,众弟子为此忙活了好几年,万一出事,不说宗门的惩罚,就连他们自己也心有不甘。

那老者没有在意弟子们的目光,眼神紧紧的盯着嫁衣女鬼,开口讲道:

“按理说,经过此九幽炼神阵的炼制,这嫁衣女鬼应当会成功晋级化神境,被诞生一丝九幽冥府的气息。”

老者眉头皱的更紧了,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现在这嫁衣鬼,并没有突破化神,反而就连元婴的境界都有些紊乱,就更别提诞生九幽冥府的气息了。”

花轿内,林渡突然感觉到有些怨气附着在阴煞之气上,向着他而来。

他并没有阻挡,于是,只是在刹那之间,他便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林渡出现在一座富裕之家的房子里。

周围人来人往,有些人更是直接从林渡的身体穿了过去。

林渡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又感受着这个只要他稍一用力就会破碎的幻境。

都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可这宁老爷一家却不是坏人啊!

宁长恩,是高阳镇乃至方圆百里内有名的大户人家,家中田产众多,铺子无算。

尽管如此,宁长恩平日生活还算是节俭。

在这高阳镇内,宁长恩美名远扬。

修桥铺路,救济百姓,哪一样他没有干过?

平常年月,宁家的田租就是最低的。

若是遇上灾年,还会减免百姓的租子,遇上活不下去的百姓,宁家也会尽力帮扶。

在这周围镇县,哪个百姓说起宁家,不比个大拇指?

然而,宁家宁长恩有个所有人都知道的心病,那就是,宁长恩如今已是而立之年了,但膝下却一无所出。

哪怕是娶了七房小妾,也无济于事。

直到有一天,宁家的主母终于怀孕了,虽然生的是一个女儿,但是宁长恩依旧是欣喜若狂。

重金请来一仙师,为其女儿取名为嗣音。

一个极其充满诗意的名字。

自女儿出生后,宁长恩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许多,这让他更加的宠爱这个女儿。

宁长恩一切都想好了,今后为女儿招一个品性好的夫婿上门,待他百年之后,家业就交到小俩口的手上。

然而,随着女儿一天天长大,异于常人的地方也显现了出来。

令所有人都惊诧的是,八岁的宁嗣音竟然身长六尺了。

刚开始,人们都说宁老爷多行善事,女儿异于常人乃是上天降下的祥瑞。

后来,风向就变了,有人说宁老爷的女儿是妖怪转世。

一顿吃好几个小孩儿,所以才长这么高大。

“态若妖邪,不似常人啊!”

流言蜚语,如刀如枪。

这个生而富贵的八岁姑娘再也没走出过家门。

冬去春来,风消夏炎。

转眼间,宁嗣音十八岁,身高九尺,一般人站在她身边也就及腰。

宁老爷夫妻,头发已经全部花白,常年吃药,整个人沧桑了许多。

现在的他,也不求能招上门女婿了。

然而在流言蜚语之下,就连上门求亲的人也没有。

一旦他谈论起自己的女儿,其他人都是缄口不言,纷纷躲避。

终于有一天,那仙师又上门来,为其徒弟求亲。

这让宁老爷一家终于有了笑言。

常年处在深闺之中的宁嗣音,心中也有了期待。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这将是她永远的噩梦。

就在大婚之日,她那夫君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辱骂着她。

当着她的面将她的父母,折磨致死,再抽魂制芯,硬生生让宁嗣音看着自己的父母,受尽折磨,魂飞魄散。

所有的宾客以及整个高阳镇被他们屠戮一空。

宁嗣音悲痛欲绝,心脉碎裂而亡。

画面渐渐破碎,如梦幻泡影。

林渡闭口不言,脸上满是戾气。

那狰狞狂笑的场景彷佛还在眼前一般,林渡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

“不好……”为首的老头,脸色突变。

一股强大的威压自花轿内传出,向着四周席卷开来。

那塔状的阵法本就在消散的边缘,被这威压一冲,彻底碎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