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付留镇公廨

罗家有命案！

罗霄穿越前所学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现场勘查，尸检都是他长项。

大公子问道：“二郎现在可好？可被用刑？”

“二郎被单独关在地牢之中，还未审过，也未曾受刑。师爷来问过话了，二郎不肯认罪。小的知道二郎是条敢作敢当的好汉，这其中定有蹊跷。”

“多谢你来报信！”祖母只是一个眼神，旁边的仆人将一枚银锭塞进皂吏手中。

皂吏掂量了一下，银子沉甸甸的，仔细将银锭仔细收好，又透露一个信息：“百户大人不在镇上，大概要明日才能回来！案子一直拖着，黑汗王朝的商人不肯善罢甘休，恐怕二郎要吃点苦头。”

百户大人不喜审案，此案又涉及到黑汗王朝的富商，多半会将案子交到上县上审理。

黑汗王朝的富商早就打点好了，罗霄的二哥麻烦了。

时间紧迫！

不到一天的时间！

“这位小哥行个方便，我想看一下尸体。”罗霄要验尸。

命案中最重要的是验尸，尸体是无言的证人，能提供最多的信息。

栽赃陷害还是失手杀人，验尸便可知晓。

“三少要验尸？”皂吏面露难色，皱着眉头说：“尸体存放在公廨，由仵作管理，想看到尸体必须经过仵作的同意。”

祖母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仆人将两枚五两银锭放入皂吏手中。

“可使不得！”皂吏一番推脱，可双手紧紧攥着银锭。

“事成之后，另有重谢！就算不成，也不怪你。”

祖母开口，皂吏不再推脱。

“半个时辰之后，到公廨侧门等我！”

有了祖母这句话，皂吏放心应承下来，立刻返回公廨去找仵作商议。

中厅没了外人，祖母这才犹豫着问道：“霄哥儿，那位……异人还懂得刑狱之术？真的救得了二郎？”

祖母的话底气不足，罗霄的师父并不懂得刑名之术。这具身体的三公子也不像是懂刑狱的样子。

“我在洞穴中看到一本奇书《洗冤集录》上面记载了诸多勘验之术，应当能为二哥洗脱冤屈。”

面对祖母的疑惑，罗霄搬出法医先驱宋慈的著作，听书名就是一本好书。

“大郎，你和霄哥儿一起去，你是读书人，公廨多少给你点面子。”

两人立刻出发，出了中厅，直奔公廨。

行至门口，罗霄回头看了一眼，大门之上挂着牌匾，写着‘豫章堂’，大门比周围邻居高一些，左右两侧还有石狮子。

出门就是一条大路，没走多远就是大街，人来人往，不时有骡马拉着货物经过。

“炊饼，刚出锅的炊饼，又白又大又软的炊饼！”

“水盆羊肉！正宗的蒲城水盆羊肉，只要五枚铜钱！”

“祟虫，才剥茧的祟虫，美味啊！”

罗霄扫了一眼，所谓祟虫，通体碧绿的肥硕毛毛虫，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吃的样子。

罗霄边走边看，付留镇不大，但是比他预计的繁华。

镇子位于山脚下，依山势而建，布局呈长条形。有一条小河穿城而过，河岸边多有商铺食肆。

罗霄远远的看到三栋高楼，全木结构，雕梁画栋，不时有欢声笑语传来。

似乎这个世界并没有之前预想的那么黑暗。

罗霄左顾右看，很快引起大哥的注意。

大公子一路上偷偷的观察罗霄，三弟此番回来，像是变了一个人，多了些生疏。大少几次想开口询问，罗霄故意走的很快。

大公子快步追上，结果就是两人越走越快。

公廨位于付留镇中心位置，距离罗宅并不远，步行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罗霄打量着公廨，与古装剧中经常出现的县衙有几分相似。最前面是大堂，是案件审理的地方，可惜没看到鸣冤鼓。

大堂前立着块告示牌，贴着几张告示，罗霄好奇看了一会儿，他还不适应古文，读起来有些费劲。

“付留镇百姓，近来邪祟诡异活动频繁，城门关闭时间提前半个时辰，望周知。”

“近日，因诡异事件频发，我地民生困苦，为安定民生，安抚百姓，付留镇将由百户实行军管。”

“寻人启示：黑汗王朝富商失踪，如有提供线索者，赏银百两。”

在告示牌的最下角还有一副画，一个没有眼睛的兽头诡异，被人撕毁，只留下一半。

沙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皂吏大步赶到，低声说道：“我费了一番口舌，好不容易才说服老仵作，快跟我来！”

罗霄快步跟上，绕到公廨侧面，一扇小门虚掩着。

穿过小门进入公廨，先看到一排整齐的房屋，屋前摆着一排架子，上面放着铠甲等装备。

墙角堆砌着损坏的装备，罗霄扫了一眼，一把钢刀上有恐怖的咬痕，盾牌遭到某种毒液腐蚀，中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一件铠甲被某种角洞穿。

皂吏加快脚步，直奔西北角，低声道：“巡夜的夜郎才睡下，不要吵醒他们。”

三人快速穿过这排房子，沿着公廨的院墙一直走。

“到了，尸体在下面！”

皂吏在一处小土包前停下脚步，周围堆满碎石，杂草从石缝中长出。

土包中间是一条地道，很深，看不到尽头。

三人刚靠近，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罗霄打了一个的寒颤。

“老阴头，人来了！”皂吏冲着地道喊道。

一个老头佝偻着身子，穿着很厚的粗布衣裳，从地道中走出。老人低着头，话很少，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味，有点像中药的味道加上淡淡的尸臭味。

“这两位是罗家的……”皂吏还没介绍两人的身份，阴老头转身回到地道。

“这边！”

老阴头喊道。

皂吏只好跟着，走在最后。三人依次进入地道。

地道很窄，地面向下倾斜，稍不注意衣服就会蹭到泥土。

往下走了七八米，进入一处岩石洞厅中，四周墙壁上点着油灯。罗霄张开嘴，呼出一口白气。

地下是一个寒冰洞，气温极低，正好可以用来存放尸体。

“那边！”老阴头指了一个方向。

罗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天然形成的石室，正中间有一块形似棺材的石头，尸体就放置于大石上，盖了一块白布。

往前走几步，清楚的看到白布下的人形轮廓，脖颈处血迹斑斑。

没有头！

白布上贴了一张黄符，旁边还点了一盏油灯。微风吹过，烛火摇曳。

“呦嘿，鬼吹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