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下作手段

“嘭!”

舞厅里的灯,突然熄灭!

眼前陡黑!

受惊妖女们刺耳的尖叫声传开。

前方密集且快频率的脚步声传来。

间或传出金属相碰的声音,伴着粗重的喘息。

“小心!”乌鸦暴喝一声,就被一只手拖退数步。

“站住,别动!”神探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打架的时候靠后站,别阻手阻脚。”

“南哥可以自保,那嫂子怎么办?”乌鸦急了,“你真特么是个神经病!”

东方不败清冷的声音传来,“乌鸦,你不错,是只好鸟。”

被认同为“嫂子”,而且情真意切,东方不败真的开心。

乌鸦愣住,“没有这么夸人的吧!”

神探愣住,“乌鸦学会拍马屁了?”

几人眼前陡黑,完全看不到前面的情况。

黑暗之中,东方不败连针都没放出来,她完全可以感知对方离自己与叶向南多远,站在什么位置。

古武的强悍,听风辩位不过是最基本的条件之一。

况且,那完全遮掩不住的脚步声,显得非常放肆。

叶向南没有强闯,就是不想伤害混在马仔中的普通人。

这样的局很简单,却很有效,自己至少是警员,这种情况下不方便暴力执法。

打混子问题不大,伤了普通市民,会被有心人大做文章。

叶向南是悍,但不莽!

耳中听得密集的脚步声离自己约莫五六步,手臂已微微抬起。

“嘭!”

叶向南正要震出第一鞭时,舞厅内的灯光突然大亮。

前方,几步远的地方,五个手少年保持前冲的姿势,手中或正或反握着半尺长的尖刀。

这五个熊孩子,全是面容十三四岁的青涩少年,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灯突然就亮了起来,显得有些惊愕。

熊孩子望着几步远的叶向南,眼神惊恐,再相互看着对方,慌张之中更多的是无措。

自己的行动暴露在灯光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知道呆在那里。

“手段太特么下作。”叶向南望向二楼中年,“这几个小家伙应该是你安排的人吧!”

中年朝身边的人看了一眼,眼神凶厉,听叶向南问起,笑了起来。

“阿Sir,这是我们新推出的节目——‘刺秦’,他们拿着道具准备表演节目……犯了哪家的王法!”

神探抓抓乌鸦窝般的头发,“这种说法,很有道理,让我都屎尿不及啊!”

叶向南没理会如老鼠般窜回人群中的熊孩子,目光淡定。

“瞎炳呢,唱念做打都做完,他再怎么大的角儿,也该出来露露脸了。”

二楼中年抓住扶手,眼角肌肉不住地抽搐。

他只是个打工的,瞎炳缩在里面不想出来,他可不敢请示。

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说瞎炳不在这里。

如果这次来的是东九龙警员或是正常临检,他有无数种办法让对方满意。

可特么的,这次过来的是个大傻比悍警啊?

中年想不明白,明明按计划行事,让几个小家伙在黑暗中捅对方几刀,死不死的倒不说。

十四五的少年,最多进教管所呆两年,比成年人做这种事要保险得多。

特么是谁不按原定计划,突然开了灯?

中年正左右为难时,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二楼走廊里传出。

“哪里来的阿sir找我,欧阳警长没跟我说啊!”

听到这个声音,顶在二楼处看热闹的人如水流般朝两侧分开,露出一个金鱼眼酒糟鼻的削瘦中年。

瞎炳吊眼怒目,盯着叶向南。

“阿sir,我知道你的来意,事情是许广生做的,他跑了你凭什么找我麻烦?”

神探看着瞎炳,在叶向南耳边回应,“从他的肢体动作、微表情、语气平稳度来看,许广生真走了。”

“不过,他的气息稍显急促,或者是因为怕你,或者是怕许广生被人堵住。”

叶向南没理会他的话,学着二楼中年摊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你没看好自己的狗,咬了我的人,狗在不在没关系,那这笔帐我找你算?”

瞎炳冷哼道:“怎么算?杀了我?”

“当众枪杀汤马士,今天是不是要在这些人面前拿出枪来射杀我?”

乌鸦叫道:“欧阳一休连巡逻警都撤走了,你还嚣张个G8,叶Sir与你讲理,老子作为受害人还特么么惯着你?”

乌鸦大步向前,表情邪性凶戾,完全不顾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马仔。

想到自己像狗般被人锁住,在外流浪一天的惨状,乌鸦心头的火腾地冒了出来。

叶向南不是东九龙警察,在这边根本没有执法权。

先前强硬对抗符景行那个高级警司,本就过了头。

这次,乌鸦决定自己当这个出头鸟,给自己老板留一丝缓冲余地。

乌鸦之名,港岛凶星!

骆驼与笑面虎的死,谁都知道是他干的。

这种连自己老大都敢杀的煞星,人神共愤同时,道上的人无不对其退避三舍。

乌鸦大步向前,马仔们左右打量,见无人出头,或分开,或退后。

瞎炳见状,声气萎缩,“乌鸦,是许广生点的你,与老子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特么找他啊!”

“你与条子串通一气,犯了社团大忌,现在还帮条子镇压其它社团,就不怕哪天被人分了尸?”

乌鸦从卡座上拿了两个酒瓶,砸掉半截,吓得周围蠢蠢欲动的马仔哗啦退出数米。

瞎炳目光在乌鸦与叶向南身上流转,眼中露出一抹狠意。

许广生声音又出现在他脑海。

【如果那几个小东西弄不死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新来的,又是西九龙条子,没人认得他!】

【陈佑东不也冒充条子抓过乌鸦?所以,谁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

许广生是不敢出去的,叶向南与乌鸦肯定通过监控认出了自己。

将瞎炳骗出去之后,抽了支烟起身拉开门。

“阿生,你这是要去哪里啊!”门口,盲蛇叼着烟,笑意森然地站在那里。

他的身后,是那名拉电闸正缩着脖子抖着身子的精神小伙。

许广生怔了怔,“盲蛇,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朝门外看了几眼,“罂哥呢?”

盲蛇将他推了进去,精神小伙随后进入,顺手轻轻关上门。

许广生退了几步,眼神胆怯,“盲蛇,不是我让你们过来的,是瞎炳。”

盲蛇打量着室内环境,笑道:“我知道,想拖我们仁字堆下水嘛!”

他转过身,盯着许广生,笑意清冷,“我华爷多久没管过江湖事了,你们还想摆他一道?”

林慎之江湖人称“茅趸华”,不是个好名号。

“项骅强都特么没这个胆子,你特么又是哪里来的底气?”

许广生在他的逼视下,不住后退,“蛇哥,真不是我啊!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算计他老人家。”

盲蛇没有理会他的说词,自顾说道:“华爷信教几十年,为各社团压下多少祸事,想不到今天还有人敢动小心思。”

“瞎炳不瞎,但也没有太聪明。你是义兴社白纸扇,从刚才那些小王八蛋身上,就能看出你的影子。”

他揽住许广生的脖子,“华爷不让我们动粗,但是对你这种把算盘打到华爷头上的阴险人物……留不得。”

盲蛇按住他的手,顺手从他腰间掏出一把枪,狠狠砸在许广生头上。

“蛇哥,真不是我,你误会了。”许广生单手捂住额头,“蛇哥,放了我,我有很多钱。”

盲蛇冷笑,“让你走了,我会承家法啊!”

他将许广生打晕,看向贴墙站立牙齿碰得咯咯作响的精神小伙。

“一个唾沫一个钉,三十万安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