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接过茶盏,却并没有饮下,反而先是审视了判姝一轮,判姝感到些许的不适,但没有说什么,只是恭敬垂首,只装做不知道的模样。
太子似是软了声调,问:“孤记得你父亲是忠武将军之职。”
判姝不明他为何如此突然说,只是垂首应是。太子却没有再说些什么,又扯了几句住着如何的闲语,便安置了。
翌日,判姝忍着浑身的酸软服侍太子更衣,太子却没有说些什么,径直离去。
紫萼上前搀扶着判姝,判姝却似神游虚空,喃喃低语:“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用过早膳,有女使来说吴承徽来了,判姝心中有着些许猜测,先是起身出去迎她。
“冯妹妹当真是好运气的,竟能将殿下从有身孕的杭孺人身边抢了来。”
吴承徽酸溜溜的话叫判姝听了生厌,左右都是一样的位份,判姝也不愿惯着她。
“吴承徽这是什么意思?殿下的心思岂是你我可以随意揣测的,吴承徽这般说,难不成是对殿下有意见?”
吴承徽听了判姝的话欲要反驳,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能狠狠地瞪着判姝,判姝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吴承徽吃了瘪,只得是愤愤走了。
方才坐下想要补觉,便听了张孺人来了,判姝扶额苦笑,只道:“今日疏影的门槛怕是要被人踏破了。”
判姝又去迎了张孺人进来,只见张孺人风风火火进了来,惯常般接过紫萼递来的茶盏,浅呷一口,将茶盏搁置一旁,随后问道:“方才吴承徽来找你麻烦了?”
判姝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略一愣神,点了点头,再问:“你不应该也来问问我的昨夜吗?”
张孺人再度端起茶盏,也是一愣看着判姝,小心翼翼开口:“那我现在问一下?”
二人皆被对方的反应逗笑,好一会才停下,判姝叹了一口气,与张孺人附耳低语:“先前殿下不在时我尚觉着这东宫也算是一个妙处,景美又有趣,除却不能随意外出外,都是好事,如今倒是觉着,处处不过都是压抑罢了。”
张孺人也是叹着气开口:“那你现在还好吗?”
判姝微微点了点头,泛红的眼眶叫人明白她心中的郁闷,二人之间难得陷入了沉默,而后水粼玉来人说杭孺人传召冯承徽。
暖阳难抚她眉间的愁,判姝只好先送了张孺人,匆匆往水粼玉处去。
不过照旧行了拜礼,判姝立于屋中,逢春指了位子邀她同坐,判姝不解她的意思,只是照做,又惶恐若她质问该如何。然逢春却是和气,亲自烹了一盏热茶,判姝呆呆看着她,她只是挂着善意的笑。
“冯妹妹昨夜服侍殿下,想来是辛苦了。”逢春又一笑,“诶呀,你瞧我,说这些做什么的,昨日殿下问起你们,我最最想起的便是你了,哪怕是下着雨殿下也去了,想来殿下是极喜欢你的。”
判姝的眼中带了些疑惑与不解,终只是化作一句。
“妾多谢杭孺人提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