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033擂鼓山

“是我害死了马副帮主！”

一番佐证下来，马夫人康敏还咬死不认，白世镜反倒先是心理防线一度崩溃，羞忏自悔下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嚷道：“是我贪恋女色，被马副帮主撞破，这才失手杀了马副帮主！”

又是一阵往事溯源，在白世镜的讲述中，丐帮众人才知丐帮马副帮主之死的真相。

原来不是萧峰为了隐瞒契丹人的身份害死马副帮主，而是马副帮主的枕边妻私通执法长老白世镜联手杀害。

“没想到会是如此！这女人当真是蛇蝎毒妇！”

独孤剑对此并无兴趣，反倒是王语嫣听得稀奇，临了还评价一句：“果真应了你说的那句话。女人代表着危险，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女人的事实，在独孤剑的话中连她都不例外。果然是小女孩的心性，王语嫣这时也忘了她还和独孤剑赌气来着，饶有兴致地追问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明明你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的。”

“不说就不说嘛，甩什么脸色！”

独孤剑默然不答，王语嫣瞧着无趣，也只能嘟嘟喃喃地自语着。

每每和独孤剑说话的时候，就是这一点最是气人，他都不带搭理人的。完全不像是那位段公子，无论她说什么话，都愿意去应承讨好她。

深看了独孤剑一眼，王语嫣心中自个儿又把自己稀里糊涂地气了一通。

明明打定主意不再理他了，偏偏他又足够让人好奇，身上总有许多令人无法理解的神秘。

正如他的出身来历一般，即便是到了现在，王语嫣也不知道独孤剑这人是自家娘亲从哪里捡到的，自家娘亲又为何对独孤剑信任有加，甚至好过对她的慕容表哥。

“多谢独孤少侠为本帮马副帮主昭雪冤屈，若非独孤少侠，我等恐是还被这妇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丐帮徐长老拉不下脸面，只能是宋奚陈吴四位丐帮长老联袂致谢。

虽说独孤剑只是动口指出真相，原意兴许也不是为了帮丐帮，可既然承了人家的情，该谢的话还是要谢。丐帮吴长老又道：“今后独孤少侠若有差遣，我丐帮绝无二话。”

丐帮陈长老陈孤雁也是接言道：“独孤少侠若是前往少林，丐帮众弟子必将为独孤少侠声援助威。”

面对丐帮宋奚陈吴四位丐帮长老的奉承话，独孤剑只是默然点了点头，并没有和几人深谈的意思。

丐帮四位长老也是不恼，毕竟这位独孤少侠惯是以冷脸示人，若是和他们客套几句，他们倒是先要惊怕一番了。

“乔帮主！”

“咦！宋长老何必叫乔某帮主。我如今身世大白，非是汉人乔峰，而是契丹人萧峰；丐帮为中原汉人大帮，岂能让乔某一个契丹人当丐帮帮主。”

萧峰口头未改，然而心底里也接受了自己是契丹人的事实，如今对于丐帮帮主之位再无留恋，淡淡抬手制止丐帮宋清溪长老的话语。

眼见萧峰再不愿做丐帮帮主，丐帮吴长老情深意切喊道：“乔帮主！我吴长风只认你是丐帮帮主，换别人坐帮主之位，我吴长风第一个不服！”

“几位长老莫要多说，乔某去意已决。”

萧峰厉声喝止丐帮四位长老的挽留，然后转身便走到独孤剑跟前，拱手谢道：“此番多谢独孤阁下仗义出手，独孤阁下的大恩大德，乔某必将铭记于心。”

“不必。”

独孤剑回道：“我只是完成我的一诺。”

本来乔峰也不会死在聚贤庄，如今多了独孤剑一个乱入者，得幸的反倒是那些围攻萧峰的武林人士，尤其是死于萧峰手中的单正父子、游氏双雄。

萧峰想承独孤剑一个人情，独孤剑却丝毫不愿。

人情这种事情，越是来往得多，便越是纠缠难理，相较而言，独孤剑更想自己的人际交往尽量简单一些。

“好，那便依独孤阁下所言。”

萧峰诚然应道。

他也是看了出来，这位孤独兄弟性子清冷，有些话倒也不必说得太白。

今后若是独孤兄弟有事，那他萧峰竭尽全力万死不辞便是。

“薛神医，阿朱姑娘的伤势要如何医治？”

与独孤剑草草交流几句，萧峰又开始问向为阿朱治伤的薛慕华：“若是有什么需求，薛神医直言无妨。”

“乔，，萧峰，医治这位姑娘的伤药庄里便有。”

游氏双雄此时也是大感尴尬，没想到为萧峰而设的英雄宴，结局竟然会是如此虎头蛇尾。

“乔某谢过两位庄主。”

萧峰淡淡一应，态度说不上亲近也说不上疏离，只当是普通的江湖同道。

“峰儿，你若不想随为父同去，那为父也不好强逼你，届时我们父子少林再会。”

萧远山目视着萧峰，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言道。不给萧峰为难的机会，萧远山几个起落间便翻身出了庄园外院。

“唉！”

萧峰远望萧远山的背影，缓缓叹气一声。

此时此刻，他不知要如何面对这位生父，若是毫无芥蒂地接受，又如何对得起养育他成人的养父母，以及授业恩师玄苦大师。

可亲缘上的联系终究无法割舍，萧峰也需要时间才能面对。

“让独孤阁下笑话了。”

踌躇难释的愁绪不过一瞬，萧峰转身后又是那爽朗豪迈地畅笑之声。

“无妨。”

独孤剑点头，不置可否。

“乔某如今身为契丹异族，便是洗刷身上冤屈，中原武林也容不下乔某，乔某欲往雁门关一行，阿朱姑娘便托付独孤阁下代为照顾了。”

“你这是在开玩笑？”

独孤剑没有明言，但是那一闪而过的眸光，却生生将这句话印了出来。

他本身带着王语嫣就已经深觉负累了，还要带上一个阿朱，是觉得王语嫣一个女人还不够烦人吗？

若是有阿碧在也就算了，至少那女人性子温婉娴静，有阿碧在也能中和一下两女的吵闹，单有阿朱一人，凭这女人的闹腾劲，独孤剑只有不愿。

“乔大哥！”

厅里的阿朱娇弱一喊，那盈盈泪目的双眸，看得萧峰心底里猛然一抽。

阿朱本是他道上邂逅相逢的一个小丫头，跟她说不上什么交情，之所以干冒奇险带她前来聚贤庄医治，也是出于寻常的侠义之举，然则此时这小丫头却视他为依靠，想要决然离开，一时间又有些许不忍。

“阿朱姑娘，你既是慕容家的人，我乔某与慕容氏不共戴天，你我还是相别陌路为好。”

“乔大哥，我，我，，，”

阿朱闻言一震，本就惨白的面庞陡然浮起红晕，话都还没说出口，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萧峰还想决别，一见阿朱气急攻心，也只能大步踏出，将阿朱扶了起来。

“阿朱姑娘，你这又是何苦！”

“乔大哥，，，”

接下来无非就是阿朱向萧峰倾述心中情事，独孤剑只看一眼，再无任何兴趣；王语嫣只听了两句，便慌不择路地跟着独孤剑离开了。

再然后，也不知阿朱是使了什么法子，偏是让萧峰心甘情愿地留了下去。

翌日清晨。

一行人备好马车，从聚贤庄一路而出，往着擂鼓山而去。

除了独孤剑与王语嫣外，更有段誉、萧峰、阿朱和薛慕华同行。

这一次独孤剑上擂鼓山的时间比剧情中早了不少时间，更有萧峰一大高手在，也不知又会有什么变化。

因为阿朱伤势未愈，故而马车一路缓行，除了薛慕华有些激动外，一行人皆是不急不迫，段誉有时还能痴痴望上一眼探窗透气的王语嫣。

至于萧峰则是一脸肃穆之色，昨夜阿朱对他说的话还字字在耳，萧峰一辈子没理过什么女人，最是招架不住一个小女人的痴缠。

心中对阿朱姑娘怜悯有之，却也不曾想过接受阿朱姑娘的好意，只想着等阿朱姑娘康健一些，他再另觅时机离去。

“剑势？”

一行人心中各有所想，独孤剑则是默默思索着自身剑法的不足。

昨日见识过段誉的中冲剑后，独孤剑的脑海中仿佛闪过一道灵光，只是当他细思之时，却是一无所获。

与无名的万剑归宗相比，独孤剑深知自己那一剑万剑归宗深有不足之处，不说漫画中的万剑归宗，就是电视剧里的万剑归宗也比不上。

能御使长剑看似神异，实则却是暂借长剑之利，除开独孤剑并无杀心杀意，自身功力及剑法上的不足，也是为何不管是萧峰还是萧远山都能活下来的原因。

真正的万剑归宗剑气凌人，更能透体侵脉，就算是接下万剑归宗而不死，而不是一句力竭就能揭过的。

尤其是独孤剑御使的长剑还要施展剑法，平白又废了一部分剑气和心力，这也促使万剑归宗的威力再度削弱。

可独孤剑最大的短板也是不知万剑归宗的运气法门，一切都只能靠着自己摸索，想要一下子复刻万剑归宗真正的实力，无异于痴人说梦。

“独孤公子，你为何这般看我？”

目视着王语嫣放下车窗上的帘幕，段誉心中一阵黯然，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独孤剑那冷冽的目光。

“六脉神剑的剑势？”

独孤剑没应段誉的话，而是心头猛然生出一丝明悟。

段誉只懂运气法门，遇上危险时只会一股脑将体内真气化为剑气射出，也不管什么剑法剑招，只要能射中人都是段誉的运气。

然就是这样的无脑剑气，却是深蕴剑之大势，胜过许多学剑之人的多年苦修。

所以剑法不是必须，就算没有那繁复的剑招，也能蕴有不同的剑意剑势？

若是能通悟六脉神剑之法，独孤剑的万剑归宗必然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终根源还是落在段誉的六脉神剑之上。

只可惜段誉这人是个混子，身怀神功秘籍却总想着事事躲懒，与人和气，白瞎了这逆天的好运。

心中想着六脉神剑，独孤剑看向段誉的目光又冷了几分，看来是时候让段誉努力起来了，不然就算是等到独孤剑能够离开，段誉也做不到神功大成。

车行辚辚，昼行夜停，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月，终于是远望起伏山脉，又过了小半日，这才上了山道。地势越来越高，终于是到了马车无法前行的路段。

薛慕华为几人介绍道：“此地便是擂鼓山，再往里走，便是家师所在。”