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原本是唤作判姝的,可惜已经无人知晓了。”
广崇三十一年,皇后冯氏,薨。
世人皆叹帝后伉俪情深,皇帝亲自下旨准备皇后葬礼,规模之大乃本朝之最。
但若有来生,想必唯有不再相见四字最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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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儿,明日之后你就是东宫姬妾了,本以为你是不会去到那的,不曾想还是叫你去了。姝儿,要忍,莫要如在家一样了。”
秦静燕的眼中满是泪水,轻轻拍着冯判姝的背,不知是在安慰判姝还是在安慰自己,亦或是两者兼有呢?
冯判姝郑重的点了点头,心中稍是泛起了一份不知为何的涟漪,隐下后千言万语也只作了一句,“娘,女儿明白了。”
秦静燕拭泪离去,冯判姝唤来紫萼,似是想要寻找什么,问:“你说为何我会成为太子的姬妾呢?”虽然很好,可我也想要做正妻啊。
后头的那句自然没有说出来,依着多年服饰,紫萼也猜出了二三分,她只好是宽慰说:“小姐何必如此忧心?这东宫并无太子妃,至尊不过只是杭孺人,她先前是女使出身,又长……”
“住嘴!”虽尚在家中,判姝的警惕已是到了,判姝淡淡看了紫萼一眼,再扫了一眼窗边,紫萼自知失言,只讷讷退了出去。
判姝再次是一人静坐,支着脑袋,思绪万千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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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声音入耳,然面前却只有橘红一片,葱指方才触了帘子,却是猛的收了回来,随行的紫萼听见细微声响,问:“小姐怎么了?”
判姝摇了摇头只说无事,轿内的寂静惹人心慌,判姝只好竖起耳朵听着外头,掌心沁着的一层薄汗却是暴露了她的慌张。
轿子摇摇晃晃从偏门进了,吱呀的门倒叫判姝似将悬着的心落下,下轿之后由着紫萼搀着走向了屋子,匾额上“疏影”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橘红的绸却将辉掩去,却叫是几分的清明。
判姝坐在床上,趁着无人,轻轻掀起了盖头朝屋子四周看了看,屋子不大,处处都以橘红色调为主,听着些许的脚步声,判姝忙是端正坐好,仿佛方才无事发生。
紫萼提着食盒进来,服侍判姝用了些许点心垫垫肚子,待到判姝用完,适才开口:“小主,今日您与其他几位小主一同入府,不知今夜……”判姝摆了摆手,紫萼识趣立于一侧,收拾好后退下。
待到亥时,听人来传太子已在杭孺人处歇下,请小主不必再等,紫萼为判姝卸去了钗环,不解低声问:“小主,按着身份太子殿下应当到到张孺人处,按着家世当到咱们这处,而如今这倒是为何呢?”
判姝心中仍含几分惶惶,没有过多在意紫萼的话,只是摇了摇头。
“慎言,殿下的心死本不是你我可以猜透的,更何况这一天是谁,谁便是出头鸟了。”
这一晚判姝沉沉睡去,可旁处却多的是人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