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再至疏影一处时判姝正准备用完膳,听闻太子来的消息,判姝遣了银朱去膳房取菜,又换了一身衣裳迎了出去。
“妾拜见殿下。”
判姝柔柔弱弱行了一礼,暗中观察着太子的神色,似是很高兴的。太子将判姝扶起,拉着她到里头去。
佳肴在,却是没有酒的,想着太子欢喜,判姝擅自做主让人取了酒来,自己则为太子布菜。自小郡主出生三月来,太子多是到杭良媛处用膳,然留宿极少,小郡主满月后,其余人等各分得一二日,到判姝这却是头一回的。
太子享受着判姝的温柔小意,也是舒心,难得是多用了些酒。太子止了判姝布菜的动作,判姝微愣,懵懂看着他。判姝适时让众人退下,独留下了银朱。
“殿下可是醉了?妾扶您到榻上坐坐先吧。”
判姝与银朱二人将太子扶到了榻上,判姝借口去寻解酒汤来,令银朱先伺候着太子。
约摸过了半刻钟,屋子里传来了不明的声音,判姝恰在此时回来,端着醒酒汤站在门外没有进去,两丸乌珠间流转着不明的思绪,紫萼欲要上前说些什么,判姝轻轻的“嘘”声打断了她。
随后紫萼为判姝收拾了偏房里头的床铺,次日是休沐,直至卯时太子醒来,见着身侧是银朱也是一度震惊,轻抚疼痛的头,判姝听到声响端着醒酒汤进去请太子服用,刻意偏过头不愿看向床榻,倔强的模样自然是落在了太子的眼中。
用过醒酒汤,太子心中多少的怜香惜玉之心作祟,问:“若你不愿,孤大可将她打发了出去。”
只见判姝摇了摇头,略略泛红的眼眶,却只是垂首摇头,柔柔开口:“殿下,是妾之过,是妾伺候不周,但妾仍有一事相求。”
太子一怔,却不知她所求为何物,只是想着昨夜之事,终是点了头。
“妾请殿下为银朱册封。”
太子蹙眉望向判姝,似在探究她话中的几分真假,判姝适时又添上一句,“银朱已然是殿下的人了,若是妾不为她请封,(她)难免凄苦,妾不忍看到如此。”
太子最终应允,册银朱为侍妾,但将昨夜之事隐藏,然人人口口相传,其余女婢听闻不法胆大包天之人爬床,被打发了去,其中银淳,银羊二人便在。
“你这倒是好主意,可算是替我赶走了那个银羊,不过那位刘侍妾(银朱),你不膈应吗?”
张孺人一面嗑着瓜子一面问到,判姝摇了摇头,慢慢品了一盏茶,又捻起一块点心,才故作玄虚说了一句:“膈应什么?这妙不可言啊。”
张孺人被她整的一头雾水,缠着判姝非叫她说了个清楚才放她离去。而另一边水粼玉旁叫作“拂翠”的院子也迎来了它的新主人——刘侍妾。
她也先去拜了杭良媛,杭良媛以照顾小郡主不得闲为由拒了她的请安,银朱只得怯怯归了拂翠,随后便整日闭门谢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