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想爆头，就抱头

随着四月的来临，又到了交……呸，又到了港岛暴露的季节。

本以为能看到“遍地都露肉，处处维密秀”的高耸大片。

哪料命运弄人——

叶向南因表现优异，起点便是高级警员，去了深水湾一个小镇上当塘主！

简称——守水塘。

维密秀是看不到了。

每天打交道的全是些哪怕在洗浴一楼大池子泡的时间长了，都容易猝死的村友。

“靓仔，我家的鸡丢了，你得给我找回来！”

“阴功哦，它一天下十颗蛋的，不知被哪个天杀的衰仔偷了，你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一名阿婆坐在简陋的大厅里，对着叶向南絮絮叨叨。

“靓仔阿Sir，我家的肥龙不见了，我小孙子哭得梨花带雨的，你得先帮我找。”

老汉叹着气，一脸期待。

叶向南头都炸了，每天都要面对这些村里的老人。

每天都要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巡逻？那是不可能巡逻的。

上房能揭瓦补漏、下河能捡金摸银，修下水管，通厕所。

但凡村民所求，基本无理。

“陈家驹，你特么别打电话了行不？”叶向南满头大汗地冲后面喊，“没看到我忙得要死？”

是的，陈家驹，就是《警察故事》里那个倔强的超级警察。

看到他的时候，叶向南便明白，自己这个世界，肯定不止什么无间道。

还有警察故事，还有逃学威龙。

因为，那个逃学威龙里的周星星，每天就在鱼塘里钓鱼。

或者是看星星。

陈家驹，因故意伤人，被发配到这里守水塘。

周星星，因为拒绝第四次去学校当卧底，被发配到这里守水塘。

整个警局里，就三名警员，陈、周二人都是督察级别。

叶向南这个高级警员塘主，根本就管束不到他们。

看到这样的队形，他非常清楚，这里就是流放警员的宁古塔，是警队认为磨练心性的摇篮。

叶向南相信，陈家驹肯定能很快回到重案组，周星星同样很快就能回到飞虎队。

自己就不一定了！

本以能当个巡警上街看风光大片，哪知尽是些更年期都过了十好几年的花甲老人。

这感觉，就像得意从二楼跳下来，谁料一下就骑在栏杆上了。

不过，这种生活气息很浓的地方，叶向南并不排斥。

陈家驹手里拿着电话，从门后面探出头来，“阿南，慢慢就适应了，我与星仔都是这么过来的。”

然后，将头缩了回去，怎么叫都不再出来。

“这点鱼赔你们了，不要再吵了，我要睡会儿。”周星星一身便衣，懒洋洋地扛着鱼杆，将鱼篓朝阿婆老汉脚下一丢。

“这些不够啊，我家胖虎每次叼的鱼都有十斤。”

“就是就是，我的鸡一天下十个蛋的。”

周星星放下鱼杆，打了个哈欠，“要不要啊！”

“要要要。”阿婆与老汉连忙将鱼篓拎起，双双出门而去。

“槽，鱼篓还我啊！”周星星见他们连鱼篓也抢，大喊。

村中的玄冥二老扬长而去，理都不理他。

周星星在叶向南前面的躺椅上躺下，闭上眼，“你明知他们就想占点小便宜，还一副热心为公的样子，累不累？”

叶向南看了他两眼，冲里屋大声喊，“家驹，中午没鱼吃了，星仔把鱼送给他岳父母了。”

“卧槽！”陈家驹冲出来，“你把我的鱼送给咱爸妈算怎么回事？那我们中午吃什么？”

周星星没有理他话中的病语，体态慵懒，“鱼篓没了，有本事你去要回来啊！”

“那就算了，村子里的人我都惹不起。”陈家驹抓了抓头，无数白屑飘飞，叹了口气，“中午吃便当吧！”

“新囚请客！”二人同时指向叶向南，就像演练了千遍，十分默契。

好吧，想挑事者挑大头，叶向南只能认。

三人穿上警服，终于又可以常例联手巡逻了。

一个月来，他们只能在中午凑齐，属常例。

陈家驹与周星星也只有在中午“敲诈”叶向南，其它时间早晚自理。

二人跟在叶向南身后，不急不缓地朝一家冰室走去。

“槽，干嘛停下来？”陈家驹不满且有些兴奋，“我顶到你屁股了。”

“都戳我多少次了？我早被你弄脏了。”周星星没有回头，也没有在意，“可能是塘主看到秋香了吧！”

陈家驹与周星星朝前面望去，眼神瞬间就兴奋起来。

前方不远处，有三伙人。

最前面的那个眼神迷离长相略帅的算一伙，他手中拎着黑包，脚步虚浮，脸色有些苍白。

远远跟在那人身后的是三三成群的不良人，他们的目光都紧紧盯在青年手中的黑包，旁若无人。

就像捕猎的鬣狗，紧紧吊着受伤的猎物。

“向南，闲了好久终于可以松松筋骨了。”陈家驹舔了舔好久没被阿美滋润过的嘴唇，“你来还是我来？”

周星得抓了抓屁股，“这里风景如画，自由自在，我现在还不想回飞虎队啊！”

叶向南没有听到他们的话，心里却是震惊得厉害。

“一次遇到三个不同港片里的人，这个世界是重叠了吗？”

想到身后还跟着两个，叶向南便不再有任何意外。

前面那个拎包的，正是黄志诚的金牌卧底——陈永仁。

另外两组带头的，一个是古惑仔里凶名昭著的乌鸦，一个是黑社会里穷凶极恶的东莞仔。

“这三人怎么碰到一起了？”叶向南盯着陈永仁中的黑包，“他们想拿什么东西？”

陈永仁见到三个阿Sir巡街，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庆幸。

他踉踉跄跄地跑到叶向南面前，脸上的笑容很好看，“阿Sir，相请不如偶遇，我请几位阿Sir吃个便饭？”

周星星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几位？你不会数数啊！”

“这位靓仔说得没错，”叶向南笑了起来，“无三不成几。”

陈家驹随意看了后面停下来的两队人，有些不满，“想贿赂我们？我们可以拉你的。”

“好啊！”叶向南看着这个混得好惨的卧底，“冰茶加叉烧饭。”

“红烧牛腩，冰镇红茶，谢谢。”陈家驹随后。

“白切鸡饭，龟苓膏，谢谢！”周星星抢答。

陈永仁见他们答应得爽快，笑容更是迷人，看了街边一间还算整洁的茶餐厅，一行人走了进去。

叶向南清楚，如果不是遇到自己三人，什么金牌卧底都会死翘翘。

既然陈永仁手上有两大社团都想得到的东西，这货必然不是贱货。

叶向南给两个师兄使了个眼色，便不再说话。

老板上餐的时候，乌鸦与东莞仔带着人也走了进来，各坐一桌。

乌鸦将粗壮的手臂搭在餐桌上。

“阿Sir，你们用着纳税人的钱，还吃纳税人的饭，我可以投诉的哦！”

陈家驹正要开口，就听叶向南笑道：“乌鸦，我还没吃饭，要是你敢掀桌子，打断你一条腿。”

乌鸦站了起来，双手一摊，“大家都听到了啊，条子恐吓我啊！我好怕啊！”

陈家驹哼了一声，想要站起来，被无奈的周星星一把拉住，“至少先吃饭吧！”

叶向南起身，走到乌鸦面前，露出灿灿白牙，“东星红棍，双不是双花，很了不起吗？”

乌鸦打量了他们几眼，嘿嘿直笑，“至少，三个还是能打的。”

乌鸦凶名，黑白两道无人不知。

这个年代，一个小小的警员基本上可以不用给社团大佬多少面子。

社团马仔见到巡街警员，只有点头哈腰的份，要么就低头避着走。

但是眼前这个乌鸦不同！

这家伙是疯的！

他可不管你是警员警长督察警司之类，心情好的时候，或许还稍微给个脸笑笑。

疯病发作的时候，这个扑街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心求死的节奏。

人神共愤的同时，也人人惊惧。

与洪兴靓坤相比，只远过之，绝无不及！

乌鸦凶名，由此可见一斑！

“是……吗？”

“是”字才出口，叶向南已经对这个邪性的乌鸦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